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栾东阳的跑车前些日子停在了机场,今儿顺便就给取回来了,也没想着开这辆车来接两个老人,有点失礼,不过也没顾得上,于海涛见跑车离开,吩咐着妻子和女儿先走,自己要跟上前去看看,于夫人哪能错过这热闹,和于珊非要去凑热闹。
于夫人那心思转的可快了,看栾东阳那手腕上的腕表,她就知道这人不见得比江南差。
难怪离婚了,感情,遇上更好的了。
于夫人向来对这些奢侈品极其的关注,只是并没有太多的闲钱让她买,她也只好经常看杂志过过眼瘾。
就这样,于海涛一家没有接受邀请的就跟在了栾东阳的车子身后。
栾东阳担心岳母,不敢开的太快。
到了安源医院,陪着张芳拍过片子,手臂骨折,医生正帮张芳打石膏吊绷带,一个月后才能拆石膏,三个月后能痊愈。
于海涛不请自来,栾东阳也没说什么,张芳脸色有些不好,也没在说刻薄的话。
就这样,两家人一起回了大宅。
车子行驶到正门的时候,守卫的军兵行礼,于夫人心里是蛮激动的,和蛮愤恨的。
激动的是,有了这样的女婿,害怕公司赔钱,愤恨的是,于佳人吃什么长大的,怎么命就这么好?
在看看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心里就别扭死了。
于佳人听见熄火的声音,很高兴的迎出来,一出门看着自己老妈胳膊上的石膏和身后车子里走出的父亲,脸上的笑容马上就不见了。
张芳拉过女儿的手,一边走着一边小声的说着“佳人啊,正巧遇上了,算了,既然都请妈妈了,也别让你爸挑理。”
于佳人接过邢民源手中的袋子。
“叔叔。”
邢民源赶紧摸着口袋,从里面掏出二百块钱,然后僵住身子,尴尬死了。
身上就带了这些钱,怎么拿出手啊?
“叔叔这钱是给我的吗?”于佳人笑着,眼中好像很垂涎的样子。
邢民源赶紧将钱放到佳人手中“叔叔、今今天没带钱,下次下次补。”
于佳人笑笑,说了声谢谢。
于夫人见邢民源闹了这么一出,赶紧从包包里拿出五千块钱,自己可不能闹那农民一样的笑话。
于佳人简单的和自己的父亲打过招呼后就进屋了,将于夫人和于珊都晾在了那里。
于海涛有些不自然的说着“进去吧,进去,都是自家人。”
感情,你当这是您自己的家呢?
若是问于佳人20岁以前最恨的人是谁?
她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你,是爸爸和妈妈。
现在在问呢?
恨没有了,只是对父亲有了一丝厌恶的感觉。
于夫人进了屋子就好象是进了自己的家,到处带着于珊去看,楼上楼下的撺掇着,更是私自领着于珊进入到于佳人的房间,张阿姨有些不乐意的将门摔得直响,娘俩才下楼。
张芳呢,胳膊受伤了,加上有些拘谨,这样反倒是博得了张阿姨的尊敬。
于夫人呢,围着于佳人不停地说着公司的事情,说穿了也无非就要是于佳人拿钱来孝敬她老爸。
于佳人看着父亲看着自己热切的目光,已经分不清里面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
曾经她以为父亲比母亲更关系她,原来关心她是有所图的。
“你们两没打算要个孩子?”于夫人一开口,气氛就冷了下来。
于佳人冷眼扫了父亲一眼,然后冷冷地说“我不能生。”
于夫人大叫起来“不能生?那你是怎么嫁进来的?”说完捂着自己的嘴。
没一会儿又开始说着“东阳不小了吧,家里人也肯定催了,不然就让于珊帮你分担分担。”
分担什么?
张芳终于明白自己以前对女儿都做了些什么。
“不要欺人太甚,你要于珊帮佳人什么?生个孩子?不要脸的。”
于夫人站起身“谁不要脸了,你家于佳人不能生,我家姗姗还没结婚呢,还是chu女,要不是为了她姐姐,我还舍不得呢。”
越吵越厉害,于佳人的头更疼。
栾东阳站起身,看向于海涛。
“对不起,于先生,我家今天是团圆饭,请你们先走吧,以后有机会我和佳人在单独请两位。”
于海涛满脸的怒色,拉着还不愿意走的妻子。
到了院子中。
“你都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了?说的不对?凭什么都是你的女儿两个差这么多?”
栾东阳看着岳母苍白的脸,尽量说着笑话让两位老人宽心。
于佳人和栾东阳劝着让两位老人在老宅住,今天家里的弟弟也不会回来,张芳和邢民源想着也是孩子的一片心,就没推脱。
折腾了一番,到了晚上十一点,两个老人就睡了。
栾东阳在书房整理着资料,半夜张芳上卫生间的时候,栾东阳听到声音立马就从书房出来,搀扶着张芳去卫生间,开始账房不好意思,栾东阳说“你就把我当儿子看。”
年纪大了,夜里上卫生间很勤,张芳这一夜上了三次,栾东阳几乎都没睡。
张芳早晨一起来,才想起来,这孩子不是怕自己上卫生间没人扶所以一夜没睡吧。
栾家的小楼是早期的房子,卫生间都在外面,室内没有卫生间。
张芳这么一想,心里别提多舒畅了。
004
江南因为胃出血,再次进了医院。
江睿由纪柔抱着,身后跟着张婶、司机,何蓝,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入医院中。
自从江睿为她赢得了那重要的2的股份,江睿就成了她怀中的宝贝,到哪里他都要带着,她要每个人都看见,她不只儿子很行,就连孙子也很行。
她要所有人都知道,江家的长孙是她何蓝这一房的。
陈婉儿从病房退出,一出门就和何蓝一行人来了个面碰面,彼此打了个照面,陈婉儿愣了一下。
“妈,你怎么来了?”
何蓝尴尬地笑笑“那个,今天我看天气好就过来看看。”
不是说,她今天有事吗?怎么来了?
“婉儿啊,你受累了。”
“应该的!”陈婉儿爽朗的笑笑,没有多想。
“赶紧进去坐,别累坏的身子,你还要嫁给我们江南做老婆呢?……”何蓝将怀中的江睿往司机怀里一塞,连忙拉过陈婉儿的手,热切的关心着。
“婉儿累了吧。”何蓝柔声发问。
“奶奶!”好真切的一声。她目光一转,终于注意到了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
“妈,这是谁家的孩子?”陈婉儿故意的问道。“这……他……”被陈婉儿这么一问,何蓝反倒吱吱唔唔了“这是江南和于佳人生的孩子……”睁眼睛说瞎话,就是说何蓝这种人。
是吗?
“婉儿,你以后和江南结婚了,孩子由我带着,我一个人很寂寞的,孩子也是给我做伴,当然你以后有了孩子,我就把他送出国,不会要你看见。”何蓝急忙拍胸保证。
陈婉儿和于佳人可不一样,陈婉儿可是她烧香拜佛求来的。
陈婉儿眉毛一扬,看了一下江睿,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咬着下唇的纪柔。
有些人生来就会给人一种想冲上去暴打一顿的冲动。
纪柔就是。
陈婉儿很想告诉她,别在咬唇了,在怎么咬,你也不是无辜的。
“妈,这五位季小姐在哪里倒是都能看见呢,外人还以为这位妈妈为江南找的小老婆呢?”意有所指。
不能怪于佳人不能接受。
因为她的话,何蓝脸色刷白“这……她只是佣人……”快瞒不住了。
陈婉儿打断她的话“纪柔小姐就这样跟进跟出的不虎不方便吗?以后闲言碎语若是别人听了去,纪柔小姐要怎么嫁人呢?”。
就算她和江南并不是因为爱而结合,可是这个女人她一定要铲除掉,她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小三。
“妈,你这样做倒也是没什么,可是给外人看见了,外人不明白你的心思呢,只是瞎想,这样呢,闲言碎语就出来了,然后我娘家的人就会问我,是不是江南在结婚之后纳了二房。”陈婉儿笑笑。
但是,何蓝一字一句都听到了耳朵里,她汗颜“放心,我马上辞退她。”
何蓝很识时务,抱着江睿拉着纪柔,她尴尬地落荒而逃。
陈婉儿看着何蓝的背影,淡淡的一笑。
她能对付何蓝,应付江家,可是于佳人却不可以。
“妈,你听见陈小姐怎么说了吗?”纪柔柔柔地象“婆婆”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她依然希望母凭子贵。
江睿是功臣,而她生了江睿,她不会就这样被摒弃的,谁也别想。何蓝的脸色一直很阴暗。
陈婉儿的话,不停的在她的头脑里盘旋。
“纪柔啊,妈妈待你,你自己摸摸心窝子问问好不好。”何蓝心里有了小算盘“赶明儿妈妈托人问问,给你介绍一户好人家,别在我们家耽误了你的青春。”
纪柔一鄂。
“妈,妈,我不走,妈我一定会好好孝顺你的,妈妈我发誓!”眼眶上雪花般的眼泪,说凝结就凝结。“不是。”何蓝拍拍她的手,安抚,苦口婆心“妈妈这不是替你着想吗,你想啊,当少奶奶不是比当下人来的要好,能过上富足的生活,不也是你的愿望?”
纪柔的心慌成一片。
“妈,我以后会离小少爷远远的,我不会在去碰她,妈,你相信我。”她楚楚可怜这,以示决心。
“傻孩子,那怎么行呢,听妈妈的,妈妈会为你安排好的,乖!”何蓝当机立断。
“妈……”纪柔彻底慌了。
“好孩子,等你出嫁,妈妈会给你准备嫁妆的,你要什么我就给什么,听话。”
*******
“于小姐。”陈婉儿站起身。
于佳人将包包放在一旁,落座。
“你好,请问今天找我出来是为了……?”于佳人不明白陈婉儿找她是为了什么?
陈婉儿优雅地端起咖啡杯子“喝咖啡吗?”
于佳人摇头,对着服务生说“给我一杯热可可。”
“佳人,我能这么叫你吗?”
“嗯。”
“江睿是你的儿子?”陈婉儿脸上有着淡淡的嘲讽。
于佳人一愣,然后淡淡地说“不是。”
“佳人,我当你是朋友,而且我也讨厌纪柔,今天找你来,是为了想和你说一声,如果你对江南放弃了,我会放手去追他,如果你对江南还无法放手,那么我会做你们的后盾,保护你,直到江南足够强大。”陈婉儿表情严肃。
心,疼痛这。
但是,她淡淡地点头。
喝了一口热可可,于佳人就不在碰触,好苦。
“如果,没有事了,我先走一步了。”她起身。
“佳人!”陈婉儿喊住她。
她又回头。
“我会代替你的那份一起爱江南的。”
她冲出咖啡店,捂住整个脸,整个肩膀都在颤抖,哭的厉害。然后,被一具很熟悉的怀抱拥进怀中。
江南松了一口气,发自肺腑,终于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她哭了,是不是代表着,对自己还有爱?
“你怎么会在这里?”于佳人不自然的想推开他的身子。
可是江南抱的太紧,不让她动。
“是婉儿叫我来的。”
于佳人想笑,陈婉儿真是个大方的姑娘,她佩服。
可惜……
“可以再给我一个机会吗?至少,公平竞争!”他急切的要求。
佳人的脾气他太清楚,佳人不会说结婚就结婚的,弄不好只是骗他的。
“不可能!”她马上摇头。
破镜重圆?不可能!
“不要那么早认定他,可以吗?至少,至少公平一点……”公平一点,让他重新追求她,给他一个机会。
此刻,他的焦急在她的眼里,只成了可笑。
太迟了,真的太迟了。
原来,爱情也需要争分夺秒,错过了时机,一切已经不能重来。
“公平?”她脸上浮现了淡淡的笑容“不,这世界原本就没有公平存在,如果有,为什么会发生我爱的人背叛我这种事?如果有,为什么我要被蒙在谷里傻傻的自以为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如果有公平,你应该当时就告诉我,你需要一个孩子,那么我有选择离婚与否的权利。”
“我……”
他无法反驳。
“江南,我们不可能了……”
江南这一刻好象终于明白了,死抱住她不放手。
车外一辆黑色的车子,玻璃慢慢遮住了男子的脸。
“二少去哪里?”
“回公司。”冷淡无一丝温度。
爱情,是勇敢者的游戏,冲锋陷阵的同时,其实也已经没有退路。****8
“二少……”
“嗯。”
栾东阳将空洞的眼眸调转象外面,然后,隔了许久,薄情的字眼终于从口中吐出。
“弄垮盛世。”
我想放过你的,但是,江南,你千不该万不该碰我老婆!
冰冷的感觉紧紧地揪住了他的心,在这场战争里,他注定寡不敌众,没有任何的救兵,他就象为自己的生命而战一样。
漆黑的眸子狂野而凶猛,想置人于死地。
栾东阳回到公司,拿出手机在手中把玩着,然后按下号码。
“喂……”声音很甜,一点都不象哭过。
唇角轻扯,手指一行一行地划过纸上的文字。
“老公?……”于佳人看了一眼电话,怎么没人说话呢?
栾东阳嗯了一声,然后看向窗外“老婆,你刚才去了哪里?我让秘书去家里接你,你没有在家。”
于佳人,别对我说谎,千万不要对我说谎。
“我啊……去看妈妈了……对了,有事吗?要不要我现在过去?”于佳人的声音有一丝僵硬。
他笑了,用力过猛几乎把纸都戳破了。
然后又和于佳人说了几句,将电话挂上。
站起身,取过放置最亲爱一旁的西装外套走出办公室。
秘书进门,收拾办公室的时候,看见,桌上……
他字迹潦草,横七竖八地写着夫人的名字和盛世老总的名字,整张纸被戳得就要烂掉了,甚至一只拧断的钢笔胡乱的扔在桌角上。
栾东阳怕自己在呆在办公室里会做出什么。
她的每句话都象刀子似的,他内心深处隐藏这汪洋般巨大的痛苦。
入夜——
“嗯,我今天要加班。”
挂上电话,栾东阳良久笑笑,张扬的发丝飞起。
穿着黑色紧身的皮衣,半截身子斜在车窗外,左手边的烟蒂被他手指一谈,以急乱的速度飞了出去,在黑夜中一闪,然后陨落,最后再也消失不见。
这时,从路中央的位置走过来一个身着清凉的美女,然后人群就仿佛从天而降一样,全跑了出来。
几辆跑车呜呜叫鸣着,美女走到路中央,举起手中的旗子。
欢乐的叫喊声,拍手声,交谈声,这一切看上去这么的熟悉。
赛车。
没错。
跑车在前后的晃动着,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嗜血的光芒。
美女旗子一下,各方的车辆就仿佛吃了兴奋剂蹿了出去。
“是二少欸……”
“二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