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醉了。”
心里嘭嘭直跳。
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和女人有这么亲密的接触。
“唔，对啊，我醉了。”何悠悠的意识似乎回归了一些，放开他的手，喃喃道，“我要喝水，好渴，要水。”
赵长卿收回手，带着点遗憾：“喝口茶，嗯？”
“不，我要冰水。”
说着，只见她眯着眼，意识不甚清醒，手里的动作却很熟练。
右手伸进袖子里，从里头掏出一个透明的瓶子。
她拧了拧瓶盖，却怎么都拧不动。
不得已，便一手拉住赵长卿的衣服，一手将瓶子递给他。
“帮我拧开，我拧不动。”
赵长卿放下手里的茶杯，接过她手里的瓶子。
她现在拿出任何奇怪的东西，他都不觉得奇怪了。
瓶子摸上去冰凉彻骨。
他的手掌乍一接触这瓶子，就被这寒意冻得一激灵。
打开瓶盖，他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无色无味。
水？
冰水？
何悠悠见他打开瓶盖，伸手过来拿。
赵长卿拿着瓶子的手往后一缩：“太冷，这水不能喝，对身体不好。”
何悠悠撇了撇嘴：“赵长卿，你好啰嗦，怎么跟我妈似的。”
“听话，不能喝这么凉的。”
何悠悠听得不耐烦，受不了这种罗里吧嗦的男人，直接扑上去抢。
扑倒是扑了，抢却没抢到。
她此时醉醺醺地，身体根本不受控，直接往赵长卿身上扑了个满怀。
水却没有抢到，甚至被赵长卿拿远了一些。
何悠悠勾着他的脖子，伸长了手臂，拼命地够那瓶水，却哪里够得着。
赵长卿一手擎着水，一手将她固定在怀里。
任她在怀里扑腾。
上一次，他们离得这么近，还是在边境时，在马背上，在军营里。
但是，都没有如现在这般……
她带着几分醉意，身体软绵而温热，肆无忌惮地磨蹭着他。
赵长卿的呼吸越来越粗重。
面部表情虽然平静，一双深黯的眼眸却出卖了他的心思。
何悠悠绯红的小脸近在眼前，柔嫩的唇似乎有点发干。
他的一颗心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悠悠，悠悠……”
他不想做什么兵马大都督了，也不要什么身份了，也不想回京了，他回韩家，好不好？
悠悠，若是……
韩四郎又活着回来了，你会高兴吗？
何悠悠不高兴，她生气了。
“赵长卿，我要喝水！”
她开始用拳头捶他。
“老娘要喝水！”
赵长卿暗暗叹了一口气。
“这个不行，我帮你添一点到茶杯里。”
赵长卿依依不舍地把她放回椅子上。
他把茶杯里的茶喝掉一半，将瓶子里的冰水加进去，用嘴试了试温度。
“好了，这个可以喝了，不热也不冷。”
“真的？”何悠悠此刻对他的信任度很低。
“真的。”赵长卿笑。
他看着她倔强的小嘴。
再不喝，他就直接用嘴喂。
但是何悠悠并不给他这个机会。
她接过那茶杯，喝了。
喝完还打了个嗝，伸出袖子抹了抹嘴。
还是冰水好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