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时候的楚长欢心思单纯,品不出沈故言的那些弯弯绕,她只当自己过分敏感了,摇摇头驱散那些别扭的情绪,满心欢喜地牵上了沈故言的手。
“沈故言,我们这样算不算互通心意?”
“算。”
“那今后你就不要叫我殿下了,叫我岁岁吧,这是我的乳名,我母后给我起的,这世上这么叫我的只有我父皇,他是我最亲近的人,以后,再加一个你。”
她说话时笑容昳丽,手指点着他的胸口,一下一下的,熨贴在他的心里。
沈故言压下眼皮,轻轻摇头:“即便是互通心意,君臣之礼亦不可废,殿下依旧是殿下。”
楚长欢收回手,拧着眉头嗔他:“沈故言,你怎么这么迂腐!”
“这不是迂腐,殿下,这是礼数。”
楚长欢才不理会他的那些大道理,她想出言反驳,却又听他开口:“再者说,无论臣怎么唤殿下,臣对殿下的心意绝不会变,称谓只是一个代号,殿下不必为这事儿恼火。”
“我才没有恼,”楚长欢嘴硬地别过头去,思索半晌,重新想了个主意,再看向他时脸上多了几分坏笑,“要不这样,你现在叫我一声岁岁,往后你想叫我什么我都不管你了,如何?”
沈故言无奈地看着她,不置可否。
楚长欢又问:“如何?”
沈故言依旧不答。
楚长欢可谓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她知道他不会轻易开口,就拿出了用在她父皇身上的法子,一哭二闹三……
三撒娇。
“好阿瞻,阿瞻……”
沈故言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身上,嗲着声音一口一个阿瞻的楚长欢,手脚无处安放。
虽然这是在醉春烟的雅阁里,门关着,屋里就他们两个人。
可这也太……
他垂头看着在自己身上来回磨蹭的楚长欢,对着这样娇憨模样,他没法狠心说出“不成体统”四个大字。
他闭上眼睛,默念了几遍清心诀,最后还是败给了她。
“岁岁,别闹。”
他虚揽着她的腰肢,低声哄道。
楚长欢耳朵很尖,她听见了自己想听的话,立刻收了声,抬头看进他的秋水眸里,眼睛滴溜一转,计上心头。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叫一声啊!”
她环抱着他的腰,说话时还会蹦跳几下,难掩雀跃。
她把坏心写在脸上,沈故言也没法无视,他摇摇头,无奈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殿下,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
“我又不是君子,我不管,好阿瞻,你再叫一声嘛……”
“就一声,”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声!”
“你给我一起念,岁~岁~”
……
回忆被火光染透,火场里本该是喧嚣的,火舌燎过耳蜗,模糊了所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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