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金贞妍似是反问，又像是自语地重复了一次陈铭的问话。
然后，她嘴角一扬，眸子里露出几分凄凉几分讥讽。
“我不是说过吗……”
“我恨这个国家的一切。”
“神明？”
“呵。”
“如果真有神明的话，这个国家里有无数高高在上的家伙，都应该受到惩才对……可是，没有！”
“他们逍遥自在，他们让整个国家沦为了他们的乐园，我们这些普通人向神明祈祷过多少次……可曾获得回应？”
“神明？”
“檀君？”
“我打的就是祂！”
金贞妍咬牙切齿地一番话，让陈铭彻底对她产生了改观。
他本以为这不过是个油滑的女人。
因为试图巴结自己，所以才伪装出了先前的那一系列表现。
陈铭虽然看在眼里，但是打心底里不愿意相信。
可现在……
他没有理由再怀疑了。
明明自己已经处在了生死一线的情况下。
金贞妍无论是要在此刻暴露真面目，还是仅仅出于对自己之前所作所为的报复，都可以出手对抗自己。
甚至都不需要她击杀。
只要能阻碍自己步伐些许，檀君就能收拾掉小龙，然后扭头来干掉自己。
可她没有。
如此行为，已经能说明一切了。
陈铭也是第一次在她面前卸除掉了冰冷面孔形成的伪装，他表情终于缓和了下来。
“谢谢你。”
金贞妍一愣，整个人从激愤的状态里退了出来，她没有直接去回应陈铭的道谢，反而是认真地看着陈铭说道，“欧巴我还是喜欢你凶凶的样子。”
陈铭：……
什么抖m。
还没容他回话，眼前的金贞妍就脸色一变，她猛地捂住自己的胸口，仿佛遭受剧痛一般弯下了腰。
与此同时。
一团清气，从她的身体内抽离而出。
仿佛被抽骨扒皮一般。
金贞妍疼得惨叫连连。
是檀君。
祂在收回自己给出的能力！
现在可不是道谢的时候。
陈铭赶紧收敛了心思，一把就抱住了痛苦到连腰都无法直起的金贞妍，随着身体的发力，他肩膀猛地一耸，就将金贞妍整个给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跑！
虽然多带一个金贞妍，会增加他行动的负担，但如果没有金贞妍的决断，他可能已经死在了檀君手下。
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做不到恩将仇报。
“阿席八……痛死我了……”
“早知道……就不那么冲动了……席……八……”
“要是当时……跟你演一波……把这股力量带走……就好了……”
“走之前也要偷……偷点祂的东西走……才甘心呐……”
金贞妍疼得不断地倒吸凉气。
说话也是断断续续的。
陈铭本来想安慰她，让她不再开口，可她这样好像能缓和疼痛，也就任由她去了。
本来陈铭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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