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刚好能看到另一个‘我’,死死闭着眼睛,趴在桌子上,仿佛陷入了深层的睡眠。
我心中一喜,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也开始轻便起来,窗户缝隙外恰在此时,似乎拂过一阵清风,我脚尖一点,下一刻,便直接飞了起来!
这纸人附魂,当真好用!
下午我走了足足四个小时的山路,我就这么借着风势,不到半小时,便直接飘到了石壁村口。
我左顾右盼寻找着目标,只是天色太黑,我对这村子又不熟,连着拐了好几处,这才堪堪找到周叔家。
周叔家此刻安静如常,父子俩皆已入睡,我只瞥了一眼,便转向周叔家的隔壁。
没记错的话,周叔隔壁,正是他弟弟住的房子,也就是周文家。
也就是比草房稍好些的三间小平房。
我飘过去时,正巧听见三间小平房的中间那间开了灯,有些动静,于是我便凑到窗口,竭力隐藏身形往里面看去。
屋内一共有四个人,一个周文,一个坐在塌上的白发老婆婆,还有两个和周文长得极为相像的中年男女,想来应该是一对夫妻。
好半晌,中年汉子才开口问道:
“小文呐,你不是念了好两天你那表姑了,今天我在后院瞥了一眼,她不是有来吗?怎么不请人家进来坐坐啊?”
那白发老婆婆搭腔道:
“对啊,你要是娶了她,可不就不用再想办法去外面搞媳妇了吗?”
“这买媳妇,这可真是要了命的大事,不死也得脱层皮啊!你爹娘奶奶攒的这些,可都是辛苦钱。”
“你小子是不是偷惰,压根就没和你表姑说来家里喝茶呢?”
“我和你说,你别想有的没的,上下数几十年,这十里八乡都没有比你表姑更漂亮的人了!又从村里考上了大学,家里又有个能挣钱的二叔,自己也能顶事.....”
“......我听说啊,说是隔壁村朱家出了那事情,都是她给解决的事情呢,给了不少钱的!”
周文被这么一通念叨,实在是烦,把椅子往后重重一拖,坐下把脚翘得老高:
“我说了!我哪能不说,就我表姑那张脸,我巴不得说话的时候就扛回来!”
“人家压根就没瞧上咱们,我和她说给她弄好吃的,她还说啥好东西她没见过呢!不知道以前见识过多少男人,才能说这话!”
“你们也别念叨我,不知道咋的,小表姑手劲还真挺大,我是真的没拉回来,我也愁着呢。”
这话一出,屋内好半晌,一点声音也没了。
好半晌,抽着旱烟的中年男人才转向一直没说话的中年女人,说道:
“晓红,你明天带上二百块钱,跑趟纸马香铺,你定些东西,然后说自己拿不回来,让那屠....叫啥来着?”
周文这回简直乐开了花:
“留白!我小表姑叫留白,姓屠。好听着呢!”
这谢妮的,我听着屋内的动静简直怒火中烧。
好一个周家,竟然是这种玩意!
屋内,中年男人点点头,掏出怀里揉得皱巴巴的一卷钱,抽了两张大张的给了晓红:
“一定避着点她二叔,再要把人带回来。到时候就锁地下室里面,睡上半个月,一个月,哪里还有不服气的。”
那被称作晓红的中年女人,从头到尾低着头没有说一句话。
直到被中年男人打了一巴掌,这才像是突然回了魂一样,猛地抬起了头——
恰巧和窗外的我,对上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