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李七黎听她吸了吸鼻子,想了想,慢悠悠又道:
“钱捕快的话是怎么说的来着?为金城留着一抹正气,让每一个坏人付出代价……是不是?”
“……好肉麻。”
钱木枝终于收住抽泣声,闷声开口。
“那是我小孩子时候说的话了,你怎么还记得?”
“现在不也还是小孩子,抱着我的腰撒娇,哪里不同?”
钱木枝被这话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脑袋在李七黎腰间轻轻蹭了蹭,继而鼻子一酸,带了些哭腔道:“可是,师父他……我以后还能这样撒娇的,只有你一个人了。”
与她说了什么无关,只是这个动作加上这个声音,激的李七黎浑身一颤,一种让她有些窒息的麻,直接从心脏处往上一直窜到头皮。
李七黎刚刚一直轻抚着钱木枝的手猛的攥紧,抓的钱木枝的头皮有些发疼,但她只当是李七黎也在为了关师傅而难过,没有抬头,错过了李七黎眼中的迷茫不解。
几秒后,李七黎慢慢松开了钱木枝的头发,轻轻捋顺,没做声,脑子里还在琢磨刚刚那突如其来的陌生……体验。
“你……你要是敢这么抱关师傅的腰,他一定会骂你失了智,然后用酒坛子砸你的脑袋。”
钱木枝破涕而笑,拉着李七黎的衣角在眼睛上蹭了蹭,清清嗓子喊道:“快进来吧!早就听到你了。”
赵烨宁靠在门外,就听着两人刚才的氛围,眼圈儿本来都有些红了。
这一句话,直接给孩子砸懵了,同手同脚的抱着食盒走了进来。
“赵烨宁,你要是敢把刚才听到的话,和我现在的样子说出去一点儿,我就把你脑袋给拧下来,知不知道?”
钱木枝这会儿已经抬了头,恶狠狠的警告赵烨宁,只可惜她这会儿眼睛肿的像小包子,再凶狠的眼神也展示不出来了。
赵烨宁“嘿嘿”一笑,一边开食盒一边说:“没有,我没听到老大像头小驴一样,呜呜呜的哭,也没看到老大像只小狗一样,在七黎的怀里蹭啊蹭的……嘶……”
两个形容刚说完,赵烨宁就如愿以偿的被踹了一脚。
挨踹后的赵烨宁,偷眼看钱木枝气呼呼的样子,坐下来笑道:“老大你踹我的样儿可比哭的样好看多了,可怜的让人心里难受。”
钱木枝瞪他一眼,伸手抢过筷子。
“你才可怜。”
吃过饭天也黑了,钱木枝坐在书桌前埋头写字,没一会儿,李七黎从敞开的屋门走了进来。
钱木枝头都没抬,专注的写着什么,眼睛亮的很。
“赵烨宁走了?”
李七黎“嗯”了一声,走过去看她在写什么,随口说道:“几天不见,这小孩更粘牙了。你这是在……整理线索?”
“对,左右刚吃饱我也睡不着,写一写脑子还能清醒一点儿。”钱木枝说罢,抬头看了离七里一眼,笑道:“你也别怪赵烨宁粘牙,你前几天消失的也太彻底了,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居然还是在医馆,到底是父女之间没有隔夜仇是吧?”
“嗷……借用一下他的地方罢了,是为了之前在空能寺拿到的那个笼子叶……”
李七黎说到这儿,猛的顿住,钱木枝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怎么了?那个笼子叶,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