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顺客栈上上下下都像在过年一般,厨房的饭菜一碗一碗往外面端,热气疼疼!
掌柜得了一百两银子欢喜得手都开始哆嗦了,便赶紧吩咐小二在门口搭粥棚,施粥可是赚名声的好法子,虽然是那位主顾的银子,往后阳武县百姓也会记吉顺客栈的恩。这样想着,掌柜便招呼开来。
这家客栈的生意一向很冷清,前厅就掌柜和二愣子跑堂,后厨有位庖厨和帮厨的妇人。
索性客栈客人多,汤斌他们脱了外裳撸起袖子,三下两下就把粥棚搭好了,本来空无一人的街道,随着二愣子的一声吆喝声,渐渐热闹了起来。
“施粥了,施粥了,还有咸菜,施粥了,一人一碗,一人一碗!”施粥是做善事,二愣子底气十足,站在门外丝毫不觉得冷。
阳武县的百姓吆五喝六地就围了过来,吉顺客栈门口一下子人声鼎沸,大人喊,小孩哭,竟然热闹无比。
两口大锅,咕咕地冒着热气,似乎要与这寒冬对抗一样。
而此时躺在床上的沈石溪却生出一股怒气,他本来伤了腿现在动弹不得,好不容易安稳睡去,又被人吵醒,便喊了一声:“闵行,外面出了什么事了?”
沈家人本来都长一张黑脸,此刻沈石溪脸一沉就更加黑了。
闵行推门而入,弯腰躬身:“公子,曹家那位小姐今日出了银子在门口搭了粥棚施粥!”
沈石溪不屑地瘪了瘪嘴:“果然是商人,就是如此张扬,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银子似的。”
闵行低着头没有说话。
沈石溪眉头一皱:“你去外面说一说,让他们小声点,扰了我清净有他们好看的。”
闵行没有像往常一样领命,声音反而有些冷淡:“王爷说过,公子此行尽量行踪隐秘,上次公子和曹家小姐起了冲突,今日倘若再起冲突......”
“怎么了?”沈石溪梗着脖子,一张脸,黑中泛红:“怎么着,可是你们王爷求着我去了,现在处处为难,是要劝退吗?”
闵行一直弯着腰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这件事不是王爷求着沈府,是沈府的选择,倘若公子后悔了,现在折返洛阳也是可以的。”
沈石溪不禁恨得牙痒痒:“好,你狠,你狠!”
闵行声音没有任何的波动:“公子好生歇息吧。”
沈石溪气得破口大骂:“看我到了赵郡不跟王爷告你的状,不告状到时候我跟你姓。”
“公子请便!”闵行说完这句话就转身出了屋子。
等出了屋子,他直起了脊背,立刻有一个人迎了上来:“闵爷,他又怎么了?”
闵行一张脸面无表情,但是一双眼里却透露出一丝阴狠:“沦为弃子而不自知,果然是废物。”
旁边那人却有些不解:“洛阳那些老爷表面上应着,却把这些家伙送到赵郡,显然是要给自己留退路。”
“哼,退路。走上这条路哪里有什么退路。”闵行说完这句话就看着楼下:“曹小姐今日可是有何喜事?”
“不知道,反正楼下的酒到现在都没有停。”
“不要管了。等天一晴,我们就出发。”
“那沈公子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