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怪看顾宴灼出手如此干脆利索，非常识趣地赶紧撤退了，没有再变成江浔仙的模样试探他。
它们在雾气中的信息是互通的，就比如新的人进入到了雾气当中，它们都一清二楚。
江浔仙进入雾气的消息，人皮怪们瞬间知道了。
这个可怕的女人，它们是不准备主动招惹的，可内心却又咽不下这口气。
江浔仙实在是太嚣张了，明明雾气中，是它们的主场，凭什么江浔仙可以在里面来回穿梭，跟回自己家一样呢？
人皮怪们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决定也用刚才对顾宴灼使用过的方法，对江浔仙用一遍儿。
不多时，一个伪装成顾宴灼的人皮怪，就出现在了江浔仙面前。
他学着顾宴灼刚才的模样，冷着一张脸，走到江浔仙身边，问：
“你怎么来雾气里了。”
江浔仙没有想到这么快就遇见了顾宴灼，她停下脚步，和他进行了一个长达三秒的对视，直把人皮怪吓得心虚。
“哦，”江浔仙慢吞吞地应了一声儿，“我来找你呗。”
人皮怪变成的顾宴灼忍不下之前那口气，怒骂：“你是猪么？这里到处都是怪物，你来干什么？还嫌弃自己死得不够早是不是。”
它说完台词之后，就后悔了。
江浔仙不会察觉到什么吧？
人皮怪的心提了起来，但面上还是装出一副冰冷的表情，学着顾宴灼的模样，双手背后，脸上挂着几分不耐烦。
江浔仙不说话了。
她又盯着人皮怪看了一会儿，直把它的心给看得砰砰直跳。
“你这样看我干什么？”
江浔仙收回视线，“我感觉你今天好奇怪啊。”
人皮怪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你什么意思？突然说我奇怪，明明你才是奇怪的那个。”
江浔仙围着人皮怪转悠了一圈儿，“你以前见我，脸上可都是挂着非常灿烂的笑容，而且你和我说话的时候，都是很温柔的，哪里像现在一样，一脸不耐烦。”
人皮怪：？？？
江浔仙说的这是顾宴灼吗？
人皮怪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它不敢相信顾宴灼那清冷的脸上，该如何出现灿烂的笑容。
“你笑啊，你怎么不笑呢？”江浔仙用手指点了点人皮怪的嘴角。
“你以前可是最喜欢笑的，尤其是一见到我就笑，今天反倒是不会笑了，难道说……你不会是个假的吧？”
人皮怪的心又被江浔仙的话给揪起来了，它内心惶恐，看江浔仙脸上的表情又不像是在作假，所以勉强上扬起唇角，对江浔仙笑了一下。
“不是这种笑，要更加灿烂一点。”
人皮怪很努力地在笑了，顶着顾宴灼的皮囊，笑到嘴角抽搐。
江浔仙踮起脚尖，盯着它脸上的表情看了好大一会儿，最终眼神闪过一丝嘲讽和失望，轻声呢喃道：
“果然，残次品就是残次品，不管怎么模仿都一样。”
她的手中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张符箓，江浔仙抬手，将符箓拍在了人皮怪的胸膛上。
“陪你玩了这么久，我也有些累了。”
江浔仙其实早就在人皮怪出现的第一时间，就察觉到它不是顾宴灼了，而是一个冒牌货。
至于她愿意陪人皮怪玩这么长时间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
她单纯地想要看看顾宴灼笑起来的时候，脸上到底是怎样的神情罢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