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锐芒没断也肯定走不过三招。
几个呼吸,叶羡云离浓雾已不足三十丈。阿木则已追到叶羡云身后,抡起手中的青褐色木棍向着叶羡云当头砸去。
早已转过身的叶羡云右手握剑左手掌心吸着爆灵珠靠在剑脊上横剑来挡。
锵,木棍打在剑身上发出脆响,制式长剑被这看似平常的一棍敲成了碎片。
噗,棍上暗藏的劲力也把叶羡云震的狠狠吐了一口血,整个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向后滑了近十丈。饶然如此,叶羡云仍运转灵力于脚下,继续飞向浓雾。
阿木又持棍追来,一眨眼就近了五丈,叶羡云忽见左手的爆灵珠已经有了蓝色细纹想也不想就向阿木仍去。
阿木见一缕蓝色向自己飞来以为是寻常暗器,挥棍向爆灵珠砸去。
嘭,爆灵珠飞到阿木身前,木棍还未触及爆灵珠,爆灵珠就已炸开。在向四面爆射的碎片前,阿木功力再高也只拦下了两颗射向要害的碎片。爆炸产生的气劲紧随碎片而来,阿木感觉胸口一闷吐出了一口鲜红向后跌去。
而叶羡云也被震的面无血色,目翻眼白,爆风推着他没入了浓雾里。
叶羡云本就被阿木一棍震伤,又被这骇人的气劲震到,还不清楚怎么回事就已昏死过去。
这哪里是在保命,简直是在调戏自己的命啊!
ps4-5千字一章难以安排章节剧情,所以改为3多千字一章。
第十六章 心死湖
领头的黑衣人正向前包抄时,刚走出森林边缘不远处就有一望无际的浓雾挡在面前。一直关注着周围的灵识碰到这雾就再也无法向前延伸,“这雾,这里难道是迷失雾海,竟然到这里来了。”
嘭,正当他在疑惑时,北方几里远处传来了一声巨响。淡蓝色似灵力形成的光芒突然一闪,印的远处的白雾也成了淡蓝色。
“不好。”领头的黑衣立马感觉到了不妙,沿着浓雾的边缘向那地方赶去。
不久他便看到距离浓雾边缘约一里的地上躺着一个黑衣人,而浓雾边缘的地面硬是被压下去了一丈深。
躺在地上的黑衣人面色酱紫,腹部和左边小腿上各有一个血窟窿,正是追上了叶羡云的阿木。
他急忙行到阿木身边,扶起气息微弱的阿木问道“怎么回事,不是叫你缠住他们的吗?”
阿木艰难的答道“只有一个人,修为连分神都不到。我本以为能轻易拿下他,谁知他突然扔出了一颗暗器。那暗器爆炸产生的气劲就震裂了我好几条经脉,还好我施展了燃木秘术才挡下两颗要命的碎片。那人被爆炸的气劲给推进了雾里。”
“那人到底用的是什么暗器这么厉害,我也要全力施为才能造成这么大的阵仗。”领头的黑衣人听到爆灵珠如此厉害不禁感到惊讶。“你先疗伤,前面是迷失雾海不能乱闯,等水土执事来了再决定怎么办吧。”
等了一刻钟,另外两黑衣人也来到。
“水执事,快帮阿木疗伤。”见二人来到,领头的黑衣人吩咐道。
水执事正在帮阿木疗伤时领头的黑衣人又说道“这样吧,水执事带阿木先回宗内。土执事速速回去战斗的地方处理好战场,不要让器忌门抓到了把柄,现在还不是我们五行宗暴露实力的时候,不宜正面起冲突。我进这迷失雾海探探,看能不能追到那个人。”
领头的黑衣人说完走进了浓雾里。
身处雾中,眼中尽是白茫茫,根本分不出东南西北。把手向前伸出便已看不清自己的手指,即便如此,眼睛也要比灵识看的更远。
领头的黑衣人只好蹲下,循着叶羡云在地上擦出的痕迹来走。他这么走了两炷香时间,马上发觉出问题来,走的速度虽慢但那人不可能被爆风推的这么远。定睛一看,地上哪还有什么痕迹。
领头的黑衣人又在雾中兜兜转转了两个时辰,好不容易走出迷雾怎知又回到了叶羡云和阿木战斗的地方。
“进去找又找不到,在这里等又怕他从其他地方逃掉。到底该怎么办。”领头的黑衣人此刻左右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要是我进去时他恰好从此出来了呢。”思来想去,领头的黑衣人还是决定在外面等。
不知过了多久,叶羡云渐渐从昏睡中醒来。胸口似乎压着一块巨石,连呼吸都感觉十分困难。“不能就这么躺在这里,要是五行宗的人沿着痕迹找了上来就完了。”
叶羡云艰难的从地上爬起,迷迷糊糊的向着一个方向慢慢走去。哗,隐隐有水声。
被爆灵珠的气劲震成重伤的叶羡云走的十分缓慢,不知道走了多久,水声清晰了许多。又走了许久,叶羡云再也坚持不住倒了下去,水声依旧。
又不知昏睡了多久,叶羡云再次醒来。鼻腔似被火烧过般干疼,喉咙中仿佛有一团烈焰在燃烧着,“水。”叶羡云向着水声爬去,不一会叶羡云就摸到了湿润的土壤,浪花从辽阔的水面上扑来。
咕咕,叶羡云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口喝起来。然而,喉咙的灼烧感没了,却又感觉腹中的水仿佛变成了一条条水蛭,要把自己腹中的气血都要吸干一般。这时,叶羡云右手心黑光一闪,一条蓝黑色的气息沿着经脉运转一周后被吸到了右手心。叶羡云这才觉得腹中好了许多,又沉沉睡去。
昏迷了好些时日,叶羡云才能慢慢的运气疗伤。又过了好几日,叶羡云身上的伤并无大碍之后。他这才发现身边雾气的奇特之处,目光看向了面前的湖。
湖面上空没有雾气,水面上一个个石墩从远远的湖中心蜿蜒着伸向岸边。远处的石亭若隐若现,似乎有人住在湖心。
叶羡云踏上石墩,向着湖心走去。
远远望到石亭,只见亭中有一婀娜的身影站在亭边,似乎望着水面出神。
走近一看,原来只是一尊巧夺天工的石雕。叶羡云稍停,继续向不远处的小岛走去。
岛不大,约摸只有方圆十丈左右,地面寸草不生。中间有一间破旧的青砖瓦房,木门半掩,有着几条深深的裂纹。看来已经没有人住。
房前有张棱角模糊的方形石桌,两个石墩当做凳子对放着。
屋的旁边有一座坟,碑上写着,“爱妻葛敏之墓”。墓旁边立着一块更大的石板,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字。前面五个稍大一点的字引起了叶羡云的注意,“伤心人请看。”
我也不知此湖名什便自己取了个名字叫心死湖。能够进来这里的人和我一样也是伤心之人。当年我正值意气风发之年,闯荡江湖时结识了我的爱妻葛敏。爱妻本是喜好平和宁静之人,因为家族原因也不得不在江湖上闯荡。如此,我们生死相伴了近十个年头。爱妻终于摆脱了家族束缚之时再也无心混迹于江湖。于是我两便找到了此地隐居起来。在此,我两过了三年神仙眷侣般的日子。三年时间,我的功力也从元婴中期巅峰突破到了渡劫。正当我渡劫之时,当年结下的仇家像算计好了似的寻上了门来。爱妻为了保护我,在此殒命。
伤心欲绝的我在出去寻仇之前怕人进来扰乱了她的清静在浓雾中布下了涣圆、涣绝两重大阵。回来后便日日陪伴在她身旁,再也没有离开过。
我本是由阵法入道,湖外的迷雾自成水山蹇噬之阵再加上我布下的两重阵,就算渡过劫的即将飞升之人也不能轻易闯进来。后来我又稍稍改动了一下那两重阵,让和我一样因为自己而失去爱人的伤心人能被那两重阵从迷雾中引进来,免受外面俗世的困扰。
坟旁的那杆枪是我的兵器,我因此枪才遇到爱妻。我怕我走后爱妻寂寞,飞升之时我把它留了下来陪伴爱妻。
想必此时距我飞升之时已经过去了多年,如果进来之人还想出去的话,就带上这杆枪带她出去走走,散散心吧。阵门,吴甫。
“阵门,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一门派。”看完石板叶羡云心中升起一丝疑惑。
“算了,保住了小命就该谢天谢地了。”叶羡云一想又仔细打量起倒插在坟旁全黑色的铁枪来。
而在不久前,五行宗内。
“到底怎么回事,给我好好的说清楚。”大殿中,一身穿五行宗长袍的中年人厉声说道。
“宗主,阿木办事不利不全是他的错。对方藏有一种十分厉害的暗器,其威力比得上我的全力一击,如果是我去追的话不加留意也会身受重伤。”领头的黑衣人单膝跪地向那个中年人解释道。
“不用再辩解了,功过我心里自己有数。说出去也不怕人家笑话,一共派出了四位长老,四名执事连个金丹期的都截不下来。你们的事水执事已经向我说了,雷土长老他们呢?”
“我们只发现了战死的风执事和火执事,还有漆影队长的尸体。两位长老战斗的地方有巨大的爆炸痕迹,我们分头找了几个时辰都找不到雷长老和土长老的尸体,可能已经身死。”
领头的黑衣人说到漆影队长中年人脸色一沉,似乎很是心痛,连两位长老可能已经身死都没这么在意。
“漆影是我们五行宗的秘密,绝不能让其他门派知道了。漆影队长的尸体有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我亲自去看过,没有人被人动过。”
“没有动过就好,不过两位长老生死大战肯定会引起不小的动静,不知道会不会正好被有心人发现。事已至此,担心也没有用,不用再浪费精力了。我从未听说过器忌门有那种暗器。如此之利害,一定不会有多少。连元婴初期的阿木都被震成了重伤,我看那个金丹期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说不定被炸死也有可能。我再派十五名执事给你,把迷失雾海给我围起来,你就进迷失雾海里面找。无论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混沌石抢到手。”
“是,弟子一定尽力。”领头的黑衣人唯唯道。
没过几日,五行宗13人又来到了迷失雾海旁。
领头的黑衣人在一行人面前命令道“你们若碰到功力在金丹期的人从雾海里出来,不要逞能,发了报信火后给我在后面好好跟紧他等待援助。小心他手中扔出的蓝色暗器,木长老便是在这暗器下受了重伤。”
领头的黑衣人说完独自走进了雾里,17人相隔数里把迷失雾海给围了起来。
第十七章 如意镇魂枪
坟旁的黑色的铁枪毫不起眼,和兵器铺内全部由玄铁做的普通长枪差不多。红色的枪缨经过岁月的摩挲,似乎没有了往日的色泽。
叶羡云正愁没有兵器用,如果出了心死湖又碰到五行宗的追兵的话根本没有还手之力。此岛的主人说愿意把枪给他,他打量了一下把手握了上去。
叶羡云刚握到枪杆,周围的景色全部消失变成了一片迷雾一样的白色。一个披麻戴孝模模糊糊的身影从这片白色中慢慢走出说道“来人勿惊,这只是我设下的一个小小的幻境,对你并没有恶意。”不仅身影模糊,连声音都有点模糊不清。
听到这句话,叶羡云才稍稍放松了警惕,看这个人接下来要干什么。
“既然你想取走我的枪那就拿走吧。我的生平你也应该从石板上看到了,此枪是我心爱之物名叫如意镇魂枪。你要拿枪说明你的力量还不够强大,此枪能够助人的功力迅速达到结婴的水平。对你来说应该是个不小的帮助,那你也帮我个小忙,好好爱护它,说不定哪天你飞升到仙界后我又能见到此枪。在房中书桌的第二个抽屉中有两本书,记载了此枪的用法、枪术和我练枪的心得。还有一点要提醒你的是,不要触碰这湖中的水更不可饮用。此水乃极阴癸水,专门吸夺周围的灵气阴华。功力高的人问题不大,而功力弱的人轻则损失功力和精血重则有可能丧命。如果你有问题想问我我是答不了你的,这只是我设下的一个向拿枪之人啰嗦几句的幻阵而已。”
那人影说完,四周的白色渐渐退去又变回了原样。
叶羡云握着枪杆的手一使力,竟没有拿起来。叶羡云站好,使出全力才把枪从地上拔起来。枪拿在手中很是沉重,感觉连动作都变的迟钝了。
叶羡云还没开始修炼时就能拿起三百斤的玄铁扫帚,如今修炼了近五年,手上的力道已经将近千斤。近千斤的力道拿着这杆枪都觉沉重,那这杆枪到底有多重?
毫不起眼的枪竟如此的沉重,叶羡云对它的轻视荡然全无,拿在手中又仔细端详起来。
枪尾一小截上刻满了纹饰,叶羡云看不懂,但只是这几条纹饰就给人一种莫名的威慑和飘渺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一条和这些纹饰气息相似的银龙从这一小截尾杆盘上了黝黑光滑的枪杆,占了枪杆五分之一的长度,闭目、口衔一珠。枪缨本是银白,血红色从外层一点点渗了进去,显然沾过不少血。枪头的两刃反射着毫光,看的出仍十分锋利。枪尖却不露锋芒,还是像玄铁一样的黑色。
仔细打量完这杆枪,叶羡云放下枪走进了屋内。屋内很朴素,只有一张床,一个木柜,一张木桌,两把木椅,一张书桌。全都铺上了厚厚的灰尘。
叶羡云打开抽屉拿出了两本泛黄的书。上面的一本书封面写着,刚柔斯咷。翻开来,第一页赫然画着如意镇魂枪,周围写满了字,“此枪法乃三代掌门由此枪而创。枪名如意镇魂枪,是我阵门三大奇兵之一。此枪能随自己的心意变换重量,重则达五千斤之巨,轻则只有十来斤。该枪需要元婴期的修为方能完全施展开来。持枪人的功力越弱,枪尾的藏龙纹里伸出的银龙越短其态越懒。银龙的长度越长,能变换轻重的幅度越大,反之则越小。不过此枪能助人迅速提高功力。功力达元婴之人使此枪,银龙盘满枪身,刹那之间变换轻重,可以打的敌手防不胜防,顷刻之间溃败于枪下。相传此枪还藏有一式威势无匹的招式。可惜多年下来在一次动乱中此枪落入了外人之手。虽然此枪法精妙无比集狠厉与飘渺于一体,但是若没有如意镇魂枪的配合会有不少禁脔弊端。无此枪之人还是不要学此枪法为好——阵门第十六代掌门。
叶羡云看完了如意镇魂枪的介绍也不急于看枪法,放在了一边。
下面的一本书封面写着心得二字。自己连枪法都不识,看这篇心得也没有多大用处,也放到了一边。
看到了那阵门十六代掌门把这枪写的如此厉害,叶羡云恨不得立马就来使使看。不过叶羡云的伤还未彻底痊愈,此刻急于练功不仅没有好处,反而还有坏处。打扫了一下屋子,盘坐在床上疗伤准备长住下去。
即使叶羡云没有受伤,也不会很快就离开心死湖。外有追兵,自己的功力也没到能报仇的地步,此地正是叶羡云卧薪尝胆的好地方。
好好疗养了几日,此刻叶羡云正拿着如意镇魂枪在屋外练枪。喝,一枪刺出,枪头却止不住坠势向下歪去。几日疗养的时间,叶羡云也把两本书粗略的翻阅了一遍,知道了习枪的入门之法。
端了几个时辰枪,又刺了几个时辰,叶羡云又开始学舞枪。俗话说月棒年拳久练枪,叶羡云虽然剑法上略有小成,但舞起枪来却显得蹩手蹩脚。
叶羡云一心一意的从早到晚练枪十分枯燥无味,每日练枪之余唯有拿出珩极的剑柄发呆想着和珩极的往事,心中满是深深的内疚。
练了两个月,叶羡云的枪开始使的有模有样。因为癸水的关系,湖心的灵气要比外面浓郁,功力也见涨似乎隐隐要突破金丹到分神这一道大坎。
呼呼,叶羡云站在湖边的雾中舞出一片枪影,枪尖来回晃动犹如形成了一条条铁索缚住了前方的雾气成了一个圆球。正如“刚柔斯咷”枪法中的第一招也是最基础的一招“旅锁”说的那样圈中带緾,粘住敌兵,试其疏漏,再拟胜法。
使出旅锁,叶羡云接着使出第二招丧童。长枪围着身子一绕一道劲风就向四面八方扑去,四周的迷雾都被这劲风吹散。
叶羡云又跟着使出后面几招,一枪刺出之后枪作棍使,纵身跃起枪抡过头顶狠狠向地面砸去,“喝,鸟焚其巢。”嘭,枪砸到地面就像发生了一次猛烈的爆炸,尘土飞溅,地面上都被砸出了一道深深的裂痕。而需要与人对练的最后一招“先笑后咷”则没有办法施展出来。
练完枪,叶羡云踏着奇怪的步伐向湖心走去,身影都有点飘浮不定起来。正是“刚柔斯咷”中的步法“誉易不留”。
“名字是怪异了点,不过这枪法和步法着实厉害。”叶羡云心中想道。
“镇魂枪,重无量,当中一点最难挡,得资横扫敌惊恐,射雉一刺胆寒亡。”叶羡云一边静坐回复耗去的灵力一边看着吴甫写的心得。
叶羡云如此天天在心死湖中苦炼,功力也一天天不停的增长。
虽说这与世隔绝的生活很是痛苦,孤独、烦闷、煎熬、自责、惊恐这一切一切每天都不停在脑海中盘旋折磨,但叶羡云不得不死死咬牙忍受下来,只恨自己没有实力。
一住就将近两年,如今叶羡云的功力已经达到了分神中期的巅峰。叶羡云感觉自保有余便不打算再在此住下去。
收拾好东西,把这个小岛好好打扫了一遍,叶羡云又向着墓碑深深鞠了一躬,要不是岛主设下的阵,恐怕自己早已不知死在了何处。
叶羡云提着长枪,义无反顾向着雾里走去。
又是五行宗的大殿中。
“宗主,两年来我进那迷失雾海中找了几百次都快有一千次了。我想我再找下去不过是在浪费时间。五行宗被御剑门和刀盟暗地里压制了一年多,如今两派不合,我们正是需要人力的时候,您让这么多人继续围着迷失雾海我看是在浪费人手。我再也不想进去瞎撞了,您让我去执行其他任务吧,好让我为五行宗的发展也尽一份实实在在力量。”领头的黑衣人单膝跪地,情绪有点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