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尔梅斯慢慢闭上眼睛,再睁开,缓缓地说:“公爵夫人会用特制的随身机联系我,以便于让我听到她的声音。在我还处于她的控制下的时候,她的声音有一种奇妙的魔力,会改变我本来相信的事情,就像是给我增添了信条一般。”
“如果再听到那个声音,会改变您现在的理智与冷静吗?”
托尔梅斯现在行动受限,想要摇头却做不到,她只好放弃,然后回答道:“我不知道,理贝尔先生。但我相信您,应该还有办法让我恢复理智。”
科尔黛斯和周培毅交换了一个眼神后,上前半步,说道:“托尔梅斯小姐,您现在的状态,身体虚弱,精神敏感,难以入眠,都非常符合场能枯竭的症状。我们怀疑,我家老爷在您的身体里销毁的是您本人的场能,那位公爵夫人的能力,可能是调用您本身的场能来影响您的心智。”
托尔梅斯说:“是啊,她从来没有操纵过非能力者。或者说,没有场能的人,也不值得那个女人去耗费心声。她有着那样的美貌,只是简单的笑容,就会让人魂牵梦萦吧!理贝尔先生,请您务必接受我的敬意,她对您的色诱并没有产生效果。”
那是因为我见过同样好看的。周培毅没有把真实的原因告诉托尔梅斯,被一个刚刚勾引过自己的女性夸赞坐怀不乱这件事本身也是怪怪的。他说:“您对她足够了解,您认为,那个女人会相信我在拒绝了她的色诱之后,在昨晚接受了您的诱惑吗?”
托尔梅斯苦笑了一下,回答道:“我肯定不敢和她比较外貌。不过,这也不是她第一次选择把能量藏在另一个女人的身体里,去操纵别人了。之前也有过类似的情况,她也不是每一次都可以靠着那张脸予取予求的。”
周培毅获得了自己所需的全部情报,已经做好了决定。他说道:“既然如此,如果我希望您伪装成依然被她操纵的样子。您觉
得这可行吗?”
“我在卡尔德,那个女人的场能到不了这么远的地方。她只能靠着在随身机里传递过来的声音给我下命令。只要我不出现在她面前,她就发现不了。”
周培毅对这个回答非常满意。他说道:“我希望您能伪装出依然被她操控的假象,希望她认为您已经成功献身给我。至于我为何没有成功成为她的傀儡,是我们留给她的小谜题。我希望,她对我抱有一点点畏惧,也希望她知道,我这个人完全可以被利益收买,我不是铁板一块油盐不进。您认为,这对您来说可以接受吗?”
“我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理贝尔先生,您又不是真的玷污了我。更何况,您救了我的命。”托尔梅斯轻声说,“只要可以远离那个女人,只要不被再次操纵,我当然愿意听从您的命令。”
周培毅看着这张憔悴的脸,和上面经历过绝望与救赎的表情,大概能体会到师姐为什么会与她感同身受。复仇,似乎是她们的共同点,但是托尔梅斯似乎更加了解现实,了解自己与对方实力上的鸿沟。没有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勇气与愚蠢,让她面临着更加绝望的境地。
“我不会给您一个承诺,就像我反复说过的一样。”周培毅看着她的眼睛,同她也同科尔黛斯说道,“我觉得我现在做不到的事情,是不敢、不能给您承诺的。但您可以得到我的保证:如果有一天,我有能力帮助您获得沉冤昭雪的机会,我一定会全力以赴,不惜一切。而在那之前,我用得到您的能力。”
“足够了。谢谢您,理贝尔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