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云姑的表情神态尽收眼底,魏阿绮感动于云姑对她的事事上心,也钦佩云姑的细腻心思与政治敏感度。
可魏阿绮却无法将心中的所想所想与云姑分享,纵然知晓以云姑的能力,定然对自己大有助益,行起事来亦能事半功倍。但是魏阿绮所忌惮的,也正是云姑这一身让人佩服的本事。
凭云姑敏锐的嗅觉,但凡魏阿绮有个行差踏错,便能以小见大,发现其中的不合理性。云姑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土着魏阿绮本人之外,最了解她的人。生活上的一些习惯改变,尚可以打个马虎眼遮掩过去,但是涉及政事、商事与和人往来等方面的事宜,魏阿绮对云姑则是能避则避。
就算这般刻意的生分会让云姑伤心,魏阿绮也不得不为。
她心底的秘密太大,她是个外来者,她时刻都需要为了保命而精细谋算,即便她一个人的脑子总是不够用的,可总要学会成长的,不是吗?
当这个世界的人知晓她并非土着魏阿绮,或将以夺舍的妖物待她,或见逝者俱往矣而不得不接受她,然而再亲昵之人,心中都会生出提防。只要戒备之心起,总有信任坍塌的那一日。
魏阿绮不想在人性上下赌注,她也赌不起。
在原来的世界所落下的人情往来、世故忧虑,终要在这个平行世界拾起来,这正印证那了句话: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殿下这几日似乎忧虑甚多?”云姑见魏阿绮的眉毛都要拧成一个“川”字了,关切地询问道。
“屈尚书令等人此番出使,戴功而归,辰巳国倒是答应收手了,可本宫忧心子丑国那边……子丑国国君仇抽可不是一个有大局观的人呐!”魏阿绮敛了神色,将话题转到子丑国一事上来。
云姑不光是东宫的主事嬷嬷,还兼皇太女属官,更是微皇安在魏阿绮身边的眼睛,对子丑国求和亲的内情自是晓得的。
“此事确实棘手。如果海小将军仍驻守蓉城,倒不必太过忧心。但单凭蓉城现今的守备,若是仇抽背水一战,我午未国恐怕赢面不大。”云姑条理清晰地分析着目前午未国和子丑国的局势,语气中也尽是忧虑,“不过,听闻海小将军留下一部分海家军在云山边上操练,倘若仇抽执意来犯,骁勇的海家军定不会让子丑国贼子得逞。”
“话虽如此,可是海家军向来军纪严明,若无虎符或是主事的海家之人,海家军怕是不会妄动。即便是参与作战,也失了先机。”魏阿绮顺着云姑之言阐释道。
“相信陛下与海大将军亦会有所思量,会派遣专人去处理此事,殿下莫要太过挂心。”云姑也没了办法,只能开口安慰道。
“怎能不挂心呢!辰巳国与子丑国之间肯定是有秘密联络方式的,加之两国距离并不远。若我们等使臣队伍回到马羊城,再由朝中商议兵将调遣,之后再动身前往两国边境蓉城……子丑国若真要兴事端,这个时间差便是最好利用的缺口。”魏阿绮双手揉了揉太阳穴,越说越觉得形势严峻。
见云姑拧眉沉思,魏阿绮状似无意地自言自语了一句:“话说莹城离蓉城倒是不算太远。”
“殿下,老奴有一策,不知是否可行。”云姑在魏阿绮的话语中找到了突破口,有些激动地道。
“但说无妨。”魏阿绮偷瞄了云姑一眼,故作正经地道。
“可先遣海小将军率随队海家军,并借调部分莹城兵马,速往蓉城驻扎。待朝中遣将至,海小将军一众兵马再行撤离。”“如此,子丑国动作再快,调兵遣将尚需时日,莫想打这个时间缺口的主意。”
“此策甚善,我们就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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