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的质问声,灯芯“噼啪”一声,豆丁大的火也熄灭了。
屋里又黑成一团。
宋南絮不依不饶,双手摸上他的腹部,揪起他腰间一缕细绳。
谁能告诉她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给他买的里衣,为什么成了个露脐装,不但前头没了,就连腰后也没有一片布料。
宋南絮拽着他身上的衣服,气呼呼骂道:“成衣店的老板是个奸商,我明天要去找他理论不可。”
上次她也是赶时间,随便找了个成衣铺,将赵玉的身形告诉掌柜的。
那掌柜就取了两套里衣给她包好了,她也就打开看了眼,没拿出来瞧,付过钱就拎着走了。
因为他个子高,用料多,这两套成衣花了自己三百文呢!
赵玉微微喘了口气,将她作乱的手捏住,“不是,你~你先住手。”
宋南絮听到对方声音极度克制,面皮有点发烫,将自己的手缩了回来,干咳一声。
“不好意思,激动了。”
两人都沉默了,黑暗里,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他不是奸商,这是我自己剪的?”
“为啥?”宋南絮不解。
难道古人也会玩潮流,故意整点什么奇装异服的爱好?
“我,我有用。”
赵玉声音有些磕巴,顿了顿又道:“你快回去休息吧!”
看他不想说,宋南絮也没有勉强,有些无力的起身。
“那我先走了。”
说着将怀里的火折子吹燃,借着光走出屋子。
真是败家啊!这说裁衣就裁的阔气,他以前至少也得是个地主家的儿子······
一早上起来,宋南絮就在灶台上忙活了。
她想在春耕之前看能不能凑上点钱,买点地。
之前和揽月阁说好要送点新奇吃食,她打算做上些简易版的糯米血肠给送去。
将昨天泡好的糯米捞了出来沥干,又从切了一小块的肉剁碎,昨天买回来的猪血已经凝固了,用刀划的细碎,混到到一起。
再加入自己研磨好的香料粉,加入盐和胡椒。
将之前做好的肠衣用温水泡开,用漏斗将糯米全部塞进猪肠,每隔上十五厘米扎上一节干净的棉绳做分段。
想着明哥儿打柴不容易,宋南絮干脆蒸都不蒸了,直接用木盆装好。
准备带到揽月阁去蒸,这样一来,自家省柴火,对方也能在第一时间的蒸出来尝到。
宋南絮将早饭做好,自己先吃了,等明哥儿起来,又交代了几句,这才背着东西去了村口。
宋梅今天也去镇上,想将自己冬日绣的帕子拿去换些钱。
见宋南絮端着个盆子上了牛车,难得没有挤兑她了。
“你搬了什么东西?”
宋南絮见她不找事,懒洋洋的回了句,“吃的。”
“吃的?你去集上买啊?”
“差不多吧。”
“正好,我也去集上,咱俩就摆一块吧?”宋梅听她去买东西,主动邀请。
宋南絮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你今天怎么了?吃错药了?”
宋梅被她一梗,脸上的笑容消失的无踪影,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你才吃错药,好心当作驴肝肺。”
这才对了!
宋南絮见她这副模样,安心的闭目养神起来。
陆陆续续又上来些村里的人,就在牛车要走的时候,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响起。
“赵叔,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