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出了庭院，东方白便一直跟在白吉身边，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他的身上，宛如一对暧昧期的恋人。
白吉被东方白扰得也无心听戏，其实他也不喜欢这些大庭院内高门贵族才喜欢的娱乐活动，唱得咿咿呀呀像是拉着坏了的二胡一样，唱得人头皮发麻。
只不过是借着听戏来忽视身侧的这张“狗皮膏药”而已。
白吉想喝口茶水，东方白便把茶壶挪开；
白吉想吃块点心，东方白便把食盒挪开；
东方白嗑出的瓜子皮总是会有意无意地飞到白吉面前；
而且东方白桌子底下的二郎腿，时不时地也会踢在白吉的腿上。
白吉本不想给尹黎惹麻烦，还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便一忍再忍。
可在东方白一系列的撩拨下，两人之间的气氛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白吉好歹也是个街头混混，虽没有杀伤抢掠，可也是条地头蛇，他什么时候被人这般欺辱过。
终于，白吉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了，转过身子对着东方白。
他眼睛眯了眯，面无表情地说道：“东方大公子！”
“嗯！小白脸子？唤本公子何事？”东方白有些风流地说道。
这小乞丐收拾干净了，还是有几分姿色的，勉强能及上他的三分英姿。
白吉看着他的眼睛，顺手拿下一个被吐在他头发里的瓜子皮，认真地说道：“你别太过分！”
“我怎么了？我只是想离你近一点，有错吗？”东方白无耻地说道。
“你离我远些，我不喜欢男人。”白吉冷冷地回道。
“你以为我喜欢吗？”
“哼！不喜欢你干嘛从进门开始，就一直盯着我看，吃饭时隔着桌子看，现在就差直接坐我怀里了，你是不是有特殊癖好？”
“本少爷正常得很，没有特殊癖好！”
听言，白吉不想和他多废话，直接问道：“那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是男人吗？”
“掏出来给你看看？”白吉斜眉一挑，询问道。
“那你是黑的？还是白的？”
白吉衣袖底下的拳头攥得紧紧的，就差直接挥拳打在东方白的脸上了。
这个疯子到底想说什么啊？
东方白低下头嗤嗤地暗笑了两声，抬起头凑近白吉，嬉笑地说道：
“不，我应该问，你是黑无常呢，还是白无常啊？又或者是那天上飘得红衣女鬼吧？”
此话一出，白吉心脏骤停了一下，呼吸开始变得又急又沉。
他怎么知道的？
白吉转念一下，恨不得抽自己个嘴巴子，都怪他这张破嘴。
肯定是那晚说东方白的鼻血比鲜花还艳，引起了他的怀疑。
靖安县不大，人口众多，发生些不同寻常的事，很快就会口耳相传，弄得人尽皆知。
白吉的沉默看在东方白眼里，就是变相承认了那天的山林间发生的事和他有关。
东方白想到那日自己在林间的屈辱和事后的惴惴不安，就怒得像一头小豹子。
他一个堂堂的纨绔子弟，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暗算过，简直就是把他的脸面按在地上反复摩擦，之后又把他钉在了耻辱柱上供人欣赏。
东方白看着眼前的罪魁祸首，一下子站了起来，一手指着白吉的鼻子，开始破口大骂。
“好你个小叫花子，打架打不过，你就玩阴的是不是，跑到山林子里头装神弄鬼，还特么的黑白无常！还特么的勾魂锁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