她们的生死都在这个少年的手上。
她家小姐年华正盛,还有大把的时间。
小翠担忧地看了座上的女人一眼,得到安抚的眼神回应之后,才服了服身子,带着一旁的小帝姬下去了。
偌大的中厅中只剩下了两人。
女孩坐在正对着门口的位置,外面的阳光已经有些微弱了,只能看到院子里跪得笔直的身子,像只单薄又坚挺的芦苇。
随着殷承安来的李公公守在大殿门口。
几乎所有的目光都停留在那抹倔强的身影上片刻,又移开。
“圣上还在生我的气?”
两人之间已经没了其余人,女孩的声音也带上了几分诱哄的味道,仿佛在极力讨好着闹脾气的小孩子般。
与刚刚清冷娇柔的样子不同。
却极大地取悦到了沉溺在刚刚女人无视他的不满中的殷承安。
心想着,原来她只会当着他一个人,展现出这片刻的乖巧和柔软,虽然不知道这份看似亲昵的表面能有几分真诚。
“宋姐姐如今主意大了,先前说与我站在一边,不会欺骗我,如今却连说都不跟我说,便独自救下了殷时宁,宋姐姐不是不知道,我并不喜欢她。”
少年收起了敲击着桌面的食指,悄无声息地挪了挪位子,坐在了女孩的身旁,一同看向门口,院子里的曲下膝盖的人。
“圣上误会我了,殷时宁还有用,所以我才救下她的。”
“有用?”
男人左手支着侧脸,歪着头一丝不苟地看着身旁的女人,意外地挑了挑眉。
亏他以为这女人是太过怕死,又有了苏家那档子事情,便觉得这女人可能有兔死狐悲之感,才变得畏首畏尾,善良了些。
如今看来,那骨子里的不择手段和野心还是未曾改变。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这样也好。
有弱点的人才最容易控制。
“圣上,殷时宁虽然是罪臣之女,但圣上未曾颁布处罚的明确旨意,所以在外界看来,她还是大殷朝的帝姬。”
“或许殷时宁可以作为一枚棋子,为圣上所用。”
听着女孩有条不紊的话,那未曾躲闪的杏眸中含着柔波,仿佛在讲着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般,从容淡定得很,不似作假。
这下殷承安怔松的薄唇才再次勾起几分愉悦的弧度。
她就是该如此,心中不该怜悯其他人。
少年垂下眼睑,指尖捏着茶杯轻抿一口,浓郁的茶水已经有些温凉,他的视线余光有意无意扫过院子里那抹身影,眼底逡巡着一层淡薄的杀意。
包括这个人。
“原来宋姐姐是为了我着想啊,那便由着宋姐姐高兴吧。”
这变相地就是同意了她要将殷时宁留在她寝宫的决定。
宋知栀还没来得及放松谢恩,下一秒那矛头就已经指向了院中的人。
“不过苏鹤予,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