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着下巴,开口把已经走到门口的两个人叫住:“别急啊。”
门外的守卫听见声音,立刻一左一右地堵在了他们面前,楚长欢捏紧拳头,无奈,只能和沈故言一起转身回去。
她真的再也不想看见梁诚的这张脸了。
恶心得想吐。
梁诚端着酒杯,几步走了过来,沈故言在他走近的那一刻就拧起了眉头,目光落在酒杯上,脸色凝重。
梁诚对着沈故言晃了晃手里的酒杯,笑道:“我这儿早早就为沈大人准备了一杯酒,沈大人喝了再走。”
说罢,他又装作突然想起来什么似地,夸张的喔了一声:“瞧我这个记性,咱们沈大人不能喝酒,这样的话,那就请齐姑娘代劳吧。”
楚长欢不疑有他,只当是梁诚半夜发疯,也没说什么,伸手就要接酒。
手指还没碰到酒杯,却被沈故言挡了下来。
楚长欢好奇得看向他,却见他讳莫如深地摇了摇头。
他这个表情,和程家喜宴上闻出酒里有毒后的反应简直是如出一辙。
所以……
梁诚的酒里,有毒。
“我来。”沈故言沉沉开口,伸手接过梁诚递来的酒杯,眼看着酒杯就要碰到他的唇,电光火石间,酒却被楚长欢劫了下来。
她本可以在夺酒时故意把酒杯打翻,可她却深知,如果不让梁诚得逞,不让他出一口“恶气”,他们今天怕是真的走不掉。
没了这杯酒,鬼知道他还有什么下三滥的办法来整他们。
想到这儿,她把心一横,利落仰头。
烈酒入喉,灼痛了五脏六腑。
“岁岁!”
沈故言大吼一声伸手去抢,可终究还是慢了一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举着空酒杯,倒扣着向下晃了晃。
“这么大惊小怪干什么?不就是一杯酒吗?真是奇怪。”
饶是走到了这种地步,她依旧不忘替他的失态打圆场。
好在梁诚并没有对他起疑,他看着楚长欢的脸,表情戏谑。
楚长欢实在是不想再看见他那张脸,她扔了酒杯,冷声道:“喝完了,能走了吗?”
得偿所愿的梁诚回答得极其痛快,他挥退了门外的守卫,胳膊一伸:“请。”
……
元月居作为达官贵人的逍遥所,可谓是雕梁画栋,富丽堂皇,元月居一共五层,由盘旋而上的转梯连接,上面的每一级台阶都是由汉白玉所造,上楼的时候楚长欢用的轻功,没注意到这些台阶,现在要走下去,这才发觉这些玉质的台阶,美则美矣,却并不实用,鞋底踩在上面却十分光滑,稍有不慎就会跌倒似的。
没下几级台阶,她就不由自主地攀住了沈故言的胳膊。
沈故言则在长袖的遮掩下,握住了她的手腕,借着这个姿势两指掐在她的脉搏上,不多时,面色就变得晦暗起来。
与此同时,楚长欢也从自己身上的不适感中,隐约猜到了那酒里掺了什么。
她想骂他几句,却也知道眼下并不是时候,他们还没有完全离开这里,就谈不上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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