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并不是常常出来的,所以有些监工还是会时常体罚工人,当然,他们体罚的是那些消极偷懒的人。
有工人想起锦说过“有困难找我,我替你们伸冤”这句话,于是冒着被打废的危险向锦汇报了这件事,结局是锦不论缘由就把那个监工打得十几天没下床。
于是监工们屈服了,他们将鞭子尘封了起来,既然得不到公正对待,那就装孙子吧。
于是工人们越发放肆,每天休息的时间达到了一半以上,监工们从起初的打不得一直到后面的说不得。就算工人在他们面前偷懒也不去管了。
有些勤恳的工人也被那些小恶霸所感染,一个个都越来越消极。
反正有管事大人撑腰,怕什么?如此一来才有了产量锐减的势头。
所以事实证明,有些人是真的欠打。
“怎么不说话,你们都哑巴了吗?”锦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
依然是一片寂静。
“好,很好,一个个都跟我唱反调是吧!”锦亮出了鞭子。
“大人,”一个执事发话了:“大人如此苦苦相逼,我等唯有脱去这一身官服了。”
“哦,为什么?”锦压抑着怒火,在他看来,这些人真是一群成事不足的家伙,一遇到麻烦就想着逃避。
“大人,我就跟您明说了吧,都是那些工人消极怠工搞得。如果您还是一味袒护他们,那我等这差事是真的做不下去了。”
“说明白点。”锦略有思索,他天性嫉恶如仇,并不意味着他会被表象一直蒙蔽,官员集体辞职这种大事还是得仔细考虑,起码也要学会倾听属下的声音。
于是执事将这一切娓娓道来,锦皱眉,他很难相信那些一个个拥有着淳朴面向的人会是这等刁民。
等到执事说完,锦低下头陷入了沉思,其中有对这种现象的不解,也有对自己行为的自责。
在他看来,工人们得到了好的待遇更应该努力工作才是,怎么会适得其反?还有,自己也意气用事,先入为主认为监工们属于“坏人”,所以对监工们太过严厉。
“你来说说,我在这里做管事如何?别净说好话,有什么缺陷都给我指出来,我不会责罚你。”锦抬起头,看着这个执事道。
执事迟疑了一会道:“您是一位很优秀的管事,在我二十年的经历中,您是唯一一位不贪钱财的官员。可是,即使是这样的您也会被表象蒙蔽,在工人与监工的问题处理中,无论有理无理,总是向着工人,这样,您其实已经进入了被蒙蔽的地带······”
“我们中或许有人恶习不改,还喜欢以鞭打工人为乐,但是,在您的法令下,大多数人还是收敛了。可工人们不这样,他们本就是一些没受过教育的百姓,若是为他们自己家的农事或许会上心,可为公家做事时,总会暴露出自私的劣根性,尤其当他们发现有人撑腰的时候,这种劣根性就越为明显。”
“每个人其实都是感性生物,也有饱暖思**的想法,当待遇得到改善时,他们会向往更好的待遇,同时,当他们发现偷懒不会受到责罚时,他们也会更偷懒······”
“恕我直言,如果您还是这样放纵他们的话,总有一天,他们会骑到我们脖子上的!”
执事在说完后直接跪下,低着头等待锦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