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比面前的女童略微高些,但五官极为相似,浑身沾满了泥点,衣袖捋的老高朝着腰,努嘴道:“阿姐,我是在后面收拾鸡圈呢!”
“弟弟好~”
“阿木哥,你来不来看鸡,都是我养的~”
平哥儿咧嘴傻笑,露出缺了一颗的门牙。
阿木有些为难的看向宋南絮。
他是来干活的······
宋南絮笑着接过他怀里的甲董,“去吧,也快中午了,油酥吃、完饭再弄,他正愁找不到人炫耀,你快去陪他玩玩。”
“快来快来~”
平哥儿兴奋的朝着阿木招手。
阿木犹豫一番,还是朝着后院去了。
几个小孩在后头看鸡玩闹,宋南絮将之前家里换下来的碗筷整了一套,又装了四五斤杂面让赵玉给阿木娘送去。
张家。
秋思端着碗药回屋,才进门就见几个小丫头正在撤桌上的饭菜,不由皱眉。
“才摆饭怎么又撤了?”
“秋思姐姐,是夫人说的。”
小丫头吓得手一抖,俯身小声道。
“大爷呢?”
小丫鬟面色一僵,吞吐道:“老爷·····走了。”
“走了?方才不还好好的。”
小丫鬟快速瞅了眼里头,压低声道:“因着茶园的事,便······”
余下的话没敢多说。
果然还是这事。
秋思皱眉,侧头往里间张望了一眼。
张夫人合衣倒在榻上,背朝外头,也不知是醒着还是睡了。
这几日夫人日日药也不吃,饭菜最多也只动上几口,本想着今天大爷来了,夫人能多用些,哪想自己才出门端个药,回来连饭菜都撤了。
“秋思姐姐,那这·····”
小丫鬟大气都不敢喘,以往这房里多松快,进来就能有多难熬。
两个主子成日掉脸,方才好好吃着饭,又生起气来。
“除了这个,都收拾了吧。”
秋思将一盅燕窝搁进托盘,轻声吩咐了,这才端着盘子进了里间。
刚近床榻,就听见细微的抽泣声。
秋思叹了口气,将托盘搁在床头,转身将身后的隔帘放了下来,这才坐到床边。
“夫人,药好了,先喝了吧~”
“我不喝,你端走吧!”
张夫人背着身子,鼻音极重。
“大夫说了,不喝药,拖久了身子熬不住的,何况您饭不吃,药不喝除了拖垮身子,对茶园的事也无帮助,老爷和少爷知道了,还得担忧。”
张夫人一听这话,翻身坐起,泪眼婆娑。
“你如今也要来气我,一个他还不够,你也要扎我心窝子。”
秋思见自家主子钻起牛角尖,拢眉又劝。
“奴婢就是扎谁的心窝,也不会扎您的,舅爷那事错这么大,老爷看在您的面上也只打了二十棍,没捆了去送官,如今为茶园的事忧心,说话语气重些,夫人也要担着才是。”
张夫人听着秋思的劝慰,泪倒落的更凶了。
“我担着,我何曾不是担着,他为了茶园,愁的都生了白发,事情因我起的头,我心中更是难受,这药不吃了也是让我长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