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谢大海来报的时候,皇帝正在和两府相公议事,听说五十几名太学生跪在宫门口,顿时大怒,一拍桌案,桌上的茶杯都被震掉在地上摔碎。
两府相公皆是一惊,只见皇帝面色阴沉,杀气森森,低沉怒吼道:“胡闹!”
两府相公皆道:“天子息怒。”
那何也立刻站出来:“陛下,此乃逼宫,妄断国事,罪加一等!”
一听这个御史中丞又在这里乱加罪名,徐处仁连忙道:“陛下,太学生皆是圣人门徒,石子明辱骂圣人,太学生不过是行大道,陛下断不能降罪在身,否则必然寒了天下仕子的心!”
汪伯彦也立刻道:“陛下,臣以为,太学生们在宫前请愿,关乎到天下仕子心声,陛下何不前去问清?”
何也道:“石学士乃是翰林重臣,岂容太学生妄议!”
“定是石子明做了人神共愤之事,才引得太学生宫前跪拜陛下!”
“即便是石学士有过失,国有国法,朝廷有督察院,专司朝臣,若有罪行,当由督察院查办,若任由太学生胡来,王法何在!”
何也刚说完,御司刘彦宗便结果了话题:“陛下,韩非子曾言,爱多者则法不立,威寡者则下侵上,即便是督察院要拿贪官污吏,也要讲究证据,如今这帮太学生竟敢逼宫,若不严惩,今日太学生,明日便可能是士大夫,后日便可能是天下仕子,陛下威严何在,王法威严何在,我大宋以法治国,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朝廷对太学生寄予厚望,如今却违逆王法,祸乱天下,当打入死牢!”
何立刻站出来道:“陛下,万万不可,太学生一时冲动,定是被人煽动而起,陛下仁德,还请陛下宽恕他们这一次。”
两府相公皆拜道:“请陛下宽恕。”
连李纲和种师道都为太学生求情。
赵桓压制住怒火对谢大海道:“去让他们散了,各自回去面壁一个月,不准出门!”
“遵旨!”
“陛下仁德!”
赵桓终究开始心软了起来,毕竟他在前世也做过学生,知道学生这种物种大多数脑子里只有狗血,最容易被人煽风点火的就是学生,你跟他们讲道理、讲现实,他们是听不进去的,他们就觉得他们是对的,而且自尊心非常强。
皇帝都发话了,刘彦宗和何也不好再说什么。
不多时,谢大海又来报:“陛下,臣无能,他们不愿意离去,请陛下治臣罪!”
“不愿意离去?”赵桓刚刚舒展开的眉头又拧起来,便径直走了出去,两府相公也跟着皇帝走了出去。
天边冷月正浓,皇帝来到宫门口,见到以陈东为首的太学生们都跪在地上,心中更是恼怒,恨这些人不成才,只知道意气用事,脑子里都装着狗屎!
见天子来了,陈东道:“学生叩拜天子,请天子革除石子明翰林学士位,以正朝纲!”
一边的陈润鑫也道:“天子,学生冒死谏言,石子明诋毁圣人,祸乱天下,当革除翰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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