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长安的苟图昌得到消息之后,大河,微尘,清风全部开动,寻找张骞后人。
张叙则在司隶之外的各地,以万两黄金的价格悬赏,只要能够提供线索也能有千两。
七天之后,叶欢回到了晋阳,路上并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
这一切都在贾诩的预料之中,当日调兵只是为了以策万全。站在内臣外戚的角度,巴不得叶欢回归并州,又岂会在此时去找定边军的麻烦?
但也有事情是贾诩始料未及的,内臣并没有立刻动手,与之相应,何进也令董卓延缓进军。其中固然有等待内臣的原因,亦不乏要确定叶欢之病到底是否属实。
长期以来的交往,叶悦之很是“狡诈”,倘若这又是他的什么计策呢?
当然贾诩也清楚,一旦证实,东都的乱局几乎是无法避免的,就看中郎太尉能否镇住了。
果不其然,叶欢刚到晋阳,并州牧丁原便亲自来接,一路随行“护送”到家。
大公子独院的卧房中,老夫人和夫人一个坐在床头,一个坐在床尾,少夫人在旁伺候。
“欢儿,欢儿啊,你遭的这是什么罪啊!”老夫人俯下身,看着孙子的面容啜泣着。
叶夫人也是双目含泪,虽然周神医和周若兰已经详细解释,叶欢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可见惯了他平日模样,再看看躺在床上的样子,岂能不令人悲从中来?
岂止是老夫人和叶夫人,卧房之中,袁鸾等人与丫鬟们皆是面有泪痕。
“去去去,把东边的佛堂给老身打理干净,从今日起,老身要住在那里为欢儿祈福。”老夫人说着又泣道:“老天,你要降罪,老身行将就木,你放在我身上便是。”
叶正闻言急忙道:“母亲,万万不可如此,若是伤了身子,周兄也说了……”
老夫人坐起来摆摆手:“叶伯卿你给我闭嘴,要说都是你,从小就逼着我欢儿学这学那,他不肯你还打他,说不得就是那时落下的病根,还来说嘴。”
“周先生说什么了?我欢儿是劳心劳力累的。”老夫人说着起身手指儿子鼻尖:“还不是你,欢儿才多大,哪儿能理得了那么多事?可怜我的欢儿。”
袁鸾急忙上前扶住,轻声道:“祖母,先坐下,有周神医在,夫君一定会好的。”
母亲责骂,叶正不会分辨,他心中又岂能不痛?当日得知叶欢重病,叶公当即就是眼前一黑,差点晕厥过去。
“父亲,孩儿有话不便在书信之中提及,唯求父亲放心,孩儿此次定能完成父亲心愿。”想想儿子的来信,再看看他现在的模样,叶公与母亲一般愿意以身代之。
回头细思却也奇怪,他此刻心中只有爱子的安危,便连洛阳之争亦未放在之前。这对叶正来说还是头一回,头一回把叶欢的安危放在了大汉江山之上。
“祖母,母亲,你们和夫君说话,他能听见的。”郑毓说着到了叶夫人身边。
老夫人和夫人问了几句,见郑毓所言不假,这才悲伤稍抑。
“叶伯卿,明日,不,今日就给老身开宗祠。不是说要找那扁鹊残篇吗?我晋阳叶家在并州之内有万余族人,再加各地,都给我找,倾家荡产,在所不惜!”
“是,母亲之命,儿子一定照做。”叶公躬身道。
“祖母,张公子已经悬赏黄金万两,夫君麾下也在全力寻找了。”郑毓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