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李二狗子有片刻怔愣。
蓦然放大的瞳孔,又逐渐缩小,李二狗子的表情呆呆的,周遭的空气似也凉了几分。
见李二狗子如此,刘寄奴也有些无措,说话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就静静地站在原地。
二人的距离只在两拳之间,却又似隔着一座山峦。
不明情况的钱哆哆,此时也不好冒然插话,小手悄悄扯扯魏阿绮的衣角。
魏阿绮想了想,似乎在脑海的某个角落里头,捕捉到了关于这个刘寡妇的那么一点子信息。
难不成,这位便是常出现在李二狗子梦呓中的刘寡妇?狠心退了二狗子亲事的那个寡妇?
魏阿绮顿觉头大,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顶上:“那个啥……都……都过去了哈,咱要着眼现在,放眼未来……”
“对对对!”钱哆哆也连声附和道,纵然私心里觉着魏阿绮这话官方又突兀,还不如不说。
“人生有聚亦有散,既曾相逢,无论结局是喜是憾,都不算白走一遭。”魏阿绮走上前去,张开双臂,一臂揽一人,将陷入尴尬里的二人转了个方向,面向李二狗子爹娘的坟冢,“若待斯人逝,悔之亦晚矣。”
李二狗子和刘寄奴皆是缄默。
风声簌簌,发丝飘扬。
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别扭的二人一番,魏阿绮自觉功成,默然身退,给他俩留足够的空间。
埋怨也好,和解也罢;懊悔也好,释然也罢。
都是他们二人之间的事情,旁人最多不过劝慰一二,症结得需本人解。
一屁股坐在光秃秃的田埂上,钱哆哆一把拍掉魏阿绮提溜着自个儿的手,心中大惑:就这么三言两语的,就给这对小鸳鸯哄好了?
钱哆哆有些心梗,她好像对魏阿绮这张忽悠人的嘴产生了一些些莫名的情绪……
下意识地伸出小舌头,轻舔嘴唇,小姑娘的两只大眼睛,也便不住地往身旁之人殷红的嘴唇瞟去,而嘴唇的主人此时却是神飞天外,浑然不觉。
魏阿绮目光深邃,红唇微抿,默默感叹,这感情啊,真是世界上最难琢磨的东西。
《聊斋》有云:“情之一字,可以起死回生,可以忘生忘死。”
真正的爱情是可以震慑人心,让鬼神都动容的。
爱至深是执念,乔峰为了世间上独有一个的阿朱不肯将就;爱至浓是甘愿,祝英台甘愿放弃生命去兑现与梁山伯的相守。
可所谓爱情的产生,却是毫无道理可言;爱情的句点,也是画得猝不及防、莫名其妙。
爱是五光十色的,爱是变幻无穷的,却单单不是唯一的。
这里的“唯一”并非“忠贞”之意,而是不同的人对爱情的态度和解读,往往大相径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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