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欢喜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林默。
冷漠的就像是不认识他一样,宋苓颐见过林默的易容样子,知道那是林默,所以对他俩的态度感到很疑惑。
碍于场合不合适,她没法问,就压下疑惑,绷住表情,继续在这撑场子。
大概是日头西斜的时候,贺礼则终于回来了,一脸疲惫的来跟岑欢喜打招呼,“把倾染带走吧,路途遥远,我派些人跟着你们回去,等她安然下葬了,他们自会回来跟我汇报。”
这话合情合理。
在旁人听来也挑不出毛病的那种,就这样的,带着山倾染的棺椁的队伍,由岑欢喜带队离开离溯,林默有事在身,没法跟着回京城,但陪她们走一段倒是可以的。
但是刚出离溯,岑欢喜就催着他回去。
一次也就算了,连催了数次,饶是林默也有点情绪了。
“我担心你,多陪你走一段有何不可!”
“你到底是担心我的安危,还是担心我给你生祸端,你自己心里有数。”
岑欢喜声音跟冷漠,但细听之下,有些委屈的哭腔,这要是往常,林默已经开始哄人,但这次他也生气,就没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欢喜,我那天没直接答应你,只是因为我们的一举一动不仅仅是代表自己,而且我们也无法确定,把山倾染带出来就可以延缓战争的发生……”
“这就是我们争吵的原因。”
岑欢喜打断他的话,抬头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救倾染出离溯,我是以她的朋友这个角度出发的。”
“我害怕她年纪轻轻,刚当妈妈就死在权利漩涡里,而你是以朝臣的角度出发。”
“你第一时间思考的不是她的死活,而是两国的争纷。”
“可是我不想听这些。”
“但再不爱听,我也理解你,我主动说出事了会将你撇干净的,毕竟你确实从一开始就没有答应过我要这么做。”
她的语气还算是平静,但是眼眶里渐渐聚集的眼泪,却表明了她的不平静。
看着岑欢喜通红的眼圈,林默绷着的那股气,就像是突然倾泻一样,轻叹一声,抬手把大拇指指腹压在她的眼角上,泪水滑落,湿了指腹。
“我那天没答应,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你。”
“你情绪上来的时候,做的决定不够理智,我担心比把山倾染弄出来后,会因为准备不妥善的原因让她出事,我相信到时候你会比任何人都自责。”
“为了让你不出现那种情况,我就想给你浇浇冷水,让你再慎重思考一下。”
夫妻本一体。
同床共枕数个夜晚,林默很了解岑欢喜,也不愿意岑欢喜好心办坏事,原以为她会被点醒,可谁知这次她真的太上头了,见阻止不了,他就帮忙善后了。
如果不是他帮忙,光凭贺礼则,是没办法让山倾染离开离溯的。
岑欢喜此时也想明白这点了。
凶巴巴的样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愧疚。
“对不起,是我想的太浅了,还误会你。”
林默摸了摸她的头发,声音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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