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清看着面前算不上简陋，却也比不过其他宫中丰盛的菜系，眉头狠狠皱了皱。
旁边递过来一双筷子，帝王抬眸看过去，小贵妃的眼睛恨不得黏到面前的一份荤食上。
这是饿了多久？
“陛下？”
眼前一道虚影晃了一下，沈晏清抬眸看过去的时候，罪魁祸首的小贵妃白皙的小脸儿上满是无辜：
“陛下，用膳吧。”
沈晏清用膳不喜欢有外人伺候，所以商晚也省的忙前忙后为人家布菜。
帝王看了一眼拿起筷子眼巴巴等着自己动筷的小贵妃，明亮渴望的眼睛灿若繁星，愈发觉得像是那只在冷宫里陪着他的小猫儿。
指腹微蜷，在小贵妃忍不住在心里吐槽抱怨的时候，帝王就近夹了一块胡萝卜塞进嘴里。
「可以吃肉肉啦！」
欢快的声音洒落自然，像是那天换上宽松简约的服饰，做着自己所热爱的事。
帝王侧了侧眸，小贵妃不愧是名门贵女，进食的动作优雅斯文，没有半分粗野，白皙的两颊被圆润地撑起，可爱的小奶膘随着咀嚼的动作有规律地移动。
仓鼠一样的进食速度，看着就让人十分有食欲。
“叮咚！当前碎片认可度：17％！”
商晚吃饭的动作不改，只不过速度倒是稍微放慢了些。
用膳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安静的。
只有偶尔才能听到小姑娘传来的很小很软的吞咽声。
沈晏清多吃了一碗饭。
……
「他怎么还不走呐？」
烛火下，帝王卸了王冠，没了流苏似有若无的遮挡，帝王脸上的沉郁压迫骤增。
耳边传来小贵妃又一次地叹息。
指节微顿，沈晏清抬眸瞥了一眼翻着画本子的商晚，晃动的脚丫子隐隐显示出小姑娘的烦躁。
他就这么不招她待见？
沈晏清皱眉，瞥见小姑娘圆圆地打了一个哈欠，怯生生的眼尾挂着一抹红痕，晶莹的泪珠悄然滑落。
面前覆下一片阴影，商晚伸手揉眼睛的动作被轻松拦截，手中的画本子被骨节分明的指头轻轻抽走。
低沉的声线平淡，沈晏清将画本子倒扣在桌子上，指腹碰了碰小姑娘眼尾残留的湿漉漉的泪痕：
“夜里看书对眼睛不好。”
「那你还在大半夜看奏折呢！」
小贵妃娇滴滴地应下，转眸却是毫不犹豫地吐槽：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坏人！」
目光所及之处除了简陋的布置就只剩下娇俏的小姑娘，沈晏清滚了滚喉结，长睫微垂。
伸手端起婢女刚呈上来的茶水，帝王眼底神色晦涩。
“大佬，水里被下了毒。”
伸手去偷画本子的动作晃了一下，刻意放任的帝王慵懒地掀了掀眼睑。
四目相对。
被发现的小贵妃讪讪地收回手，额角垂下的一缕青丝滑进雪白修长的颈部。
商晚又晃起了脚丫子，眸色平静：
“会死人么？只要不会死人都无所谓。”
零九瞥了一眼已经喝了一口茶的大人，蹭了蹭自家大佬柔软的指腹：
“不会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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