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益海作为海盗头目,昨天一下午的时间,他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同,贺光明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尤其是在加入锦衣卫之后,曾经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贺阎王,变成了一个正儿八经的笑面虎,他对你笑的时候,你最好期待你不是他的敌人。
从路朝歌离开锦衣卫诏狱之后,曲益海就被贺光明从牢房里拎了出来,没打他没骂他,就给他展示了一下锦衣卫的刑具,又让他看了看锦衣卫是如何对付那些犯人的,然后就把他挂在了锦衣卫的刑房,一帮锦衣卫在他面前大吃特吃,然后他看着另一批锦衣卫是怎么用刑的。
这一下午的时间,曲益海就彻底的害怕了,人对未知的恐惧是难以想象的,看着那些受刑人呐恐怖扭曲的面孔,听着那些受刑人的哀嚎,他彻底的怂了。
他一个海盗,玩的就是心狠手黑,可是和锦衣卫的这帮爷比起来,他感觉自己特别的纯情,纯情的和小白兔差不多。
“少将军,我怎么感觉那曲益海好像傻了?”于吉昌跟在路朝歌身边问道。
“被贺光明吓的。”路朝歌嗤笑一声:“就是把你扔在锦衣卫诏狱和贺光明待一天,你未必比曲益海强多少。”
说到贺光明,于吉昌也是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整个凉州集团之内,要说谁能震的住所有人,那肯定是李朝宗和路朝歌这哥俩了,但是你要说谁能吓死所有人,第一个是路朝歌,第二个就是贺光明,锦衣卫掌刑千户,就听着官职的名字就够吓人了,更何况他可是正儿八经的路朝歌嫡传刑讯方面的大弟子,把路朝歌身上那些刑讯的本事学了个七七八八,就他那些手段,有的时候路朝歌看了都得竖起大拇指。
“都这样了,那还能用了吗?”于吉昌有些担心的说道:“这次出海可不是小事,若是让这傻子给糊弄了,几万战兵兄弟可就危险了。”
“看见那几名锦衣卫了吗?”路朝歌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马车:“那是给他准备的,锦衣卫中的刑讯高手,他要是不想好过,那就试试呗!”
“您就不担心水军的兄弟们?”于吉昌低声问道。
“未知啊!谁不害怕啊!”路朝歌叹了口气,道:“可若是连探索未知的勇气都没有,还谈什么发展,探索未知是发展的前提,若是没有人探索未知,你现在身上穿的可能还是大树叶都说不定呢!”
“至于危险。”路朝歌停顿了片刻:“干什么没有危险?当年你们跟我去西域的时候,难道不危险吗?可是你们还不是义无反顾的跟着我去了?为什么?”
“那时候不去不行啊!”于吉昌说道:“敌人都打到家门口了,要是不去岂不是落了下风?让人往死里打我,我可受不了,不打回去我凉州军的脸面何在?”
“对啊!”路朝歌笑了笑:“海盗都摸到长安城下了,我们要是不打回去,我们凉州军的面子何在?”
“你确定你是为了面子?”于吉昌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路朝歌,毕竟他是了解路朝歌的,他什么时候要过面子。
“我不是为了我自己的面子,我是为了凉州军的面子。”路朝歌说道:“你没听那帮子文官老爷说吗?凉州军这次面子栽大了,让人家摸到长安城下了……”
说着说着,路朝歌的语气越来越重,到后面甚至都已经是咬着后槽牙了。
“凉州军有面子吗?”于吉昌又问道。
“怎么没有?”路朝歌看向于吉昌说道。
“您都不要脸,我们这些人还要脸?”于吉昌是专门往路朝歌的心窝子上扎。
“滚,赶紧滚,有多远滚多远。”路朝歌一脚踹在了于吉昌的战马屁股上,战马吃痛下跑出去了一段距离。
“你说你没事惹他干什么玩意。”黄玉轩打马向前,拉住了于吉昌飞驰而出的战马:“你不知道他这几天心情不好?你这个时候跟他说他不要脸,他不踹你就怪了。”
“他咋了?”于吉昌好奇的问道。
“海盗摸了长安城,你觉得他心情能好吗?”黄玉轩耸了耸肩,道:“你现在离他远点不吃亏。”
“黄玉轩,你别以为我听不见你说什么?”路朝歌冲着黄玉轩喊道:“你要是想挨踹你过来,我踹不死你。”
第二天的下午,军队抵达了浑河岸边的军营,徐文泽带着蔡玉简和姜焕之早早等在大营外恭迎路朝歌。
“徐老头,李有福了。”翻身下马来到徐文泽面前:“这次我过来,可是给你带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我俸禄长了?”徐文泽笑着问道。
“你这老头,怎么就想着那点俸禄。”路朝歌笑着说道:“咱们进去说。”
一众人进了中军帐,分别落座之后,路朝歌开口道:“我这次过来,是想让水军入海作战。”
“决定了?”徐文泽倒是没有多惊讶,被海盗摸了长安城的事已经传到这边了,以路朝歌睚眦必报的性格,他们就猜到了路朝歌会有这么一条命令传过来,只不过他们没想到是路朝歌亲自过来下达的军令。
“对,决定了,练兵练兵,最后不就是为了上战场嘛!”路朝歌说道:“不过,我们要循序渐进就是了。”
“请大将军下令。”徐文泽起身道。
“你坐下坐下。”路朝歌摆了摆手:“这次出海主要是打击海盗,我已经叫人往福州方向传递消息了,那边会给你们准备一个大型的军用港口,你们就在福州附近游弋,寻找海上的海盗作战,一来是为了让新兵们更好的掌握海战技巧,另一方面就是打击海盗,而且海盗的战斗力肯定是不能与正规军队想比拟的,所以就那海盗练手吧!”
“海盗、练手、正规军。”听了路朝歌的话,徐文泽喃喃自语的嘀咕了一下,猛的看向路朝歌:“您要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