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珍突然感到张一宝已非昔日里的狗崽子,而是在狼洼岭有了一定的影响力的人。面对脚下跪着的这么多社员,杨玉珍把脸抬起来,若有所思,很快脸上露出了些许的微笑,
“把张一宝松开,有了他咱狼洼岭得病的人才有救,俺终于明白了,这事儿与张一宝关联不大,把他放了”
杨玉珍之所以这样办,因为她知道今天真的把张一宝活埋了,引来的是无穷的后患,就眼前这些人怎么收拾?确实是一个很伤脑筋的事儿。他们必然会怀恨在心,即使表面上不敢有所作为,恐怕背地里会对她产生很大的看法, 一味的使用暴力迟早有一天会引出乱子。杨玉珍是个聪明的女人,懂得应该顺应民意。至于张一宝,只要是张一宝在这狼洼岭,以后就有机会把他置于死地。
官社会一脸不解,不甘心的小声问,
“放了,真的放了?”
杨玉珍脸一沉,怒斥道,
“难道没听清俺说的话吗?赶紧的!”
官社会不敢违拗,乖乖的为张一宝解开了绳索。张一宝看着跪在地上的一群社员,眼睛有些潮湿,他不曾想到在狼洼岭还有这么多人在关心他。
张一宝瞪着杨玉珍,
“你个马蚤娘们,你以为今儿个把俺放了,俺就感激你。没门儿!俺总有一天会收拾你这个马蚤娘们!”
杨玉珍眯缝着凤眼,不说话,但也看到了张一宝眼里发出来的是像野狼一样的光,那种光让她有点儿不寒而栗。杨玉珍暗自咬牙,早晚有一天一定抓住张一宝的把柄,把张一宝置于死地。
一场六千余人的大会就这样散了,那两只狗在社员们的嬉笑声中也终于分开,各自回家去。
杨玉珍从今天开始意识到了她在狼洼岭社员们心中的位置已经不如从前。杨玉珍想,对付狼洼岭的社员们要恩威并施,单纯的粗暴不合时宜了,要想真正在社员们心中立住脚,还必须要对社员们有些恩情,有些实惠。杨玉珍痛定思痛,回家慢慢去想办法了。
张一宝把那些为他求情的人——记住,回到牲口棚。
李建设不在牲口棚,张一宝躺在炕上,不知道干什么好?今天是大年三十,家家户户都沉浸在节日的气氛中。那个年月虽然穷苦,但吃饱了肚子,搂着婆娘在热炕头上一坐,也是十分快/意的一件事。
天渐渐黑下来,今天傍晚张一宝从破庙里取来了陈杏花送的饭。陈杏花今天给张一宝送的是两大碗饺子,张一宝取的时候,还腾腾的冒着热气。张一宝不禁又想起陈杏花,眼里有些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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