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昭皇的语气，对于和亲的事他大约已经有所谋划。
可眼下，楚长欢最在意的却不是这件事。
她摸着手边的龙首，眸色幽幽：“那父皇可知，我不在的这半年，贺兰骁可曾接触过别的公主贵女？”
听她这么一问，昭皇撇撇嘴，似乎并不想提这件事：“没有。”他顿了顿，还是继续说道：“你走后，朕给他摆了一场清凉宴，把全京城有名有姓的高门贵女、世家女子，还有那几个没出嫁的公主，都给叫去让他相看，”
楚长欢心下一凛：“父皇、”
“你别打岔，”昭皇当然知道这样做很不妥，会招来多少世家大族的怨怼，可他却只是淡然道，“朕虽然年纪大了，许久不曾瞧什么风花雪月，可席上朕却看得清楚，那贺兰骁皮囊还算可看，身份也算贵重，席间也确实是有几个贵女对他有意，只不过……”
“不过他还是非我不可。”楚长欢心领神会地附上那后半句话。
昭皇沉沉叹道：“反正，朕是什么招数都用了，他、还有他带来的那个谋士，那真是刀枪不入软硬不吃，”他顿了顿，又打起精神宽慰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只要朕还活着，朕就绝对不会同意将你嫁去那种地方的，再者说，这明面儿上的招数使完了，那不还有你那俩哥哥嘛，等他们替你使点儿阴招，让贺兰骁松口只是时间问题。”
也只有在楚长欢这里，向来对所有事情都讳莫如深的皇帝陛下，才会放松心情，直白交代。
楚长欢只是笑笑：“三哥也就罢了，父皇是怎么觉得大哥也会帮我的？我和他从小到大都不对付，这您是知道的。”
昭皇眯起眼睛，笑意深沉：“他虽然看你不顺眼，但架不住瑞王妃同你关系好啊，有瑞王妃在，他不会眼睁睁看你去和亲的。”
楚长欢转着手腕上的手串，点点头，心里却在盘算另一桩事：“我还有一个问题，还请父皇一定要如实答我。”
昭皇见她难得认真，点头笑道：“你这话说的，朕还能骗你不成？”
能。
楚长欢在心里默默腹诽。
当然，面上她还是十分信任她的亲亲父皇的，她看着他的眼睛，真诚地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
“如果贺兰骁入京后并没有指名道姓地求娶我，而是要您择一个大昭女子赐婚与他，您会选择谁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