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闾权渠单于向左右的侍从道:“去看看出什么事了?”
侍从闻令立即奔了下去,不一会儿他就带着一名满脸疲惫的信使进到殿中。
“大单于!”
信使见到虚闾权渠单于就跪倒在地痛哭起来。
虚闾权渠单于见状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出什么事了?”
信使伏跪在地痛哭道:“大单于,大军兵败浚稽山,右大将阵亡,呼羯王降汉了……”
“尔说什么!”
虚闾权渠单于震惊的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手中的刀和食物掉落地上也没有注意。
“大单于,大军兵败浚稽山……”
信使再次痛哭道。
这一次不但是虚闾权渠单于,所有人都听清楚了。
整个大殿也因为这句话瞬间安静下来。
虚闾权渠单于闻言只感觉脑袋一阵眩晕,身体止不住的晃动。
左大当户见状赶紧上前搀扶住虚闾权渠单于。
左大将则跳起来大吼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快快说清楚……”
虚闾权渠单于深呼吸一口气,勉强稳定了心神。
“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军为何会遇此惨败?”
信使此时止住了哭声道:“我军在右大将指挥下,把汉军张焕部围于浚稽山东麓……”
“两军激战大半日,眼看我军就要击破汉军车阵,这时汉军骑兵突然由浚稽山中杀出……”
“右大将欲整军再战,谁想那汉军车阵中竟然暗藏杀器……右大将被汉军当场狙杀……”
信使把浚稽山之战的情况细细诉说一遍。
“前军崩溃呼羯王只得领两万后军撤退……”
左大将闻言道:“既然呼羯王已经领兵撤退为何又会降汉,还有左大都尉又在哪?”
信使道:“大军退至安习水,呼羯王怕被大单于责罚在兰正的劝说下竟然伏杀了左大都尉欲降汉……”
“不过各千骑长并未与呼羯王同流合污……大战一场后呼羯王与兰正南下降汉……诸千骑长如今领着残余兵马正在回转……”
虚闾权渠单于听完信使之言,不禁陷入沉默之中。
这时左骨都侯注意到虚闾权渠单于的双拳攥的紧紧的,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他进言道:“大单于还请息怒,如今咱们还得先想想眼下该怎么办!”
右大当户亦道:“大单于,当立即唤回屠耆王大军才是!”
虚闾权渠单于此时已经慢慢恢复平静。
如今已经是十一月,这样的季节若是放弃燕然城北撤将是灾难性的。
匈奴可比不得大汉有那么许多粮草和御寒之物,仅仅是这严寒就会要了大多数人的命。
如今燕然城中只剩下两万新军,就算是把城中以及周边所有青壮征召入伍亦不过四万之数。
依靠这点兵力,想要守住这燕然城那是千难万难的。
“必须要尽快召回屠耆王的大军!”
虚闾权渠单于很快做出了决断。
“左大当户,立即传令给屠耆,命其立即退兵回燕然城……”
“大单于放心,仆马上就派人去……”
……
单于庭精锐兵败浚稽山,呼羯王降汉之事如同风一样传遍了整个漠北草原。
于此同时,还有一个消息也在草原上传播着。
“听说蚩尤主欲把强胡一分为五,册封五位单于……”
“竟然还有这种事,大单于应该不会允许这种事马上吧!”
“大单于如今已经自身难保了……”
“听说呼羯王马上就要进长安接受册封了!”
“日灼王据说已经开始跟汉军谈判了……”
“日灼王,应该不会吧,日灼王可是和大汉有杀父之仇啊……”
“这可不一定,日灼王本就是先单于屠耆……大单于之位本该属于他……”
“不对吧,我怎么听说和蚩尤主谈判的是左谷蠡王呢……”
“左谷蠡王?那不可能,左谷蠡王可是大单于一手扶起来的,没有大单于他啥也不是……”
“右谷蠡王降汉都比左谷蠡王的可能性大……”
“这可不好说啊,兰桂能够背叛原左谷蠡王,再背叛大单于又有何不行……”
“尔等所言都不过是谎言而已,我听说欲降汉的乃是那丁零王……”
“丁零人可是一直都不服我强胡呢……”
“不会吧,我怎么听说的是羯人欲叛逃降汉……”
“羯人?羯人可是被汉人定为食人蛮夷的……谁投降都不可能是羯人……”
“依我看,反而是右谷蠡王降汉的可能性最大……”
“说的也是右谷蠡王本就有资格为单于,他若是降汉定会被汉人皇帝册封为单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