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煜一愣，对啊，他怎么就想着杀一个呢？
“好过儿，多亏你提醒！郭大侠，打扰了。”
郭靖忙道:“南道长、过儿，你们别冲动啊！”
“放心吧。”南煜说完转身走了，他的美味佳肴还没吃呢，等会凉了。
路上，杨过说要去和三女一起吃饭，于是回来的就只有南煜。
“黄帮主还在？”
南煜一看，黄蓉还没走呢，而且桌上又添了几道新菜，还有两壶酒。
“南道长，请坐。”
“干什么？说了不要叫道长了。”
黄蓉笑道:“习惯了，称呼而已。”
南煜道:“宴无好宴啊。黄帮主，过儿不在，你我单独宴饮，于礼不合。”
“这里是露天小院，下人们时不时路过，南道长怕什么？”
我怕什么？南煜不劝了，他气定神闲坐下来，他倒是想知道，黄蓉摆出这阵仗要说什么事。
“武家兄弟的腿折了，他们是武师兄的血脉，武师兄曾经是大理国的御林军总管。”
黄蓉刚起个头，南煜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了，这是在为那俩徒弟求情。
南煜拿过酒壶自斟自饮，品尝美味，顺便听黄蓉讲故事，只不过左耳听右耳冒，没听进去。
黄蓉从一灯大师可怜说到武家兄弟可怜，说到自己身受重伤被一灯大师所救。
南煜还是没有任何表示。
黄蓉沉默片刻，想到英雄大会上南煜和李莫愁谈论武三通的事。脑中灵光一闪，或许这位看似不近人情的高手，有他自己的爱好。
姑且一试吧。
黄蓉话音一转，说起一灯大师、老顽童周伯通和瑛姑的孽缘。
果不其然，南煜来了兴趣。他只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具体细节还真不知道。
“要说你的周师叔也是当真不像话，既要了刘贵妃，怎么最后却不接受她呢？”
南煜拿起第二壶酒，兴致勃勃道:“因为不够爱，他把那个刘贵妃当玩物，没当自己的女人。”
黄蓉顿了一下，她试探出南煜的爱好，就很意外，他痴迷的不是武功秘籍，反而是这些隐秘故事。
“接着说啊！”南煜催促道。
黄蓉整理好思绪才道:“可怜瑛姑，连孩子都没保住，还和一灯大师反目成仇。”
“那是必然的呀，一个皇帝，妃子给他戴绿帽子，连孽种都生出来了。一灯大师不救，没有任何错，他应该把那个瑛姑一起拍死才对嘛。”
这等旧事，任谁听了都会说一句可怜可叹，黄蓉还是第一次听南煜这么惊天的言论。
“你……你到底站哪边的啊？”
“我这是就事论事，两不相帮。你看啊，哪个男人有南帝这样的经历，能这么平静接受？”
南煜问道:“对了，听说南帝武功高强，他就没发现妃子私通？他没发现，难道宫里的侍卫宫女太监都瞎了？”
黄蓉道:“一灯大师沉迷武学，顾不得这许多。”
“那就是大理皇宫服侍的人都瞎了！”南煜一拍桌面，举杯喝酒。
当年黄蓉听一灯大师诉说往事，除了倾听哪会这么刨根问底。现在南煜这些疑问，她一句都答不上来。
“瑛姑是个痴情女子，唉，她和周伯通定情的那首词，鸳鸯织就欲双飞……”
南煜本来还面带笑容，听完这首四张机，整个人散发出惊人的戾气。
“可怜未老头先白……头先白……”南煜捏着酒杯，喃喃重复。
黄蓉的武功不弱，可是此时在南煜面前心跳如奔雷，她起身退开十步之外才稍微好受点。
南煜用强大的意志力让自己清醒，他收敛戾气，眼神呆滞。
“对不住，我想起一些别的事。”南煜向黄蓉道歉，他最不愿意感情外露，这次不过是勾起痛处了。
黄蓉道:“是我说错话了？”
“没有。黄帮主，你的意思我知道。说真的，我不和小辈计较，但那不代表我必须接受他们的无礼。”
“武家兄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只是他们的腿……”黄蓉简单查看过，也不知是什么手法，她竟然接不上。
南煜道:“找过儿，他愿意治就治，他不愿意，我不出手。我还有事，多谢黄帮主款待。”
黄蓉感觉一阵微风吹过，面前只剩那一桌残羹剩饭，她刚要叫人来收拾，忽然听见石块簌簌的声音。
那整张石桌外加上面的瓷盘瓷碗，化为细细的粉末，风吹过，飘散于空中消失不见。
黄蓉按住心跳，望着那块空地久久不动。
襄阳城外的蒙古大营。
忽必烈在帐中翻看军报，他派去终南山的那股军队断联了。
通过金轮法王生前的讲述，中原武林高手如云，全真教又是天下正宗，想来那里并不是那么好拿下的。
他不过是想逼迫全真教暂时保持中立，让他们不要来帮助郭靖。待他攻破襄阳，取得南朝的江山，有得是办法拿捏全真教。
“四王子，你好呀。”南煜掀开帐帘，对着忽必烈微笑道。
忽必烈沉寂两个呼吸，忽然起身哈哈大笑道:“我蒙古又多一勇士，可喜可贺。”
南煜懒得和他寒暄，他迈出一步，来到忽必烈面前，左手按在他天灵盖上，右手撬开他的嘴，往他口中丢进一物。
忽必烈在帐中翻滚不停，身体抽搐。南煜眼神淡漠，看他慢慢平静下来。
忽必烈单膝跪在南煜面前:“主人。”
南煜把那个绝毒药瓶丢在他怀里，连拍三掌，说道:“你是蒙古大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