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年,6500多天,房顶上的一封封信都是他对你的执念,余染,18年啊,他无欲无求的活着,只是为了一个你。”
余染僵硬的转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岑温,“岑让...他…他等了我十八年……”
她小声说完,随后又重复了两三遍,好似在确定什么。
岑温没有说话,而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蓦地,余染的瞳孔瞬间睁大,沉郁的窒息感席卷而来,鼻尖骤然酸涩,眼泪毫无预兆就流了下来。
她惨白着脸,整个身子止不住地开始发颤,这一瞬间,她所有的信念全部崩塌。
十八年。
也就是说从他们相遇那一刻起,他就在等她?
余染迈开步子慢慢走进屋内,看着房顶上一个个纯白的信封,只感觉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涌上心头。
它们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子直直刺进她的内心深处。
信封与信封之间都伴随着一个白色的雏菊挂坠,它们洁白如雪,娇艳欲滴,为空荡荡的房间增添了一抹生机。
晃晃悠悠之间,余染的身体顿时失去知觉,整个人瘫软了下去。
她就像个纸人一样,正在一点点碎裂。
还好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让她膝盖碰地的那一瞬间没感觉到一丝疼痛。
“余染!”
岑温一声惊呼,担心地来到她的身边,“余染,你还好吗?”
“姐……”
余染瘫坐地上,眼眶里充斥着泪水,几乎看不清周围的一切,“他…他是几月份来的北城?”
听到她的话,岑温伸手帮她擦眼泪的动作微微停了一秒,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抿紧薄唇,第一时间并没有作出回答。
余染微微转头看向她,细碎的声音断断续续,“我…我和陈宇恒在一起的时候,他都…他都知道的对吗?”
“所以…他会接近小郁……对吗?”
“他......呜......”
余染再也说不下去,她哭得声嘶力竭,颤抖着身体不断地抽泣。
岑温知道,她在自责。
可人生哪有那么多的事事如意。
看到她好好的,看到有人会替他照顾她,那应该是岑让当初最大的期盼。
岑温将她紧紧抱进怀里,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他其实已经很努力地做到不干预你的生活,他是看到那个男人欺负你,看到你过的不好后才出现在你的生活里。”
“当然…我必须要和你讲实话,你们的分手他也有参与......”
余染静静地依偎在岑温怀里,眼前突然恍惚着与岑让初遇时的场景。
他救下差点被车撞到的她,直到现在她都记得岑让那双充满着让人猜不透情绪的桃花眼……
原来,那不是他们的第一次相遇。
“余染,岑让的前半生过得极其悲惨,如果事情没有发展到现在这一步,我想,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和你说起那些事的。”
说着,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小时候岑让躲到一角不敢看她的模样,过往的情感一幕幕袭来,岑温的心隐隐泛起丝丝点点的疼痛。
随着记忆的翻涌,她只觉越发窒息,“但...此时此刻,身为岑让的姐姐,你就当我是自私的,我只是想让这个世界......多一个人心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