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皇帝的姑父犯事儿,该如何定夺,李贤不太敢自作主张。
宇文泰淡淡一笑,道:“先带到牢房里拘押起来,休管他是皇亲还是国戚,剿匪不力,自立为帝,叛变投敌,这是铁板钉钉之事,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岂能容他逍遥?把他转到重犯监牢。”
这些话义正辞严,掷地有声,李贤自然不知道这里面宇文泰还有宝藏的事情要问。但宇文泰是钦赐都督雍、岐、华三州诸军事,说的话自然要照办。
当下吩咐三弟李穆速速去将萧宝夤转到重犯牢子里关押。
宇文泰见李贤办事快,听话,心中不由得大喜,当下便当众宣布李贤为原州刺史,并将万俟阿宝提为郡丞之事与李贤交代了一声。
李贤也不反对。
李氏三兄弟对此任命都是大喜不已。宇文泰顺便又问了问可曾捉到可疑人犯,比如与萧宝夤极亲近,但是又无原州口音,有洛阳和江南吴音的三十岁左右男子。
他所问的是萧赞,李贤摇了摇头。印象中也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宇文泰心中嘀咕:“难道萧赞没有来投靠他这个亲叔叔?”
不一会儿,李穆过来汇报,已经将萧宝夤带到重犯牢子里,宇文泰当下招呼李贤、李泉与他一起前去刑狱提审萧宝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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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里面昏暗异常,有杀人囚犯正被牢子等人吊着毒打,一身白色囚衣早已经血迹斑斑。他们的脚尖仅能着地。
到处都是惨叫之声。
宇文泰瞧其中一人坐着看打,心知必是牢头,那牢头见本地一等一的乡绅李贤毕恭毕敬的陪着宇文泰过来,知道来了大人物,急忙站起来迎接。
宇文泰见牢房墙壁上铁钩,烙铁、麻绳,倒刺鞭应有尽有,情知这牢头是个酷刑高手,这些刑具,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李贤急忙给那牢头介绍宇文泰:“这位乃是当今的关中最大官儿,宇文大人。”
宇文泰微微一笑,道:“好教阁下得知,如今李贤已经成为你们的父母官,朝廷已授李兄为原州刺史。”那牢头不住的向两人打躬作揖,拜求提携。
宇文泰望了望各色刑具,问道:“你这里面,各种刑都是些什么名堂?”
那牢头见宇文泰动问,便立即如数家珍般数着酷刑:光是大枷之刑罚便有十大名号:一曰定百脉,犯人动弹不得,二曰喘不得,枷内铁刺抵喉.....
“八曰死猪愁,便是死猪也愁苦欲招;九曰求即死,恨不能立刻死了;十曰求破家。”
宇文泰饶有兴味的听着,挥手对李泉道:“去,把萧宝夤提这儿来。”
那牢头假装自己还很仁慈,叹了口气,道:这世上奸滑之徒甚众,非严刑峻法不足以威天下。
宇文泰的脸上肃然起来,忽然起身深深一鞠躬揖拜:“我今日要借你的酷刑审一个凡人,不过,审完之后,你便不许再这般残酷。”
那牢头见宇文泰不像是说玩话,当下频频点头,道:“小人理会得,理会得。”
宇文泰道:“刑狱之道,纠之以猛同时也要济之以宽,宽柔相济方能兼济天下,亦为自己积累阴德福报。”
不远之处的阴暗角落,有一根大概三米来长的铜柱上的暗门被打开,许多柴禾被投进铜柱,行刑人员倒进火油,点好一根火折子扔了进去,火苗焰冲出铜柱顶端。
行刑人员合上铜柱暗门。
一名犯人不知何时被拉到铜柱前,绑在铜柱上,立刻皮肉与铜柱接触,一阵烧焦的烟雾从他后背冒了出来,犯人嘶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