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酸菜最适合搭配就是烧羊肉,一盘子酸菜羊肉,被酸菜这么一烧,完全压制住了颤味最大限度的激发出羊肉的鲜味,能把老饕的舌头都给吞下去。
“海娃子,菜都弄回来了!”
三婶望着苍海笑着大声嚷了一句。
“来了,来了!”苍海开心的趿拉着鞋子,向着板车走了过去。
三叔苍世远这时拉住了骡子辔头,冲着迎上来的侄子笑着说道:“也不知道你小子抽的哪门子风,明明没有几口人却要腌那么多的东西,而且你要的这种高帮子白菜还挺难找的,要不是我这边消息灵通,换了别人不一定买的来这一车高白菜”。
“等着吃的时候您就知道了,这种菜腌出来的酸菜可以说是和羊肉是绝配!”苍海笑着来到了板车的旁边,伸手抚了一下买回来的白菜,满意的点了点头。
三婶魏琴说道:”我跟你说,这菜可不便宜,比咱们这里腌酸菜的白菜贵了四五毛一斤,少了人家也不卖,听说都是供应省城超市的,你三叔找了朋友才帮你弄了这么一大板车”。
苍海不以意的说道:“今年贵一点就贵一点吧,等着来年地里的花生一收,我就自己补种这种白菜,还他们明年还死赚我的钱不!”
钱不钱的苍海也无所谓,谁让自己懒了没有种呢,只要是能买的到,那今年冬天猫冬的主菜就差不多有了。
“三叔,三婶,你们家准备腌多少咸菜?”苍海问道。
三婶笑着伸手指了一下板车:“我们家腌的不多,三十来斤的样子,就我和你三叔两口子能吃多少?”
顺着三婶手指的方向,苍海看到有两捆子雪里蕻身上找了红色的塑料绳子,便明白三婶家今年腌的咸菜还真的不多。
苍海家腌的菜可真不少,不光是份量还有种类,大份量的就是三种,咸菜、萝卜响和酸菜,至于小的那就不说了,像是什么辣椒啊,酸笋啊,酸萝卜啊都腌了几坛子,只不过这些东西份量都少,苍海家里的菜园子就可以解决了,并没有去集市上购。
平安抹了一下脑门顶上的汗,冲着苍海问道:“二哥,接下来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卸货了,你们歇一会,卸货的活我来就行了,你们俩歇一会回回体力,等会儿就要开始洗菜、烧锅,后面的活还多着呢”苍海捋起了袖子说道。
雪里蕻的腌制要先把雪里蕻洗一洗,洗去了上面的泥土同时把老叶子枯叶什么的摘掉,等着晾干了水份之后,再把雪里蕻切成一小段一小段的放到坛子里,每放一层菜便铺上一层盐,用的盐最好的还得是井盐,像是海盐腌出来的味道比井盐就差了一层。
这样一层菜一层盐,紧实的压在一个瓷坛子里最后在封上口,大半个月之后咸菜就可以吃了,这种咸菜炒白豆干那是下饭的美味,至于烧冻豆腐那味道想起来都馋人。
酸菜就不能这么腌了,酸菜不用洗,把上面的泥土拍拍就行了,这时候的白菜也没什么枯叶,用刀子把白菜根切出个十字花刀,然后菜根向下放到锅里煮,煮蔫了之后,码进缸里压上石头就成。
腌雪里蕻的是坛子,也就是小口并且还要封口,酸菜就不同了,必须要敞口的缸这样才利于白菜发酵,同时在缸口要放上一块干净的石头,压住菜才行,差不多一个月左右,如果腌的好的话酸菜就成了,至于腌的不好,那整缸菜也就烂掉了,浪费掉。
吴惠和平安都是属于闲不住的娃,苍海说让他们去休息,他们怎么可能休息,继续帮着苍海卸菜,等着两板车的菜卸下来之后,师薇和吴惠两人开始捡白菜,平安和苍海呢则是开始洗石头。
村里是没有石头的,压缸的两块石头还是苍海从修桥队伍那里买来的,并不是什么名贵的石料,就是普通的大青石,每一块都有三十来斤的样子,差不多比小手磨的磨盘子略显得大一些,用来压缸那是最适合不过。
洗好了石头,苍海自己用干布子把石头抹了一下,放在外面晾干,平安则是回到了厨房生火烧灶。大灶小灶同上阵,苍海直接在锅里加的是兑了一定份量空间水的井水,等着锅里的水烧开了,再把师薇和吴惠捡好的白菜根部朝下立在锅里,开始的时候锅盖子自然是盖不住的,不过等着菜软了,锅盖也就能盖上了,只要锅盖一盖上那就意味着一锅白菜已经煮好了,可以起锅摆缸了。
就这么着师薇和吴惠理菜,平安和苍海两人煮菜摆缸,从下午一直忙活到了太阳落山,第二天又接着干了大半天,整整一板车的白菜便成了差不多五缸酸菜,压上的石头腌酸菜的活儿这才算是正式完成了。
酸菜腌完了,第一批雪里蕻也凉干了,大家继续捋起了袖子开始腌制咸菜,威菜的活儿更累人一些,因为要洒盐还要把坛子给压实,大家伙一起捋起了袖子干,花了差不多三天的时间,这才把大半车的雪里蕻给腌上了。
至此,苍海家的一窑老窑就成了咸菜窑,而另外一个老窑则是成了粮食窑,一窑咸菜一窑粮,让苍海觉得哪怕是明年颗粒无收,自己一家凭着这些东西都能活上几年。望着一坛坛的菜,一围围的粮食心里那叫一个踏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