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办公室里吵吵闹闹，混乱的仿佛菜市场，因公司不景气而无事可忙的职员们纷纷挤在门外看热闹，起先还顾忌着盛以北的威严，不敢开口只偶尔交换个眼神，后来见他被董事们步步紧逼，压制的方寸大乱，便逐渐从窃窃私语，变成了公然讨论。
往日秩序森严的公司，如今落到这种地步，传出去必定会引人口舌，程安接收到盛以北的眼神示意，态度敷衍的出去控制形势。
“上班时间，你们都没事做了？还不快回自己岗位上去！”目光在人群中逡巡一圈，落在职位最高的主管身上，程安沉声吩咐：“管好他们，不然盛总拿你是问。”
主管舔舔下唇，眼神躲闪，试探着问：“程助理，你看公司现在这情况……恐怕……”
“恐怕什么？！”程安猛地提高声音，装出一副被揭短后恼羞成怒的模样：“公司又不是第一次遇到危机，以往哪次没撑过来？你们作为下属，应该相信盛总，而不是听信造谣者的言论，以讹传讹！”
最近一段时间，盛氏集团日渐式微，破产消息传出后，公司里更是人心惶惶。程安很清楚，此时他的一番逞强之词，根本无法安定人心，反而会愈发引起怀疑和动荡。
不过危难关头，才能看清太平盛世所看不到的东西，一切仍在掌控之中。
程安走后，职员们的情绪果然更加激动，竟毫无避讳的在总裁室门口商量起了跳槽的事，甚至有人主动拉拢，帮其他公司挖墙脚。
“现在是什么时候？人才拥挤的时代！招聘市场都挤破了头，真以为你们的简历投出去就能找到工作了？”那位主管撇撇嘴，面露嘲讽道：“别想当然了，等盛氏一倒，你们在这里任职多年的履历是优势还是污点，那可说不准呐！”
闻言，其他人深以为然，连忙求他出主意。
“嗨，认真说起来，我倒有几个朋友在帝都排名前几的企业做人事，你们如果有兴趣，可以私下联系我，毕竟同事一场，我也不能眼看着你们倒霉。”主管拍了拍旁边人的肩，笑呵呵的样子看上去倒是热心得很。
稍微有些脑子的，紧接着又多问一句：“排名前几，肯定是江氏或者付氏吧？不然沃特集团也不错。”
此言一出，不少人跟着附和：“最好能进付氏，听说付氏老总上个月经常去国外谈合作，发展必定不可估量。”
“江氏最稳定，扎根帝都几十年，根基和人脉都摆在那里！”
“我觉得还是新兴企……”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主管渐渐沉了脸，没好气的呵斥：“做什么美梦呢？人家江氏和付氏跟盛总什么关系，一群落井下石的叛徒，还想进人家公司？你们这么心高气傲，我可没能耐帮！”
发完一通脾气，主管甩手走人，一众职员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仔细想想他骂得也有道理，便争先恐后的追上去道歉，再不敢奢求大集团，只要能进个小公司安身立命就知足了。
外面终于安静下来，办公室里，盛以北和董事们的对峙也步入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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