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司牧鼻子一痒,一个喷嚏来得猝不及防。
一件厚实的披风,适时地搭在司牧肩头。让坐在几案前的司牧,身体一僵。
“谢母亲。”抬头望见那反射着烛光的半边面具,司牧强压住内心的激动,语气从容地道谢。
“棣儿,你母妃信中所说之事,你怎么看?”司牧的生母,前辰巳国二皇子妃胡唯,款步行到几案另一侧坐下,不轻不淡地开口问道。
司牧将手中的书信搁在几案上,目光投向这暗室里常年燃烧着的烛火,冷冽而深邃。
“微皇既已公然表态,不会提前结束质子合约,那无论午未国使臣与伯皇密谋何事,于我们影响不大。”司牧心中计较了一番,随即幽幽开口回道,“不过微皇这般下伯皇的面子,午未国此行,应该不会太顺利。”
“为了让她们不顺利,我也费了一二心思呢。”胡唯扬起下巴,没被面具覆盖的那张脸上,表情很是诡异。
司牧不大明白母亲话中之意,疑惑的眼神扫过母亲的面颊,又很快移开了去。
胡唯不喜他人盯着她看,包括亲生儿子司牧。
察觉到司牧的迷惑,胡唯腔调缓缓地补充道:“只要他们双方胶着,留给我们的时间便更充分。”
司牧抬眸,正对上胡唯微凉的目光。
“你的伤还未全好,自个儿多加留意。”胡唯率先移开目光,语气依旧淡淡的,出口的却是关心。
“母亲放心,儿子会……”
“若是再受这般重的伤,我定饶不了黑背和白面!”
司牧心中的感激与触动还未表达完,便被胡唯厉声打断。
一片凉薄之意,袭上司牧心头,心情沉到谷底。
……
辰巳国龙蛇城驿馆,连着两日上书觐见被拒的午未国使臣们,正坐在堂厅里头生闷气。
“辰巳国好大的派头,我等来讨要交代,竟如此推三阻四!堂堂男尊强国皇帝,竟学起那放赖的欠债不还之人,理直气壮地将债主拒之门外!”
“还强国呢,这等毫无气魄之徒,竹鼠白蚁尔!”
“气煞我也,我午未国又不是他辰巳国属国,居然公然落我等脸面。待归国之后,定要如实上禀微皇,将其恶劣行径公诸于天下!”
……
“好了,我们就算在这儿气死了,辰巳国说不定还反咬一口,说我等以死相逼,陷他们于不义呢。”屈苑见众人一人一句,怒气发得差不多了,适时开口打断。
屈苑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场或坐或站的诸人,对她们表达强烈不满的声音表示赞赏,这至少说明她们都是忠君爱国之人。
“眼下最要紧的事情,便是”
“若是二皇女还在辰巳国皇宫,说不定能帮上忙,可现下……唉。”坐在屈苑下首的副使祝禾连声叹道。
其余众人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俱是叹气。
“可否求助李邓大人?微臣观这位李大人也是位古道热肠的公道人。”在座的唯一一位武将副使,连战,试探着提出自己的看法。
连战心底也不确定李邓是否会施以援手,毕竟李邓一行在午未国也受了不少的磋磨。
屈苑一愣,突然想起被困山洞时,与李邓的那一席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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