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留枕表情一僵,沉默了片刻。
她说的对,是他潜意识里将她划到自己阵营了,只是瞧着她与霍云淮言笑晏晏的样子先,他心底戾气横生,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将她拉走。
马车上的这次谈话颇有些不欢而散,反正在接下来的数日里,李蛮姜也未曾见到他的身影。
眼看就要迎来朝贡日,长安城内来了别国使团,一时间热闹非凡,但因为文化差异,语言差异,使团之间频频闹出事端。
陛下下令让大理寺负责这段时间长安城内里里外外的治安,魏留枕则更是忙的不见人影。
李蛮姜猜测他也在计划如何将明月安全带出皇宫,因为今日,明月频频召她相见,对外放出她一直在病中未曾痊愈的传言。
太子本来还会来月下阁看她,但是不知哪日在御花园里见到一个与明月有六七分相似的舞姬,便带了回去封为六品奉仪,盛宠加身,来月子阁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
这舞姬原是宫外教坊司的,被礼部选中进宫,届时给使团献舞的。
要是说这里面没有魏留枕的手笔,李蛮姜是绝对不信的。
长乐宫。
“砰”的一声。
花瓶被狠狠地砸在地上,碎成一地,长安宫主殿之中一片狼藉,宫女都跪伏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卫皇后眼眸充满戾气:“好不容易对付完了一个明月,又来一个兰舒,这人究竟是谁安排进来的?”
兰舒就是太子新封的兰奉仪,舞姬出身,地位低下,似乎每一点都在揭她的伤疤。
兰秋抬起头道:“回娘娘,奴婢查过,这兰舒是去岁那冯京兆尹的女儿,冯京兆尹因为贪污被流放,他的女儿则入了教坊司,因为舞姿出众才被选进来的。”
卫皇后想了想,终于想起这么一号人物,那是她想要拉拢那京兆尹,不料被拒绝。
后来她就与舅舅说过此事,之后她就未曾再管了,只知晓如今的京兆尹是他们的人。
其中的隐秘上不得台面,她不允许她的儿子有半点闪失。
她眼里闪过一丝杀气:“兰秋,替本宫把她杀了。”
兰秋连忙阻止道:“娘娘切勿冲动,那承徽才刚出事,倘若这兰奉仪死了,不说太子殿下,就连陛下都要疑心是娘娘干的了。”
毕竟明月与兰奉仪的出身差不多,卫皇后厌恶她们的事情,所有人都知晓。
“那怎么办?任由那个贱人伤害我儿,她定然是来报仇的。”
卫皇后面色带着几分阴沉。
兰秋连忙握紧卫皇后焦躁不安的手,宽慰道:“娘娘切勿乱了阵脚,这兰奉仪不过一小女子,太子殿下的长信宫如水桶一般严密,想必如今她掀不起什么风浪,只等殿下对她的宠爱褪去,那贱人还不是仍娘娘摆布而已。”
卫皇后回握过去:“你说得对,是本宫魔怔了,不说她知不知道这件事,就算知道,也动不了我儿半分,本宫且让她再蹦跶些时日。”
李蛮姜这几日也打听了一些关于这些小国的事情,其中就有北疆的使团。
她顺便还使人去打听卫皇后的事情,从那日她所听的墙角,她猜测这霍大郎君与卫皇后的关系定然不简单。
只是这霍大郎君如今正在边关,而卫皇后在后宫,她很难拿住她的把柄。
不过经过她的一番打探,还真打探出一些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