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滟着深邃光芒的桃花眼一点点侵占她的视线,紧接着,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墨黑的长发全然展露出来。
小哥哥的脸同岑让的脸浑然融为一体。
初次听到岑让这个名字时,是在个下雨天。
“你怎么在这?”
“我在这工作!”
男人瞥了一眼她胸前的工作牌,“余染?”
“嗯,余染,是我的名字。”
余染刚点下头,耳畔处再次传来他的声音,“我叫岑让。”
“嗯?”余染看着他,不懂他为何突然做起自我介绍。
到现在,她都记得那双黑幽的眸子闪烁着的光芒有多璀璨。
那双桃花眼呼之欲出的情愫,像是含着一团火,灼热而撩人。
以前,她看不懂。
现在,她懂了。
在白述与陆祁安的注视下,余染终于吐出了这些日子她一直闭口不谈的名字,“岑让......”
她紧紧锁着眉头,整个脑袋像是要炸开了一样,陌生又熟悉的回忆犹如潮水般涌入她的脑海,似是要将她的脑袋撑破。
她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浑身汗如雨下,不停的颤抖,白述没有在继续下去。
他安抚道:“别怕,放松...放轻松...你很累了,什么都不要想,安心的睡吧...睡吧……”
过了很久,余染激动的情绪慢慢平稳下来。
困意袭来,她再也扛不住,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看着白述起身,陆祁安这才开口,“成功了?”
白述摇了摇头,“具体要看她醒来后的状态。”
“......”
******
书房。
岑温站在窗户前,面色平静地望着外面磅礴的大雨噼里啪啦的落在地上。
“我是不是做错了。”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问自己,又像是在问身后的两人。
江佑安看着她落寞的背影,十分肯定道:“如果老三在,我相信他会做出和你一样的抉择。”
而岑温却摇了摇头,“不对,有岑让在,余染不会走到这一步。”
江佑安抿了抿嘴唇,心里满是苦涩,犹豫了一下,“姐,余染迟早是要走到这一步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
岑让,只不过是余染的镇定剂。
药效一过,该来的总会来的。
江佑安深吸了一口气,“事后,老三若追责,我会揽下全部,这本来也是我擅作主张。”
事后……
这件事,还有后面吗?
一想到岑让生死未卜,岑温的心就像是被一把尖锐的刀挖去了一样,只剩下一个血淋淋的窟窿,让人满是绝望。
她低下头,无力的闭上眼睛,满是疲惫,“可是...我们现在连查科布里岛都飞不进去。”
岑温失色的唇片,轻微的颤抖着,声音更是沙哑到哽咽。
忽而,她胡乱地擦了擦即将溢出眼眶的泪水,吸了吸鼻子,强颜欢笑道:“呵...不说这个了,不说了......”
江佑安站在她的身后,阴沉的眼神一动不动地盯着窗户玻璃上倒映出来的人影,下颌绷得很紧。
这么多年,岑温一直都是他们敬仰的大姐,她做事雷厉风行、干净利落,她一个女人能坐到现在这个位置,付出的汗水和鲜血可想而知。
挨枪子儿的时候,她都没有哭一下。
而今天,却破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