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提前离开,否则就是潜逃。
毕竟,很多人都知道我住在杨金花的家中。
要是一跑,无异于明晃晃的告诉所有人——
‘是我干的,快来抓我。’
这也是为什么我明知正对房间的楼上有一具尸体,但仍然没有吱声的原因。
“哦对,在这种环境下,有一个约摸四五十岁的黑衣男人说,
‘也亏得你们都是读过书的人,胸腔可有很多骨头的,而且往里日那些表演扑克牌碎啤酒瓶的特技者,都是需要特定条件的,比如玻璃瓶选用最脆的,还有选用硬度高一些的扑克牌.....’
‘甚至对扑克牌的纸面大小都有要求。’
‘你们自己看看这么指甲盖大小的纸张,而且还是软纸,有可能发生你们所说的事情吗?’”
张缝家鬼又连着呕了两声,才继续说道:
“那个四五十岁的男人好像还是什么官,那群人讨论了半天,似乎觉得又合理,又不合理的。”
“但中年男人想要以意外结束,不是结束,就是,结案。”
“这群人的意见不算是太统一,说了几句之后就散场......也不算是散场,其他人都走了,仵作没有走。”
“我听到最开始说有可能是纸杀人的那个仵作.....仵作给人打了电话。”
“对面有两个人,仵作对电话说,肯定是住在杨金花家里的那个扎纸匠杀了人。”
中年男人,‘官’,是警官,是曾警官。
我明白了。
按道理来说,官方能够追踪到杨金花,肯定亦是有一些证据的。
数十年的失踪,总有纰漏的时候,那证据呢?
就真的一点儿都没有吗?
为何都没有拿出来呢?
为何到杨金花死亡的那日,我与曾警官聊天的那时候,曾警官还是不怎么谈及从前的证据,只是在说‘余佳佳的举报内容’?
听这个法医的电话,他竟然是在通知谁......
他没有保密,他在传播扩散这件事。
问题出自内部,内部有奸细。
而且奸细的位置,还是最不容易让人发现的那个。
其他人的行动轨迹,搜罗证据,都可以有反制的手段。
但要是他们辛苦收集来的证据,‘恰恰好’就交到了要毁掉它的人手中呢?
我的手指一跳,抬起眼来看向张缝家鬼。
张缝家鬼活了许久,又很安逸自闭,似乎没有听过什么扎纸匠。
他恍若未觉我的异常,而是用自己一只瘦成竹竿的手,一只胖成猪蹄的手,一只年迈枯瘦的手,在门缝里拿起三张嘴,其中两张嘴的嘴唇一张一合,惟妙惟肖的复述了电话那头的整场对话:
“什么扎纸匠?没听说过......”
“老公,我好像是知道,是那个很漂亮,一股子清高劲的女孩子吧?杨姐说那个女孩子是她的亲戚,我还以为是真的,所以我之前还想着给她介绍我的侄子.....
不过被杨姐回绝了。
所以肯定不是什么亲戚,应该是准备拉过来搞‘馅料’的载体.....”
“那又和扎纸匠有什么关系?”
“你傻呀?如果换做是你...不对,你闺女,能傻乎乎的等着别人对你动手吗?我之前打探这个小娘皮底细的时候,就听我在常州的一个亲戚说过,那个女孩子,似乎是一个捞阴门的扎纸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