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搂着,一步步靠近佳辉,说道“放心吧,他不会伤害你,你不信摸摸看。”
“啊啊啊,不要……”佳辉往后退着,呜呜,博文,快来救我!
“嘿嘿,你该听说过我的丰功伟绩才是。怎么还敢单独约我出来?说吧,你想做什么?”或者说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钱?爱?还是……身体?”栾欣然蹲在佳辉面前,表情温柔的帮他擦去满头的冷汗,手一路下滑,探进衣领,摩挲着他颈项上稚嫩的肌肤,十分暧昧。“装得跟真的似的,真的那么害怕?”
嘶!冰凉的手激得佳辉一激灵,“干什么?!拿开——”只要一想到这只手刚才摸过蛇,心底就一阵反胃,他一把推开栾欣然,惊慌的爬起来慌不择路的往外跑。他现在好后悔,无风不起浪,那些关于栾欣然是变0态的事情,可能都是真的。
“佳辉——”开个玩笑而已啊,栾欣然愣了愣,捏着腰间软趴趴的蛇头,原来它只不过是个玩具,假的。“胆子真小。”
麦佳辉跌跌撞撞跑出老宅,等他停下脚步,已经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了,四周影影绰绰的树木被风吹得哗哗直响,模糊不清的远山此时看来竟然像极了张牙舞爪的怪物。他忍住恐惧,哆哆嗦嗦拿出手机,拨出那烂熟于心的号码。
“博文,博文,你在哪里?快来救我,呜呜呜——那个栾欣然是个变态,救命啊!啊啊啊啊。”
“佳辉?怎么了?”
麦博文接到佳辉电话时,正跟柳赫贤一起走出麦氏集团。安澜托人找的那个女孩有消息了,可是董事会的人还在,必须趁热打铁让他们重新签股份确认书,邓超奇跟安澜都无法脱身,只好拜托他们两走一趟。
“呜呜,博文,快来救我。”
佳辉惊慌失措的声音让人担忧,但是麦博文的脸上却有些许不耐烦,他示意柳赫贤先上车,冷静的问道“先不要慌,冷静下来,告诉我,有受伤吗?”
要知道这样的戏码,以前上演过好几回,只要麦博文超过一个星期不理他,佳辉就会搞出点事,然后假装很害怕很惊慌的给他打电话,上次大半夜哭得要死要活说不活了,吓得他打110,结果只是他的小宠物死了,闹了个大笑话;上上次骗他说遇到色魔,害他大半夜丢下所有事情跑过去,也只是误会一场。
真不知道,这次又是什么?估计是让他约栾欣然出去一整天,感觉自己做了事,来邀功吧!
“没受伤。”声音听起来可怜兮兮。
“那好,你现在哪里?还跟栾欣然在一起吗?”
“我们开始还在一起,在栾欣然外婆家的旧屋,现在……”佳辉看了看四周,缩了缩脖子,不太确定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在哪里。”
听到这里,麦博文以为这又是佳辉想见他撒娇耍的把戏,无奈的说道“我现在有点事,必须马上去处理。你不要闹,我迟点再给你电话。”
“我没有闹,博文——栾欣然真的是个变0态,他刚才还拿一条大蛇吓我,那个旧屋也好恐怖好阴森……”
佳辉急切的想要说清楚情况,可因为前科累累,信誉透支,麦博文已经不相信他了,他回头见车里柳赫贤催促的手势,不耐烦的说道“栾欣然做了什么?强0j你了吗?还是虐待你了?”
“没有,可是他刚才……”想起刚才栾欣然的眼神,佳辉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他还想再说,发现麦博文已经挂了电话,他欲哭无泪的盯着手机,为什么不相信我?
“怎么了?如果你有事,我自己过去就行,我会想办法说服那个女孩出庭作证。”柳赫贤拿出安澜拿给他的地址看了看,是在城郊,大约要一小时,就算事情顺利,回来也差不多半夜了。
“没事,我们走吧,早去早回。”
听说那个女孩跟刘天华有关系,这样的女人能简单吗?住的地方还是乡下,万一劝说无效动起手来……麦博文不放心柳赫贤一个人去,可是又不好说出来。
柳赫贤见他神色平静,就没再坚持。“那走吧。”
啊啊啊——
麦佳辉一个人坐在林子里,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难过,于是大哭起来。栾欣然见他跑出去半天不见回来,于是出去找,刚到门口正不知走哪个方向,就听到后山林子里传来惊天动地的哭声。他一惊,该不是受伤了吧?后山有很多以前捕兔子遗留下来的陷阱,还有好多乱石,真出了事,那可就麻烦了。
“佳辉——你没事吧?你站在原地不要动,我马上过来找你。”
栾欣然的声音让麦佳辉立刻停止哭声,怎么忘了真正的危险呢?他胡乱擦了擦眼泪,就着依稀的月光辨别方向,记得白天下车后走了十几分钟山路,公路到底在在哪边?只要找到公路,拦一辆车回城就得救了。
“佳辉?”没听到声音,栾欣然感到奇怪,手机微弱的光让他看不清楚,心里着急,脚下一滑,咕噜噜滚到山坡下面,唔!大腿传来一阵剧痛,他伸手摸了摸,骨头还算完好,该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伤了。他咬紧牙关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往前走。“佳辉?回答我一声啊,你怎么样了?”
麦佳辉正在竹林里转着圈圈,急得满头大汗,听到栾欣然的呼唤近在咫尺,吓得奔跑起来,他穿了一件浅色外套,在漆黑的竹林里尤为显眼,被不远的栾欣然一眼发现。
“佳辉,不要乱跑,竹林那边是大片花椒树(带刺),小心被刺伤。”
栾欣然见佳辉根本不听,反而跑得更快,他忍着剧痛追上去,拉住他,喝道“不是叫你不要跑吗?干什么不听?”
“放开我,放开。”
麦佳辉惊慌失措的大力挣扎,他不知道栾欣然腿受伤了,用力一推,栾欣然一踉跄,刚好撞在身后一根尖尖的断竹上。
“唔——”半边肩背顿时没有知觉,动弹不得,他伸手一摸,指尖粘湿的感觉让他倒吸一口凉气,怎么这么倒霉啊!
麦佳辉跑了几步,回头见栾欣然躺在地上呻0吟,迟疑的问道“你……没事吧?”
“死不了!”痛觉开始慢慢苏醒,痛得栾欣然不停吸气。“你既然这么讨厌我,为什么又主动约我?”
“我,没有讨厌你。”麦佳辉有些惊慌,他想想人家确实也没做多十恶不赦的事情,倒是自己利用他,顿时心情很复杂,不知说什么。
“过来,扶我一下,我腿受伤了。”人果然不能做坏事,只不过小小的恶作剧一下,这么快就遭到报应。
麦佳辉踌躇片刻,见他好像是是真的,这才慢慢挪过来。他抓起栾欣然的右臂,还没用劲,对方就开始哇哇大叫——
“痛痛,你想谋杀啊。”吓得佳辉急忙放手,“怎么了?”手上浓稠的液体,拿到鼻尖一闻,“天啦,你流血了。”
“还不是你干的好事。”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
“以为我如何?强0j你?哼!”
“不是,不是!”麦佳辉连忙摆手,“我从小到大,最怕蛇了,谁叫你刚才拿它吓我。”说起蛇,他想起跑出来的原因,小心翼翼问道“你——没带出来吧?”想看清栾欣然腰上的蛇还在不在,奈何林子里太黑,怎么都看不真切。
“啊,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在这里呢。”感觉头越来越晕,栾欣然强撑着,故意逗麦佳辉说话。
“啊……”麦佳辉尖叫着放开栾欣然,见他软到在地,又连忙哆哆嗦嗦的扶着他,“别开玩笑,你没带出来对不对?喂,栾欣然?”
麦佳辉害怕的摸摸他的鼻息,他却突然开口,“叫魂啊,太累了刚正想睡一下,你就阴险的把我扔在地上,看来你真的很讨厌我。”精神开始恍惚,这是昏迷的征兆,肯定是失血太多了。不行,不能晕,至少要把这个傻瓜带回城才行。
“那你靠在我肩膀睡一下,我不吵你。”
“突然不想睡了,你跟我说说话。”栾欣然撑起沉重的身子看了一眼前方,问道“你这是带我去哪里?”
“回城,你受伤了,必须尽快看医生。”
“可是你好像走错了,刚才该走左边,翻过一个小山丘,前面是片柚子树,穿过它就能看到公路了。”
啊?难怪走了这么久还没到。麦佳辉连忙往回走,他感觉肩上的力量越来越重,不免有些担心,“你怎么样?”
“没事,就是有点累,你背我吧。”越来越虚弱,为了安抚佳辉,栾欣然尽量保持正常的声调和语速。
“想得美,你那么重。”话虽这么说,到底是自己害的,佳辉还是蹲□,“上来吧,真是上辈子欠你的。”怎么这么轻?这家伙都不吃饭的吗?
口是心非的家伙,栾欣然顿时感觉心里暖暖的,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他趴在佳辉背上,竟然禁不住鼻子发酸。“你今天为什么约我?”
因为栾青田的关系,从小到大,每一个接近他的人都带着目的,或求财,或求权,或求利……一次次期待和伤害后,他学会了武装自己,学会了利用和被利用。尽管没有一个真心朋友难免寂寞,至少不会被伤害,没期望就不会失望。
“我……”麦佳辉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如果不说感觉自己很卑鄙,如果说了……还是很卑鄙。
见他吞吞吐吐,结合这段时间麦氏发生的事情,栾欣然了然,“因为我爷爷的关系?”虽然已经无数次了,毫无悬念,可还是觉得受伤。
“嗯,对不起。”
“没关系,我都习惯了。”栾欣然叹息,还期望什么呢?不是早料到了吗?所以才故意将他带到这边,想好好整整他,可看到他被吓得脸色发白的样子,又不忍心。
“栾欣然?睡着了吗?”
喊了几声不见回应,麦佳辉以为他睡着了,只好放慢脚步,后来他无数次自责,要是知道他伤得那么重,就算手脚并用,用爬的也会在最短时间内将他送到医院。
…… ……
哐当!铁门被打开,一个身材高大的狱警,在门口喊道“麦佳俊,有人探监。”
其他人都羡慕的看着他,麦佳俊却蜷在墙角,恨不得自己隐形。哎,他无奈的叹气,肯定又是邓叔,虽然很感谢他为自己这么劳心劳力,可他根本就不想活,住在这里跟住在外面又有什么分别呢?
“快点!”
狱警的催促让麦佳俊不得不走出来,他无精打采的跟着狱警走进探视室,惊讶的发现来探视的不是邓朝奇,而是那个被他伤害过却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怎么是你?”是来看他罪有应得吗?
女子紧抿着唇,凝视着对面穿着囚服,一脸胡子拉碴的男人,险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就是曾经意气风发的麦家大少?
“我也不想来。”女子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腹部,嘲讽的说道“人果然不能做错事,否则,早晚会报应的。”
“是啊,我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麦佳俊以为说他自己。
“呵呵。”女子没有多解释,直接讲出了今天来的目的,“我来不是看你笑话,我就是来告诉你,后天我会出庭,证明周易扬不是你杀的。”
“为什么?”
“你不用知道为什么,我只是讲出真相而已。”
女子起身离开,脸上凄苦冷漠的表情让麦佳俊心里一痛,他紧紧盯着她的腹部,艰涩的问道“那个……是……”我的?还是他们的?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他问不出口。
女子回身冷笑,“你的。”见麦佳俊满脸惊讶,又道“那晚你们被下了药,只有你跟我上床的那段是真的,其他的记忆是催眠师另外植入的,周易扬的死也跟你无关。”
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是刘天华吗?”这段一直折磨他的记忆竟然是假的?麦佳俊大受打击。
“哼,这些还重要吗?”女子不再多言,慢慢走出房间。
…… ……
麦氏集团。
“结果如何?”安澜正跟小海商量麦氏改革新企划案中的新品推广,见麦博文进门,立刻问道。
虽然股东们表面都答应支持麦氏,当天也签了新的股份分配合同,但是收到款才算数。这些家伙个个都是老狐狸,要他们拿钱出来比割肉还困难,不紧盯着他们打款,不知道会拖到那年那月。
“大部分人所承诺的百分之五十都到账了,唯一没有动静的是栾青田。”麦博文在财务耗了两天两夜,这才理清所有账目,他将明细递给安澜。
“对方怎么说?”
“联系不上本人,他助理的回答是正在筹集资金,不过我想……是栾欣然的原因。”麦博文紧锁眉头,这两天佳辉不知道犯什么病,一问他那天的事情不是冷嘲热讽就是乱发脾气。“我打听到栾欣然前天半夜进了加护病房,直到今天早上才脱离危险。”真是成也欣然,败也欣然。
“不是说这个栾欣然有轻微的厌食症吗?”张小海盯着沉思中的安澜,说道“让我去吧,以前……家里也有人因为担心身材问题不爱吃饭,后来通过膳食调养好了。”
“我看这事情没那么简单,而且像栾欣然这样的孩子会厌食,该是心理原因,极有可能是神经性厌食症。”柳赫贤走进来说道。
“柳赫贤师傅回来了。”小海看见他,急忙帮他倒了杯水,问道“怎么样?麦佳俊的官司赢了吗?”
“谢谢小海。”柳赫贤故意忽视旁边炙热的眼神,接过水杯大口的喝水。麦博文这家伙最近转性了,说话正经了,也不动手动脚,可那双眼睛却无时无刻不盯着他,像是控诉,靠!大男人扮什么幽怨?恶心死了。
“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怎么脸色这么差?”麦博文盯着他发青的脸,自己还是厨师,到底多久没好好吃饭了,昨夜又熬通宵了吧?!
“算是好消息吧,到最后关头那个女子真的来了。”柳赫贤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安澜。那天晚上他跟麦博文去找那女子,结果迟了一步,以为这事黄了,安澜却告诉他们,她一定会出庭,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
“她怎么说的?”安澜暗想看来这个刘天华还真的很在乎他弟弟。
“真相出乎所有人意料。她说自己是麦佳俊的情人,那晚周易扬跟崔晓明将她带到别墅想对她不轨,麦佳俊是去救她,被两人下药打晕,后来他们两人因为欠钱的事情发生冲突,周易扬被刺死。崔晓明为了掩盖罪行,找人对麦佳俊实行催眠,让他误以为是自己做的。她因为害怕崔晓明报复就躲起来,后来看到报纸知道麦佳俊被告,这才出来作证。”没有丝毫意外的表情,看来安澜早料到有这种结果,柳赫贤愈加确定自己的猜测,悬了一天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这也太奇怪了吧?!”虽然听起来还算合情合理,但这番说辞经不起仔细推敲,怎么取信法官,还有周家崔家的人?麦博文疑惑。
“其实我也觉得很诡异,可偏偏事情跟她说的十分吻合,不管是她描述的情况,还是时间,没有丝毫漏洞。更奇怪的是,周易扬今早在医院去世,他家人在遗物中找到一封认罪书,跟她说的基本一致。”
“既然她那么说只要法官信就好了,麦佳俊被判几年?”安澜问道。
“十年。”单做假账、欺诈和非法融资这几条罪来说,这已经算是最轻量刑了,柳赫贤盯着安澜问道“你就没有什么话想给我说?”
见安澜避开他的视线,柳赫贤再也无法保持镇定,他一把拉起安澜走进后来的淋浴间,探头对其他两人说道“不好意思,我们有点事需要立刻处理。”说完,砰——关上门。
麦博文与小海面面相觑,怎么回事?
“你回猎人了?”柳赫贤劈头问道。
“原来你一直都知道。”安澜以为自己掩藏得很好,而且说起来他不算猎人成员,前后加起来才接过三个任务。“什么时候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