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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氏对小葱道:“也别问他了。咱们凑了那么多,他再说也是重复。先把菜都端出来,他看见桌上没有的,想起来再做就是了。”
小葱点头,忙张罗上菜。
等两张桌子再次摆满,板栗真是又惊又喜,忍不住叫道:“今儿晚上吃素?”
只见桌子当中支了两个炭炉子,炉子上面搁着大砂锅,其中一个冒出的热气微带青涩的臭味,还夹着一股子香辣,这就是十里飘香了;另一个锅子里则是青菜炖霉豆渣条。
其他碗碟内也无一不是各色蔬菜、萝卜、竹笋和蘑菇木耳,或清炒或凉拌或油焖,黄白红绿黑,五颜六色。
板栗先前没一点食欲的,这会儿却觉得肚子饿了起来,连声说道:“这样好,这样好。奶奶,你不嫌不吉利了?”
张老太太呵呵笑道:“这也是没法子。娃们都年饱,我也闹得吃不下东西,还是青菜豆腐保平安。”
郑氏道:“吉利的菜也做了许多。那是看的,这才是吃的。你们吃了这些菜,再玩一阵子,肯定好容易就饿了,晚些时候再吃饺子。”
当下,炮竹噼啪声中,一家人团团围桌坐下。
郑氏吩咐丫头婆子们:“你们也去吃,这里不用你们伺候。吃好了,还有的事忙。”
于是下人们都嬉笑着自去别屋吃年夜饭。
板栗才落座,首先就搛了一筷子菠菜塞进嘴,绿莹莹的叶片,粉红的根茎,看着养眼,吃着也清甜爽口。
张槐拍了他一下道:“急啥?等会吃,先给爷爷奶奶敬酒。”
说着,便跟郑氏一齐站起身,领着娃儿们规规矩矩给张大栓老两口敬酒。
张大栓乐得合不拢嘴。抿了一口甜米酒,对儿孙们道:“坐,坐下吃!咱们一家人不讲那些虚礼。”
张老太太点头,见最小的孙子玉米跪在椅子上,一手撑着桌面,一手举着竹勺子。满桌乱瞧。许是看花了眼,小娃儿不知往哪个盘子下手才好。
她瞧得好笑,便搛了些霉豆渣放进玉米碗里,哄道:“玉米乖,吃些豆渣。你先前吃了许多油腻的东西。用这个把肠胃擦擦。”
小葱听了失笑,皱皱小鼻子道:“奶奶,瞧你说的!”
豆渣这东西最去油污。厨房里常备了用来洗手擦锅碗,张老太太的意思是说,吃些青菜烧豆渣能清肠胃。
板栗也笑喷了:“听着不得劲,可就是这个理儿。”
香荽忙伸出碗道:“奶奶,我也擦擦肠胃。”
郑氏帮小闺女搛了一筷子素炒白萝卜丝,看上去晶莹剔透的,含笑道:“这个吃了也好。老话说,‘萝卜进了城。药店全关门’,常吃这个,身子最是清爽了。”
想想。又帮张槐也搛了一筷子。
她的话又引来娃儿们一阵哄抢。
满桌菜色,就算是素的,娃儿们也吃不下多少。一个盘子搛一样,很快就饱了,然后丢下碗筷,哄去外面玩耍。
张大栓、张槐和板栗则去至前院,往刘管家、王忠管事家、严师傅朱师傅家中,以及护院住处等,各处看望。
张大栓被刘黑子拉着喝酒,张槐和板栗便出门到护院住处,孙铁早迎了出来。
“才听见里边开始,这么快就吃好了?”
张槐笑道:“哪里能吃得下,不过是应个景。你们还没散吧?”
孙铁道:“哪能就散了!这帮家伙,跟几天没吃似的,也不晓得灌了多少甜米酒。”
一边将二人揖让进屋。
板栗道:“孙大哥,这酒你们喝了不过瘾吧?想喝老酒的话,换班的时候喝,不要误事就好了。”
孙铁道:“哪能让他们喝那个,那不跟猫儿见了鱼腥一样?沾上就离不开。”
众人都笑起来。
“大少爷,请这边坐。”
孙鬼见了板栗,忙不迭地迎上来,讨好地用衣袖将那长凳使劲擦了擦,让板栗坐。
板栗看看他,纳闷地问道:“你这就好了?”
孙鬼拍着胸脯喜气洋洋地说道:“好了,早好了!我诚心认错,那个……看在我诚心的份上,不就放过我了。如今我吃啥都香,身子爽快的很。”
板栗忍不住笑了起来。
张槐听见两人说话,奇怪地问道:“你们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