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徽抹了一把因昨夜风餐露宿而冻出的鼻涕泡,心中突然悲凉不已,这时代竟无一张面巾纸可供自己体面擤个鼻涕,实属悲哀。
为了不让下游用水的人打水时打到自己的鼻涕,也为了不破坏生态自然,叶徽看了看因为近日奔走逐渐由白变成灰黑色的袍子,心一狠,也罢,拿长袖一拂便是。
沿河往前走去,乎隐约觉得地面震颤,就使用古代人民的智慧——赶紧把耳朵贴在地上细细寻辨方向。
听闻些时间却仍然未知识哪个方向传来的,只觉得耳膜渐要被马蹄踏破了。
“哪来的小厮,胆敢挡住爷爷去路?”一声巨呵传来。
“你什么毛病!小爷正在干大事呢!正要成功了,却给你粗鄙之人打断了!”叶徽正听出个方位大概就被大汉的声音打断了,极为愤怒,头也不抬便骂道。
“去!将这无知草民抓起来!”大汉被一气,则拍手下上前抓人。
叶徽这才抬头一看,数十兵马已将自己紧紧包围,可谓插翅难飞。
为首的一人骑棕色战马,须长寸许,中等身材,着深灰色战甲,再披一条战袍同为灰色,面相并不出彩,却隐隐带着些大将的风范。如此架势,好不威风!
再一看身后的兵卒,一人赫然举一旗,旗书一大字,乃“曹”也。
叶徽刚刚只是耳朵震得生疼,现在这震动却源于内心,暗道一声凉凉,这波撞枪口上了,此子正是曹丞相的人!
如今自己又毫无抗争之力,如此便了结了自己的一生吗?蝉儿,夫君对不住你!等到杜甫咏《蜀相》的时候那本来该描写小明同学的“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应该要作于我身上了。
见叶徽面目呆滞,连喊几声毫无反应,看似是被自己的气势直接吓傻了,那魏将一乐,再喊一声:“将这傻憨之人带回去,你大爷今天开心,饶你一条狗命,拉回去作牛马之用倒也算的爷手下留情了。”
于是叶徽来不及将自己被捕获的消息传出去,供后人歌颂就被一边一个小卒干净利索地架走了。
回到曹营附近,只见曹操策马于林中,大汉赶忙下马上前迎接。
“丞相!”
曹操笑道:“子孝回来了,有侦查到什么特别之事吗?”
“回丞相,倒是没有,前路一切平顺,我们的人马可以前迁无碍。”原来此大汉乃曹操手下的名将曹仁是也。
“如此最好。”曹操将弓拉了满圆,靴子轻轻碰碰身下坐骑,那马儿通体乌黑,毛发如绸缎一般丝滑,此乃一代名马,名曰绝影。
绝影心有灵犀长嘶一声,向前小逐几步,丞相看准时间放箭。
身后的小卒向射箭方向奔去,片刻后才提了一只雪白的兔儿。那箭正中兔头。
叶徽早已缓过神来,将一切看在眼里,心生一计。
“丞相好兴致啊!只是这箭法实属一般的很。”众人只听得曹仁身后的兵卒中传来一声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