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们本来就是来自天南地北,只是凑巧被分到了同一个生产队。
非亲非故的,田大莲不认为别人会冒着风险为自己做伪证。
“好,既然你承认了,那就不用再刻意调查了。
田大莲同志,你涉嫌骚扰陷害等多项罪名,我们将依法追究你的刑事责任。”
袁军神色平淡,事情进展到现在,已经可以结案了。
“等一下,我要检举揭发,我要戴罪立功。”
田大莲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你要揭发什么?说来听听。”
袁军又重新坐下。
“我要举报红旗大队老周家,也就是周县长的家。
年前腊月二十六,老周家的长孙周鹏娶了知青吴倩倩。
袁局长,王主任,那个场面你们是没看到,别说在农村,我在市里生活了二十年都没见到过。
大摆酒席,宴请全生产队的社员,酒席摆在大街上,一眼望不到边。
酒是好酒,烟是好烟,八盘八碗十六道菜,荤多素少。
这算不算铺张浪费?算不算享乐主义?是不是资本主义作风?”
一听到自己已经触犯了法律,要负刑事责任,田大莲试图通过检举揭发,来减轻自己的罪行。
“就这个?”
袁军反问道。
“局长同志,这还不够严重吗?这还不是资本家的做派吗?”
田大莲很疑惑,自己认为很严重的问题,为什么在场的人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很疑惑吗?作为老周家的一份子,还是让我来为你解答吧。
你知道我们家几个人拿工资吗?八个!你知道我们家一年的分红是多少吗?足足三千多块。
去年,已经是我们分红的第十年了。
我们家的人缘好,社员们都给我们随了份子,在我们能力范围之内,请社员们喝上一杯喜酒,没什么问题吧?”
周三江笑着说道。
“周县长,您也说了,大家都给您家送了礼,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送礼呢?
会不会是因为您是县长的原因呢?您家有没有趁机敛财的嫌疑呢?
袁局长旁边坐着的是公社书记吧?我记得当天他也出现在了周鹏结婚的现场。
敢问李书记,您是每一个社员结婚都会到场呢?还是有选择的参加呢?
您之所以会来,是不是因为周鹏是周县长的侄子呢?”
田大莲又提出了新的疑问。
“这个问题特别好,我作为公社书记,官职不大,事情却不少,当然不会每个社员结婚都会到场。
我为什么会出席周鹏同志的婚礼呢?那是因为我的女儿,嫁给了周鹏同志的表哥,也就是说,周县长是我女儿女婿的亲舅舅。
我是以亲戚的名义前来道喜,并不是以公社书记的身份出席。”
李书记理所当然的解释道。
“田大莲同志,其实那天我也来了,只不过当天我没有穿制服,可能你并没有注意到。
周鹏同志的小姑父,是我们县上一任公安局长,是我的顶头上司。
这几年在红旗大队办案,都是在老周家吃饭,我们的关系相处的非常好。
借着这次喜事,我过来喝一杯喜酒,向老领导汇报一下工作,也在情理之中吧!”
袁军也紧跟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