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要急一些。”洛修言快速道,“明天守门人就不是我了,万一太上长老为难你怎么办?”
“怎么会?”游桑啼笑皆非,蓦地她想到,“对了,你现在是守门人,还能跟我一起过去吗?”
“能啊,为什么不能。”洛修言表情自然,看着游桑浅笑了一声,语速加快。“走吧,咱们一起过去,到时候带你尝尝那边的烤灵羊,很好吃。”
游桑瞥了眼洛修言神色,手腕被对方攥着往通天门那里带,她隐约感觉不大对劲,出于第六感,她在离门的那条线外停住,侧首看向洛修言,“不对啊,不应该,按理说你还是守门人,你怎么能跟着我一起过去呢?”
说罢,她后退了一步,快速道:“咱们还是稍微等一等,我等你明天交换了之后,再一起跟你过去,左右也就一天,不影响。”
说完后,游桑站在原地越想越不对劲,总感觉自己好像忽略了很多东西。
自从下了通天遗迹之后,对方就全程在引导她获取各种东西,少走了不少弯路,其实这点也说的通,毕竟对方是守门人,对通天遗迹了解一些完全说的过去。
对方不告诉她是守门人,也是因为发过誓,不能告诉别人,这点也说得通。
洛修言也曾经同她讲过,他是因为誓言,才没有办法随意用自己的本命剑,现在共工就在他手里,他是全盛状态,若是说他因为守门人的职责拔出剑来完成测试,誓言没办法约束,这也说得过去。
可现在已经结束,他现在还是守门人的身份,可剑还在他手里......
刚才洛修言并没有告诉太上长老不能随便用武器,这说明不能随便用武器这个誓言,还是针对他的。
那么让他发誓的人是谁?
凌翰?不,不对,不仅仅是凌翰。
因为洛修言自曝守门人身份时,对方的表情也是懵的。
是凌道墨?就是得到洛修言信任的那个人?
若真的是他,怎么会这么轻易的让他把守门人这个身份交接出去?
此时游桑的脑海里乱的不行,她想到了通天遗迹里被涂掉的关于守门人的内容,以及洛修言此时急切让她通过门的行为,让她心里一阵发慌。
抿了抿唇,游桑又后退了一小步,严肃道:“我不过去,我明天同你一起......”
话还没说完,游桑便怔愣住了,她的眸子瞬间瞪大,声音就像卡在喉咙里一般,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她讷讷低头,看了眼自己已经踏入门的脚,整个人都茫然了一瞬,刚才有人从她背后,重重地推了她一下,而她背后,只有洛修言一人......
心重重地抽了一下,所有的不合理处在顷刻间全都涌上心头,游桑怔怔回头,眼神不可思议地看着隐没在阴影中,微垂着眼眸,侧身不敢看她的洛修言,只觉得他此刻的身形完全没有往日那般清俊挺拔,他抬手扶着一旁的高石,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支柱,没有精气神。
看着他身后逐渐形成的黑红色大门的虚影,游桑狠狠抿了抿唇,死死咬着唇侧的软肉,才努力保证自己说话不带哭腔,“为什么?”
从什么时候起,开始瞒着她骗她,为什么?
洛修言仿佛根本没有感觉到身后渐渐浮现的通向修罗界的门,他低着眼,低声道:“从我知道你想穿过通天门回家以及想杀死凌翰开始。”
游桑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他身后要将他拉扯直修罗界的门,抬手施加了空间属性,让洛修言和这个世界隔绝开来。
刚刚一隔绝,那门便瞬间失去了目标,傻愣愣地敞在那里。
“桑桑,没用的。”洛修言微微抬眼看向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抹笑,这抹笑比哭还难看,“但凡有办法,我也不会选择这条路。”
“为什么?”游桑死死咬着牙,泪珠不受控制滴落,啪嗒一下砸落在洛修言心底。
为什么又是这句话。
他偏开了视线,“凌道墨让我发的誓和通天遗迹的规定不同,我发的誓言是,不准放任何一个人从通天门过去,还有,在我活着时,凌翰不能死。”
蓦地瞪大了眼睛,游桑死死盯着面前的人,难怪,难怪他这些日子总是怪怪的,难怪他总是用一种绝别的眼神盯着她看,难怪......
“关于守门人那面墙的所有内容,是你涂掉的?”
洛修言微微点了点下颌。
“壁画的后半段也是你涂掉的?”
洛修言垂眸,他默认了。
“为什么?!”游桑几步上前,扯着洛修言的衣襟,“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我可以不杀凌翰,可以不过通天门,你若是早点告诉我,我们能够一起面对!就像现在这样,我可以一直利用空间属性帮你隔绝开来!”
“桑桑。”洛修言抬眸与她通红的眸子对视在一起,他声音发颤,反手紧紧抱住了她,“桑桑,我想要自由,我不想再一辈子受制于人了,我也不能因为我,而把你强行圈禁在这片大陆上,你有更广阔的未来,我去修罗界也会过的很好,桑桑,我想做自己的王......”
话说到这,又是一阵诡异的沉寂,游桑低头看了他们紧紧握在一起,还在滴血的手,心底不好的预感越发明显。
就在刚刚,她心神失守之际,洛修言将她的手心划破的同时,也将他自己的手心划破,狠狠地握紧她的,游桑看着两人手心里逐渐交融在一起的血液,狠狠往后抽了抽,没有抽出。
她仿佛卸了力气,“洛修言,我不管你要做什么,你不要让我恨你。”
“桑桑,我早就同你说过,男人的话,一个字都不要信,我虽然想要当王,但我这个王,愿意对你俯首称臣。”洛修言说完,轻呼一声,“控身术。”
在这三个字落下的瞬间,游桑猛地发现自己的身子完全哪不受控制。
洛修言道:“我说什么,你说什么。”
游桑不由自主的发出声音,“我说什么,你说什么。”
洛修言笑了笑,一双如墨的瞳孔,仔仔细细地描绘着游桑的面容,仿佛想将她刻入心底,“吾游桑以血为契和洛修言签订血契主仆契约!游桑为主,洛修言为奴,直至生命消亡,不死不灭。”
游桑的心就像被一个钝刀子疯狂的在扎,她倔强的看着洛修言,死死咬着牙,就是不开口。
什么向往自由?!
什么去修罗界也能过的很好?!
他就是抱着必死的心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