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我40分钟。
我觉得“警报”似已解除,放下电话后,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过了几天,小欣又打电话来感谢我,说你的心意我领了,这十万元钱我无论如何不能收。这段话弄得我一头雾水。我在电话里听她讲了大约十分钟后,才模糊听出个事情的大概——
原来黄杏在《江城晚报》上发了个报道,说各地文友慷慨解襄献爱心,谢野生前主编的图书《文人的底线》热卖近八千册,其中钟山教授个人出资十万元,包揽了五千册,现所有善款已送到谢野的幼子谢华手中,其瘫痪在床的母亲也感动得泣不成声……
放下电话,我立刻拨通了黄杏的手机,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想到黄杏用一副淡淡的公事公办的口吻回答说
钟教授你好,你认购的五千册图书,我们已经委托北京的出版商直接捐给了四川地震灾区,谢谢你的合作。再见。
我再拨她的手机,她就不接了。
其实不用她说,我也能猜出来,她都干了些什么。我估计,送给小欣的“所有善款(约十万)”均出自黄杏自己的小金库。
不得不承认,她补偿小欣的这种方式确实很有创意。这样一来,我和黄杏便成了小欣最大的恩人。而小欣是绝不会恩将仇报的。这点我有充分的把握。过去也好,现在也罢,毕竟大家都是朋友嘛。
是的,2年前,小野拉我合伙投资,做了四本书,由北京的文友马乌负责印刷发行,可是直到现在,我连一张书皮都没见着。我只听马乌说,各印了一万册,最后只卖掉了五分之一,剩下的五分之四成了废纸。我再三要求马乌给我们主编各寄100本样书,每次马乌都是满口答应,然后就说“书已寄出,注意查收。”我几次说要亲自去一趟北京,马乌总是喜不胜喜,表示热烈欢迎,然后又总是发生特殊情况将我的行期一推再推……
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2年,我对马乌已经不再抱有任何幻想。我意识到当初小野的放弃、退出是有道理的。正如黄杏所言,精神病人的直觉是很厉害的。此刻,我很想找马乌核实一下,我“义买”的五千本书是不是真的捐给了灾区?可惜的是,马乌的手机号早在半年前对我就成了空号。照理说,黄杏应该知道他的号码吧?她所说的“北京的出版商”不是指马乌又是指谁?……
黄杏还是不接我的电话。我换其他的号码打过去,只要一听是我的声音,她就掐线。看来她是真下决心了。
再有十天就过春节了。我琢磨着。马乌也是江城人,以前他都是回老家过年的。自从合作做书以后,我春节就再也见不到他了。他说是没回来。可明明有人在江城看见了他。听说他和家里的老婆离婚了,在北京玩起了小蜜。也有的说旧的没能离掉,新的正在试用中。他在江城的住址我一直没摸到,就算他春节偷偷回来,我也没法儿堵他呀。说起来,大家都是朋友,都是江城的文友。可仔细一想,我们对一个朋友的了解又有多少?……
大年三十晚上,我给朋友们发短信拜年,照例也给黄杏发了一条。末尾问了一句
你有马乌的任何消息吗?盼告。
不久,我便收到了黄杏的回复
钟教授你好!小欣昨天已出院,正在学用轮椅。今天我去看她,你的十万元善款她说什么也不收,硬是塞给我,托我退给你。
我尝试打黄杏的手机,她还是不接。我赌气地一遍遍地拨打,听到的依然是刘欢的那几句《我和你》,然后,便是嘟嘟的盲音……
第二十二条婚规 宠物当家 波斯王子
辣文 更新时间:2011-12-19 16:16:39 本章字数:7219
孙燕气哼哼地说,钟山啊,你混到现在,越来越有出息了,连猫都养不活了,这次先送猫、卖猫,下面再卖老婆、卖儿子,最后再把自己卖了……
1硬道理
送猫的舆论造了好几天了,主要是想观察儿子的反应,其前提是,不要为了一只猫,闹出什么人命来——因为儿子曾多次说过“誓与小猫共存亡”这样的话。
送猫的人家也物色好了,是老婆联系的,她单位的一个男同事,他丈母家在农村,老俩口在家闲着没事,想养只猫玩玩——而且听说还是一只波斯猫,很值钱的。这样的猫,如果要他花上几百元买,农村人肯定是舍不得的,哪怕他家里很有钱;但白送一个,他还是愿意要的。据说这老俩口在乡下住着不错的房子,门前还有个鱼塘,没事就钓鱼玩儿,猫不愁没有鱼吃。听了老婆的介绍,我也感到放心了,就像为出嫁的女儿找到了一个好婆家。老婆那个男同事说,他准备清明节早晨来拿猫,因为这天他要回老家去上坟,顺便给老人带个礼物回去。
这事定下来的时候,离清明节还有一个星期。我们便抓紧在儿子面前反复造舆论,以观察他的反应,麻痹他的神经。儿子的反应当然还是很激烈的,他坚决不同意送猫。但反复刺激的次数多了,他的神经果然就有一些麻痹,不那么寻死觅活了。我们(主要是我)趁机一遍遍地向他反复宣传为什么要送猫的道理。
儿子大学毕业在家待业两年了,应该讲道理了吧。我搜肠括肚地列数养猫的坏处,比如不卫生啊,容易感染怪病啊,特别是每天一早就吵得人睡不成觉,满屋乱蹦乱跳乱叫,尤其是喜欢跳到我的电脑上面,再从电脑上面往书橱顶上跳,凭它越来越重的身体,极有可能把我的电脑蹬翻了,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一只猫,就像一个人或一个国家一样,只要你一个劲地说它的坏话,它就会变得十恶不赦。何况以上的坏话句句是事实,儿子也不得不承认。对此他也曾开动脑筋,提出了一系列的补救措施,如将电脑桌搬得离书橱远一些,或者在书橱顶上摆个纸箱子,让它跳不上去,等等。我对他说,解决了这个问题,还会有那个问题,新的问题是层出不穷的,何况,为了一只猫,将人的生活搅得一塌糊涂,值得吗?他说值得的,怎么不值得?没有猫,我就活不下去。话说到这个地步,我就无话可说了。看来,我不得不把送猫的真正原因向儿子如实托出了。
说起真正的原因,真让人有点难于启齿说到底,我们家已经养不起这只宠物猫了。这话我迟迟没有向儿子说明。事到如今,我想,让儿子知道一点事情的真相也好,让他知道一点生活的真实和艰难,似乎没有什么坏处。于是我老老实实向他承认我们家养不起这只骄贵的猫了。儿子不相信一只猫怎么会养不起呢?我只好和他算了一笔账这只波斯猫四五天就要吃一袋猫食,一个月要吃七袋左右,约合二百元人民币。儿子不屑地说不就二百元钱吗?于是,我不得不和儿子再算第二笔账,也就是这个家庭的经济收入账。
这笔账稍微罗嗦一点,但也可以简明地表达之我刚遭遇离职(原来那个破学校办不下去了,被合并了,其实是解散了),一万元的离职金炒股被套;我老婆孙燕倒是在县机关工作,可最近不知怎么搞的,好几个月发不出工资来了。这些情况儿子都知道。可儿子说再困难,你们就差二百元钱吗?我每个月二百元的零花钱不要了,买猫食,总可以了吧?
我正准备跟他说这事呢,怎么说呢,对我们家来说,别说二百元钱,现在连一分钱都是宝贵的。这话并不夸张。确实,以前我们每个月都给儿子二百元零花钱,可从下个月起,我们给不了了。不仅如此,我们还准备要进一步节约用水,节约用电,节约用煤气,楼下已经有好几户人家不烧煤气而改烧煤饼了,据说这样每月可以节省16元钱,冬季节省得还要多一些。
听了这些话,儿子很气愤地说,钱靠省是省不出来的,钱要靠挣,懂吗?
这道理谁不懂,我说,现在你这个大学毕业生还找不到工作呢,你让爸爸妈妈这会儿上哪儿去挣钱?爸爸我不是在努力炒股票吗,努力写稿吗?你妈她不是努力在联系业余推销保险吗?本来,这猫我们可以拿到花鸟市场去卖,最少也能卖个几百元钱,可那样又觉得对不起它,现在给它找了个好人家,也算对得起它了,人家两个老年人,天天在家陪着它,人家肯定会对它好的,再说,动物也应该尽量回归大自然对不对?
儿子问,如果猫到人家不习惯,不吃不喝生了病怎么办?
我说如果再出现这种情况,我们再把它带回来,总行了吧?……
以上这些话,都可以看作是我们送猫前的准备工作,“造舆论”的一部分。
2波斯王子
现在来说一说我们家的这只波斯猫。
它是个非常漂亮的小伙子,它有个很帅的名字prce,即王子,和我们家的钢琴同名。它浑身雪白,几无一处杂毛,见过它的人都说它那一对圆溜溜的眼睛最漂亮,有个朋友比喻说比赵薇的眼睛还大。多数情况下,这对眼睛是纯蓝的,迎着光看时又是血红的,有时则是一只蓝一只红,有点变幻莫测的味道。我儿子最喜欢它,它也喜欢和他粘在一起,儿子躺在床上百~万\小!说,王子就趴在他腿上;儿子玩电脑,王子就趴在窗台上看着他,不时用爪子挠挠眼前蠕动的笔头;儿子弹钢琴,王子就跳到与它同名的钢琴上,坐直了身体,歪着头当评委……晚上睡觉,王子也是睡在儿子的房间,冷天睡在被子上,热天就睡在书橱顶上(那儿离空调最近)。不管谁回家,门铃一响,或钥匙一响,王子就会急急忙忙冲过来迎接,冲着你喵喵叫着,歪着头去蹭你的裤腿,或者四脚朝天仰在地上打滚,据说这是猫撒娇的最高形式。时间一长我们都养成了个习惯,即一进门就先要和猫玩一通,如果没看见它,就会很不习惯,就会满屋子的呼它找它。孙燕对猫的感情特别外露,每次回家都要搂着王子即兴唱上一通,歌词大意是
“我的小咪咪,我的小乖乖,妈妈喜欢你呀,妈妈喜欢你,我们来亲一个呀,我们来顶顶头……"
孙燕回老家给父母上坟,来回三天,直到清明前一天晚上才回到家。这天晚上,她接到另一个当科长的同事打来的电话,造成了王子命运的新的变化。
这位科长问她猫送走没有,这位科长说他哥哥想要这只猫,他介绍说他哥哥是个小官,就住在本市,家里条件不错,以后联系起来也方便,两家还可以当亲戚朋友走走。孙燕一听动心了,当场就一口答应下来,要把王子改送给科长的哥哥。他们在电话里约好,明天一早她上班时把猫带到单位,然后再和这位科长一起送到他哥哥家去。
当天晚上,在压抑的气氛中,家里不知不觉举行了隆重的送猫仪式。老婆儿子一起给王子洗了个热水澡,用洗发精,用洗洁净,洗一遍,汰一遍,再用电吹风把身上的毛吹干,末了还洒了几滴香水,猫越发显得白如雪球,圆润可爱了。
儿子一直把王子抱在怀里,不肯放下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明天这时候我就看不见你了,明天这时候我就看不见你了。
我说怎么看不见,猫离我们家又不远,你想它的话,就到人家去看它呗。
3昭君出塞
第二天是清明节,星期四——即我们的送猫日。这点我记得很清楚。
这天早晨我起床稍微晚了点,我出房间的时候,儿子已经出门了(他找了个看小店的临时工作)。孙燕在拖地抹桌子,到处打扫卫生。王子呢,则把她的拖把、抹布当成了老鼠,跳来跳去地追着,捉着。我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说了句
“你歇会儿,等会儿我来打扫吧。”
孙燕却答非所问,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句
“你儿子是哭着走的啊。”
我好像吃了一惊,嘴里支唔了一句什么,便走开了。我也想不起我支唔的什么,总之是“哭哭也不要紧”,“情绪受点挫折也不是坏事”,“习惯了就好了”,诸如此类吧。
等我洗漱完毕来到厨房,见孙燕坐在桌边吃早饭。王子呢,则坐在她对面的一张餐椅上,仰着头,不时直起身子,将两只前爪搭在桌边上,对着她喵喵叫着,不停地要求着什么或询问着什么,孙燕也不停地和它说着什么
“刚才不是给你吃过了吗,吃那么多猫食,肚子都吃垂下来了,还叫,整天就是吃不够,再吃多少还是馋,不晓得饱,吃这么肥,屁股圆滚滚的,路都走不动了,以后到人家,要听话,要讨喜,人家的条件比我们好,不会亏待你的,猫食会尽你吃的,不像在我家,你爸爸还舍不得给你吃呢,一天只给你吃两顿,这下好了,你到人家过好日子去吧,妈妈还有哥哥以后会经常看你去的,人家一楼有大院子,有花有草的,可漂亮了,不怕你掉毛,不怕你脏,你也好多晒太阳,多运动,比我们家好多了,你要好好听人家的话,听见没有?……"
近几个月,我们家的早饭总要分两批做,第一批是儿子的,以牛奶、煎鸡蛋为主,吃了先去上班;第二批才是我们自己的,一般是泡饭搭咸菜,或搭罗卜干。儿子当然是不知道这种区别的,每天早上喝牛奶、吃鸡蛋都吃得很不耐烦,几乎每天早晨,他妈妈都要和他吵上一架,逼着他把该吃的该喝的都统统吃下去、喝下去。
你今天起这么早干什么?老婆呼呼地喝着碗里的泡饭,头也不抬地问了一句,口气很硬。
我想这是问我的了,于是赶紧答,醒了,不想睡了。再说,帮你把猫装起来,帮你送过去。
我说嘛,你今天怎么这么勤劳,孙燕朝我翻了翻白眼,送猫你最积极,男子汉大丈夫,一只猫都养不活,好意思的。
不是养得活养不活的问题,我说,主要是考虑到猫不卫生,会传染怪病,特别是儿子,越年轻越容易染病,这年头,谁家也经不住害病啊,老百姓不是有句话嘛,没病没灾就是福,还是谨慎一点为好。
养不起就养不起,别找借口。老婆说着,把手上的碗筷往桌上砰地一丢,站起身离开了。
她走到洗脸池那儿,对着镜子,开始很专注地察看、审视着自己,开始用各种古里古怪的小玩艺儿在脸上认真地捣鼓、拾缀着,与此同时,她还前前后后、远远近近地冲着镜子照着,打量着,身体扭过来转过去的。我知道这时候应该离她远一点为好,因为她身体扭来转去的结果大半会对自己身上的穿戴产生不满,接着便会对造成这不满的原因产生不满,那原因只能是她的老公——他没有足够的钱来满足她对衣服的购买欲。不过谁能说得清,多少钱才算“足够”呢?
我洗完了锅碗,回到饭桌抹桌子,她还没有离开那面镜子。每次碰到这情形,我脑子里都会生出一些古怪的想法,比方说,这老婆到底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老婆漂亮风光的一面,自己的丈夫常常是看不到的,因为她们一到家,便会立刻脱去身上和脸上的漂亮和风光,变成一个邋邋遢遢的家庭妇女;而每当离开家、离开丈夫的时候,她们又会热情洋溢地把自己从里到外打扮得一丝不苟,光鲜美丽,精神焕发。
后来,孙燕终于离开了那面镜子,她不知从哪儿找出一只漂亮的纸箱,用剪刀在纸箱的四周戳了几个洞,在此过程中,王子一直围着纸箱跳来跳去的,以为主人又在和它玩什么新游戏了,所以孙燕很容易就逮着了王子,她把它抱在怀里,摸了又摸,亲了又亲,然后将它轻轻地放到纸箱里,好像它是一只易碎的花瓶。
等到纸箱两边的盖子合上后,王子似乎才知道大事不好,开始惊惶不安地往外面拱,好几次猫头已经拱了出来,又被孙燕按了进去。她一直用双手压着纸箱,用有些惊慌的语气叫我快拿胶带纸来,将箱盖封住。然后,我们又用彩色塑料绳把纸箱来回捆了好几道。孙燕将纸箱拎在手上试了试,说好重啊,你拎拎。我于是也上去拎了拎,感到纸箱确实好重。这期间纸箱里面的王子倒蛮安静的,不拱不闹了,大概是被吓傻了吧。
磨蹭到大约八点钟光景,孙燕才正式出门。自从她所在的机关发不出薪水以后,她们上班的时间就用不着那么准时了。只见孙燕身上挎着时髦的小皮包,右手拎着装有王子的纸箱,左手拎着一只装着王子用品的网袋(如它的食盆,尿盆,猫食等等),显得负担很重的样子。
我帮你送过去吧?我主动上前说。
不用。她口气很冲地。
那,东西这么多,你打个车吧。
你给钱啊?她说。
不就8元钱吗。说着我在身上四处摸钱,但没等我摸到,她已经出了门。只听防盗门咣地一响,然后是她的脚步声,秃秃秃,很沉重的样子。
第二十二条婚规 宠物当家 失宠的生活
辣文 更新时间:2011-12-19 16:16:39 本章字数:12442
4这天上午,我照例去股市转了一圈。其实没什么好转的,因为我炒的是长线,即俗话说的垃圾股,也叫睡眠股,它能好几个月像睡着了一样,不见丝毫动静。怪得很,我一进股市,熊就来了,指数一路下跌,我像邱少云一样死死埋伏在里面,烈火烧身都不动摇,捱到今天,已净赔了一半。
上午到股市去转一圈,半天就算是过去了。回到家一般是中午11点多钟。
平时儿子中午不回来吃(在小店门口吃快餐),我们的午饭就可以大为简化,下个面条,煲个菜粥之类。有时孙燕也不回来吃,那就更简单了,我只需继续吃一碗早上的泡饭就成了。
每个星期,孙燕总有两三次中午不回来吃饭,晚上也有那么两三次。她所在的县机关虽然穷得发不出工资,却丝毫不影响他们吃吃喝喝。县机关里流传的一个民谣说“xx人民穷归穷,天天喝得脸通红;生活条件差归差,出门还要桑特拉。”他们上班的目的,好像就是为了能蹭一顿饭似的。当然,事情也可能并不这么简单,正如我天天去股市“上班”,那是明知连一顿饭也蹭不到的。
不用说,这天孙燕中午回家后的情绪特别沮丧。面条也不高兴做,两人就一起吃早上剩下的泡饭。她一句话也不说,匆匆几口扒完了,碗一丢,就蹲到地上去剥花生了。我只好也匆匆将碗里的扒完,蹲到地上,陪她一起剥花生。
这花生不知是哪个乡下人送她的,她在县机关上班,虽不是个官,但也不是毫无用处,面前这一小袋花生就是小小的证明。本来剥花生是她分配给我的任务,以前她常说你又不上班,在家不能做做家务事吗?只是近几个月,她没拿到工资,口气才不这么冲了。真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啊。
这话说来很有点戏剧性七八年前,她挣300元的时候,我已经挣4位数了;过了几年,我和她挣钱的数额日趋接近;现在,当她的工资涨到4位数的时候,轮到我挣300元(生活费)了。我们在家庭的地位也随着收入的翘翘板产生了戏剧性的变化。现在她常说的一句话是一个男人一天挣10元钱,买包好烟都不够。
猫送给人家没有?我蹲在她面前,小心地问了她一句在人家还习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