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心悦的清醒、理智让祁翀很是认同和敬佩,他当即同意回去劝说祁清瑜。
二人聊个没完没了,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擦黑,院中传来了一阵清咳声,抬头一看,原来是范夷吾不知何时已站在了院中背对着厢房门。
二人明白何意,都恋恋不舍地拉着对方的小手手,抿嘴含笑。
片刻之后还是杜心悦先开了口:“我得走了。”
“那你明日来京兆府找我吧!”
“京兆府人多眼杂,不合适吧?”
“那中午去‘第一楼’吃饭如何?”
“好......好吧。”
“一言为定!”
“嗯!我走了。”杜心悦放开了祁翀的手走出了房门。范夷吾听到声音,也回身对祁翀行了个揖礼便带着杜心悦告辞而去。
祁翀将二人送至院门口,远远望着杜心悦离去的背影,意犹未尽。
终于拉上小手手了!耶!耶!耶!
“走远啦!看不见啦!”
身后传来柳明诚打趣的声音,祁翀脸一红,连忙回头。
“义父,嘿嘿......”
柳明诚适可而止,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二人回到堂屋。
“罗先生,正有事跟您商量呢,安南侯想让他小儿子来家塾读书,又怕您不肯收,托我说个情。我只答应帮他带个话,也没承诺什么。话我带到了,收不收您自己决定就好,若是真的看不上眼,您也不必勉为其难。”祁翀说着端过来一碗茶“咕咚咕咚”饮了下去。
柳明诚看的直皱眉头,品茶本是雅事,怎么在他这里倒像是饮牛一般。
出乎祁翀意料的是,罗汝芳并没有拒绝,反而很爽快地答应了:“让他来吧!现在情治方面的事情都交给了连述夫妇,老夫的空闲时间也多了,不在乎多一两个学生。”
祁翀只道罗汝芳是在帮他赚人情,感激地点头道了谢,柳明诚却与罗汝芳对视一眼,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眼神。
祁翀此刻没有注意二人的神情,他正愁不知如何开口让罗汝芳多给柳恪安排功课,柳明诚却突然问起了儿子的学业:“柳恪最近读书如何?”
“嗯......尚可、尚可。”罗汝芳含糊答道。
这态度一看便知,恐怕柳恪的学业不是“尚可”,而是不咋地。
柳明诚忙道:“痴儿顽劣,还望惟师严加教导,每日可多加些功课,以免荒废时日。”
祁翀在旁边连连点头:嗯,说得真好,这下都省得我开口了!
罗汝芳微笑着点了点头,又道:“四公子年纪尚小,还不大懂得‘老大徒伤悲’的道理,倒是他的那位伴读郑颐,这孩子不错,天资聪慧又肯下苦功,听说他正经读书不过一年多的工夫,如今《四书》已能通读,倒是个值得栽培的好苗子。”
“既有好苗子,惟师尽力栽培便是。郑颐是请来的伴读,并不是奴婢、部曲的身份,日后有机会便可以下场应试,若能高中,也算是柳家结了一份善缘。”
罗汝芳原本还不确定柳明诚是否愿意一直供郑颐读书,闻听此言便知晓了柳明诚爱才惜才之意,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又聊了一会儿,祁翀、柳明诚便告辞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