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大军无功而返,还折损一部分将士,董承虽然想学陈宫引入外援抢占许都的计划泡汤,但是看到曹操吃了败仗,十分得意地密见天子,让天子明日在朝堂上看准时机把曹操的权力给削弱,天子听到董承的建议,嘴角轻微上扬。
司空府内,深夜灯火通明,曹操故意放慢回城的速度,毕竟吃了败仗,跑得太快还会给人口实,这缓慢回城,一是表现吃了败仗士气低落,二是要等到晚上,如果白天就回到许都,恐怕天子一纸诏令就喊到皇宫,晚上回到许都,怎么也要等到第二天,曹操有一个晚上的时间跟众人商量对策。
曹操看着众人缓缓说道:“孤此次退军,一来是因为攻打穰县两月不能克,士气低下;二来刘表已经派大军对我军进行包围,如果陷入困境,我军必定损失惨重,孤不想看到将士们白白牺牲;这第三嘛,公达提醒了孤北面的袁绍才是孤的心头大患。张绣刘表等人不值一哂。”
众人听到曹操的理由,纷纷点头,曹操看着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荀攸缓缓说道:“公达在军中之时,劝说孤小心北面袁绍,孤这才撤军,虽然损失了一些兵马,但没有伤到根本。只不过这出征张绣,是天子下的命令,没有任何理由,无故撤军,恐怕董承等人会借机发难,诸位可有什么好方法,帮孤化解明日朝堂上的困境?”
众人听到曹操这么说,互相看了看对方,郭嘉笑了笑说道:“主公不必担忧,主公明日先承认错误,堵住董承等人的嘴。”
曹操听到郭嘉的建议,立刻来了精神,看着郭嘉问道:“奉孝有何妙计?”
“主公明日上朝,承认自己主动撤军,但并不是无故,而是因为北面袁绍有异动,担心天子安危,因此撤军,主公可自请罚俸,然后请诏再次率军出征,提前把董承等人的嘴给堵上,不就行了。”
曹操听到郭嘉的建议,认为是个好方法,郭嘉接着说道:“朝堂之上,大多数官员是主公一手提拔,董承的人实在太少,大多数官员帮主公说话请天子从轻发落,众怒难犯呀,天子也不会逼主公太紧。”
曹操听到郭嘉这么说,自信地笑了笑。
新的一天,众人上朝,天子还没开口,曹操已经双膝跪下,陈述自己的罪状,不过最后没有忘记说自己是担心天子安危,才贸然撤军。
天子听到曹操已经自己陈述罪状,准备好的一番说辞居然被曹操硬生生给堵住,天子愣了愣,不知道该说什么。
董承看到曹操居然率先陈述罪状,本来计划是天子责备,他董承再推波助澜,现在曹操认错认得如此快,把两人准备的说辞全部封死,天子不时看向董承。
董承想了想,冷笑了一声看着曹操说道:“曹司空认错倒是认得干脆,但是曹司空,你违背君令,没有打下穰县其罪一,在撤军途中又被张绣追击,导致无数将士死伤,其罪二。曹司空,就算你认错认得再快,该接受的处罚还是应该接受,要不然天下人还会认为司空大人位高权重,犯了错就不处罚,那朝廷威信何在。”
曹操听到董承这么说,低着头微微笑了笑,董承转身正准备说话,曹操大声说道:“臣指挥不当,导致将士枉死,臣请自罚俸禄,请朝廷将俸禄发给阵亡将士家人,以示抚恤。”
曹操说完,对着天子深深一拜,董承听到曹操这么说,知道这是曹操早就准备好的说辞,一脸诧异地看着曹操,董承连忙说道:“陛下,万万不可,曹司空贸然撤军,不服君令,理应重罚。”
这时董昭走出来大声说道:“曹司空虽然贸然撤军,但实是担心陛下安危,虽违抗君令,但情有可原。”
段萍这时走出来缓缓说道:“启禀陛下,司空虽然撤军,但是我军伤亡很小,不如请司空重新率领部队,攻打张绣,将功抵过。”
段萍刚刚说完,一群大臣纷纷说道:“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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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可能都没有想到,一晚上的时间,朝廷之上十有八九的官员居然都站在曹操这边,连董承都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到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荀彧缓缓走了出来,语气谦和地说道:“陛下,曹司空贸然撤军实在是担心陛下安危,陛下当初落难,东归路上袁绍可曾派出一兵一卒保护陛下?由此可见,袁绍此人虽名为汉臣,心中早已没有朝廷,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若曹司空不撤军,天子恐怕会落入贼人之手,再受折磨。况且此次南征,司空指挥得当,我军将士伤亡最少,司空虽然有错,但是过错不大,曹司空自请罚俸,由朝廷将司空俸禄发给阵亡将士,以示抚恤,臣以为合适。除非朝堂之上有人借题发挥,那就居心叵测,陛下可要明察呀。”
荀彧此言一出,朝堂上所有人都知道荀彧说的是谁,董承此时一脸尴尬,众人都看着董承,董承一脸尴尬,一脸无奈双手抱拳看着天子说道:“启奏陛下,曹司空乃三军主帅,主帅受重罚必定影响三军士气,臣,同意曹司空自罚俸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