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臣幸不辱命!”李邓伏地叩跪,激动又恭谨地朝背对他的黑衣男子行礼复命道。
李邓才一回府,便收到心腹的消息,说司覆在书房等他,衣衫都还未换,便满身风尘地朝书房赶来。
“李大人免礼,此行辛苦了。”司覆闻声回头,亲手将李邓扶起,拍拍李邓的肩膀道。
“为殿下分忧是臣的本分,不敢言辛苦。”李邓望了一眼这位面无表情的主子,复又低下头回道。
虽晓得司覆的面部神经坏死,但这副不苟言笑的冰山面孔,仍是让李邓不敢窥视。
“路上艰险,覆已有耳闻,不过此时乃事成之关键期,只得暂委屈大人了。”司覆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风尘仆仆的李邓,语气里带着宽慰与赞赏道,“待两国谈判事成,必摆酒为大人接风洗尘、庆功祝祷。到时,覆定与您来个不醉不归!”
“殿下,微臣惶恐,断不敢应殿下您称一句‘您’!”李邓听司覆之言甚是高兴,但也敏锐地抓住了话中的不对劲之处,抱拳一揖道。
“这么多年了,李大人怎的还是这般。”司覆语气未变,继续道,“您年长于覆,为覆之所谋献计献策,劳苦功高,莫说是一声‘您’,便是唤您一句‘叔父’也是能应的。”
“殿下可是龙之骄子,莫要折煞微臣,臣纵使有千百个胆子,也应承不得呀!”李邓吃惊,神色慌乱地便要跪下。
见李邓这副惶恐不安的模样,司覆只虚扶一把,也不再与他为难,袖袍一甩坐到书房的主座上,方言道:“罢了,称呼而已,你我二人之情分,远远大过这些个虚礼。”
司覆也是在借此事试探,看李邓其人会否因立了一功便飘飘然,这样的人甚好控制,却也是不堪大用的。不过,照目前来看,李邓的表现还算得上合心。
“说说正事吧。”司覆投给李邓一个郑重的目光。
“喏。”李邓应声,站在原处,将从领旨出使午未国到今日回城,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地禀与司覆。
当然,与屈苑之间的纠葛并未尽数道出,只晦暗地表明二人关系不一般。
“接下来,就看这位屈主使要怎么谈了。”司覆听完李邓回禀,不咸不淡地道,“一路劳累,李大人今日便早些休息,其他之事,明日再说。”
说罢,还未等李邓应声,司覆便越窗而出,黑色人影瞬间消失。
莹城之名,取“赢”字同音,午未国女子为政,便称“莹”。而与莹城隔边境界碑相望的辰巳国边城,名为营城,亦与“赢”字同音。
由此可见,午未国与辰巳国积怨已久,亲睦和气只是表面,底下翻涌着惊涛骇浪。
“臣莹城城主,比盛,携辖内一应官员,参见皇太女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城主比盛领大小官员若干,候在莹城唯一的城门口处。魏阿绮还未下马,官员和百姓们便呼啦啦地跪了一地。
“都起来吧。”魏阿绮翻身下马,大手一挥道。
“比盛,必胜。”魏阿绮的目光落在这位看起来与微皇年纪相当,实则小上好几岁的城主比盛身上,念叨着她的名字,不禁出口夸赞道,“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