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媚》
华州志之永安公主篇
永安公主篇
白氏绯晚,帝赐号永安公主,乃北周安阳王嫡女,生于元和元年,时红绯漫天,霞光流转,为大祥兆,安阳王素宠,封安阳郡主。
皇朝元和十年昌帝诏诸世子入京,后兄白启病发,安阳替兄入京,得圣心,得旨云‘白氏绯晚,性温婉,端庄贤良,恭定慧聪,深肖朕躬,可堪世表,朕膝下无女,今特收为义女,赐号永安,授公主爵,列诸郡主首位,封北周国公主,赐邑永州,赐轻云骑五万,驻永州’。(诸侯之女为郡主,皇帝之女为公主)
元和十五年,昌帝殁,天下大乱,归国。
元和十八年,南梁世子衍即位,号誉帝,求娶永安公主,请立为后,封号恭娴皇后,安阳王允,花轿自永州出,十里红妆,五万轻云骑出三万,大宴三月,大赦天下。时宴请唐景,后登楼阅兵,唐主谓轻云骑素骁勇,今公主为后,不知此军何如,公主笑对曰“不入南梁,不并北周,卫我永州,永世长安。”公主许诺若四国相争,不与一国,其时四国拟约,许永州永保。三万人高呼“卫我永州,永世长安,卫我永州,永世长安”,气势恢宏,景帝言,此骑一出天下惊。
容妃,祁钰,黎国公主,元和十八年,北周灭黎,誉帝娶黎国公主祁钰为妻,其曰,亡国之女,不堪为后,堪当南梁国后者,唯永安公主,帝纳谏,求娶永安,虽宠容妃,然亦可雨露均沾,帝后和谐。元和二十八年,容妃病危,帝大急,后得东灵至宝玉菩提,阴阳镜,病果大好,后有孕,然子折,系后所为,帝罚其禁足。
永安育有一子二女,元和二十八年,安阳王殁,永安闯宫,以昌帝御赐之打王鞭行丧鞭礼,礼鞭一百又八响,后襄帝携吟川公子闯宫,携后归,不复还。帝大病三月,后永州役起,南梁兵发十万,誉帝告天下,十里戎装,迎凤还朝,永安公主一身红装倾城,一箭驱南梁十万兵,一战天下惊。
元和二十八年冬,襄帝白启病危,永安公主代政,齐王反,北周大乱,誉帝领兵三万合轻云骑三万兵发怀阳平叛,大胜,擒齐王,后襄帝重掌帝位,然永安公主自此无踪。帝滞怀阳三月,还朝大病,后晋容妃为倾容贵妃,勤于朝,自后匿迹,太子公主不复迹,下谏言望主上扩充后宫,广纳新人,延我皇嗣,帝言吾惟一妻,虽无踪,必还,陌上花开,终有归期。世皆唏嘘。
又十年,誉帝殁。
无渊阁定语翩若惊鸿,风华绝代,举世无双,奈何情路多舛,惜之憾之。
这就是白绯晚的故事,聊聊几语的正史下,藏着多少辛酸,多少爱恨情仇,那时风起云涌,他和她初见,不过是因着多看了那一眼,一眼千年……
幕衍,其实我真的希望从未见过你,但我从未后悔见过你,即使那时我差点死了,即使那时我找不到我的孩子了,我也不曾后悔,谢谢,谢谢我爱你,只是,来生,我,不想见你,爱你,是件顶奢侈的事。
选段欣赏
虽已入春,可这天到底不比安阳城暖和,还带着些许寒意,白绯晚素来怕寒,戴上帽子,换了杯茶,继续看风景,曾有句话说‘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白绯晚本只是随意看看,可目光移到桥上便移不开了,那个人,实在是…桥上人来人往,可他便如遗世独立,好像这世上纵是再喧嚣,也无法遮住他一分一毫的风华,这不是简单人啊,只怕是敌非友。
幕衍转头也恰好看见窗边的女孩,帽边的白色羽毛随风摇曳,一朵雕花白玉坠在眉心,映着月光,双眉紧蹙,眸目含水,顾盼神飞,嘴角微弯,脸上还带着婴儿肥,煞是可爱,只是个孩子啊,只怕真长开了,那便是绝代佳人,足以祸国,素手执着个白瓷杯子,白白的肉肉的手很是衬这杯子,有趣的丫头,不由的弯了唇,此时白绯晚也在打量着幕衍,剑眉入鬓,一双杏眼却不显妩媚女态,熠熠流光,眸目含水带笑,嘴角含笑,配着这一袭黑色长袍,少几分柔气,添几分刚毅,腰带上饰着白玉,看不清纹饰,但可见雕工复杂,那一块玉佩大抵也是极品,生生应了那一句‘浊世翩翩佳公子’,白绯晚暗思此人比哥哥颜更盛,然而,嘴角一弯,心中给了评语‘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是敌非友’。
此时温柔的男声响起“是我的错,我该想到,暮雨请不来姑娘的”暮雨看着他家公子心中在泣血啊,您早知道请不来还让我来,这还是普通孩子吗,公子您什么时候这么重口了。
“你先回去吧”暮雨闻言忙逃离了现场。白绯晚无视他,在庭中坐下,盯着湖面不说话,看着空荡荡的湖面不说话,蹙了眉头,黑乎乎的一片,你倒是快走啊,这冷风吹得人头疼啊。
“不知姑娘能否赏脸喝一杯茶啊”白绯晚想说茶送来我喝了,杯子我也留着,心情不好时慢慢砸,你我就不留了,可一转身对上那双眼却实在说不出这样的话来了。
“孤男寡女吗”幕衍挑眉,上下扫了一眼白绯晚,貌似看着我还没有那么饥不择食,干瘪的四季豆也要,而白绯晚见状也猜到他在想什么了,顿时火冒三丈,混蛋,等姑娘我长成倾世美人亮瞎你的狗眼,而 幕衍见状脸上的笑反是越来越大,“说笑了,不知姑娘何时有空,赏脸一叙”
白绯晚皱眉,这街上的人越来越少了,估计他们该心急了,然后转身朝着某人温婉一笑“公子说笑了,您和我这一个小丫头有什么好聊的,是聊聊您看了多少春宫图吗,不巧,我这还有不少,就不切磋了”
看着某人呆愣的样子,白绯晚满意地笑了,提步欲走,幕衍朝着那背影缓缓开口,“姑娘不知,我那有许多珍藏版,在下便忍痛割爱了,当然只要姑娘不介意,实战在下也是肯奉陪的”,当看到某人一个趔趄,幕衍满意的笑了,在石凳下坐下,优雅的摇着折扇。
白绯晚回头,饱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我真的错了,明明是狼,怎么会看成羊呢,现在可好,走也不是,谁知道他还会出什么招,不走也不是,留下更危险。
白绯晚低头喝茶,大半个脸被茶杯掩着,看不清神色,热气熏得脸微微泛红,“哦,不曾见过吗,许是臣妾记岔了,陛下便当臣妾胡言乱语了,还请陛下治臣妾一个大不敬之罪吧”帝王也只是低头喝茶,看不清神色“爱妃说笑了”音色如玉,煞是温润好听
白绯晚转身凄惨一笑,“我的剑,见血方收,怎么你就是记不住”幕衍笑答“那我还你一命可好”反手便将一剑,可白影猛地一个退步,身子直直地插入剑里“哦,你才是凝雪剑最初的主人呵,它曾救过我,我便把这一命还给你,恩,我没什么要带走的了”白绯晚闭上眼,将身子从剑中抽离,轻轻呢喃道“哎,只可惜这一身白衫污了,这一身血色该怎么跟父皇母后交代啊”说罢眉头一簇,似想抚额,可终是无力放下,嘴角扯出一个弧度,配着这惨白的脸,甚是瘆人,看着地上的女人道“这男人我不要了,送你了,但孩子的事终究是你欠了我的,我会向你讨的,你且等着吧”然后走了几步,却突然倒下,身子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双眼紧闭,似是魇着了,喃喃道“阿衍,我好累哦”声音轻柔,可幕衍却觉的头疼得厉害,似是有什么要跳出来。
白启和沐吟川赶来时正好看见白绯晚躺在幕衍怀里,一身白衫满是血色,胸口还在不住流血,地上的凝雪剑仍是干净不染纤尘,两人都是青筋突起,又气又怒,白启走过去想接过白绯晚,幕衍确是死都不松手,沐吟川一脚把人踹开,把白绯晚交到白启手上,飞身过去,一把拽住幕衍的影子“当初我们把她交给你,不是因为你是南梁皇帝,而是因为曾经你爱她,可是你忘了,只是这个女人坚信你会记起来的,我们拗不过她,可是,现在我宁愿你永远想不起来,给我离她远一点,我不杀你,她活一日,你活一日”
而此时祁钰却大叫起来“是她杀了我的孩子,是她灭了我的国,是她抢了我的阿衍,是她”
沐吟川气急,阴着脸向祁钰走去,绯晚不能再耽搁了,“你的命,我也预定了,只要她想,十个黎国我们也帮着她灭,你的孩子,呵,我会让你永远生不出孩子,至于幕衍,谁爱要谁要,反正我不会让他活太久,你们就同年同月同日死吧”
白启想起身,却觉手上一凉,白绯晚仍闭着眼,手却扣着白启“幕衍,我们两清了,如若是上世欠了你的也该还清了,若你还念着夫妻一场,便放我走吧,不然…血流太多,会死的,而我,真的不想…死在这冰凉陌生的皇宫里…”说罢在白启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子便昏死过去,怎的都叫不醒。
白启大惊,急忙带了白绯晚走,沐吟川也急忙跟上,然后的然后偌大的宫殿就只剩幕衍一个人一身血色跪坐在地上,一直如入定般望着门口,整整五日,直到被赶来的幕冉一掌劈晕。
第一章
第一章 年少初识别滋味(1)
元和十年,昌帝诏诸世子入京,北周王只得王后一人,育有一子一女,世子素来多病,现要入京为质,举国无不担忧。北周郡主白绯晚为北周四代王室出的唯一一个女婴,安阳王大喜,以安阳为封,自出生起就备受瞩目,从师天机算,学艺青华山,近日才刚回国。
而此时白绯晚正坐在石桌旁,一身湖绿色广袖流仙裙显得安静沉稳,单手支在桌上抵着额头,露出一截洁白的手臂,双眉紧蹙,过了一会儿,回头向着随侍的阿楠跑去,大大的杏眼一眨一眨的,双髻有些松散,逸出几缕发丝,随着长长的丝带在空中摆动,脸上还带点婴儿肥,许是太阳下呆久了,两颊上染上一层红晕,煞是可爱,小气儿喘个不停,挂在阿楠身上,暗中狠狠捏了自己一把,妈呀,真疼啊,“阿楠姑姑,你去帮我把王兄请来好不好,王兄明日该要走了,我,我想送送他,还要吩咐小厨房烧一桌王兄最喜欢的菜来哦,以后,王兄再要吃,不知道何时了,绯晚麻烦姑姑了”,声音糯糯的,软软的,眼里含着泪,听得人有些心疼,阿楠想及这还是十岁的小姑娘啊,就一个王兄,却要进京为质,这偌大的皇宫就只留她一人了,阿楠想起这几日茶饭不思的主子,叹了口气,安置好郡主,行了个礼,提步走出。
阿楠走后,白绯晚揉揉手臂,嘟着嘴,做戏过头了,手上红肿一片,突然围墙上跳下一个人来,看上去约莫十来岁的模样,头戴一顶小珠冠,垂下两条长长的璎珞,几步走了过来,斜斜靠在石桌上,微微挑眉,一身大红色的襦裙,凤眼微狭,模样已有些许长开,一身慵懒的风情,很是撩人,白绯晚撇撇嘴,真不知道将军府这样的地方是怎么养出这么一个极品的,她也曾问过沐含丹,沐含丹答她大概是春宫图话本子什么的看多了,思及此,白绯晚忍不住笑出声来,沐含丹好奇的打住她,“白绯晚,你又在搞什么鬼!”
白绯晚看了她一眼,嘴角一抽,“沐含丹,你就穿成这样翻墙?”,沐含丹邪邪一笑“得,回归正题,你想干什么,快说吧,姑娘我向来秉承着助人为乐的美德,说不定可以帮你哦”。
白绯晚白了她一眼,不答话,认真地低头数蚂蚁,沐含丹含笑望着着她,也不插话,耐心的等着他开口,手绕着璎珞戏耍。
白绯晚猛地抬头,直直望着沐含丹的眼睛,“沐含丹,如果我让王兄留下来,你看怎么样啊”
沐含丹闻言笑脸僵住,瞬间又恢复了如常,白了白绯晚一眼“与我何干”,继续悠哉的翘着二郎腿,玩着璎珞,笑着数蚂蚁,只是这笑容略有点假。
白绯晚了然地笑笑,低头倒了杯茶,吐字如玉“京中之事错综复杂,难免劳心劳神劳身,终日不得安宁,以他之能,应不至命丧他乡,然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算躲过了但也只怕会……”
望了望沐含丹挂着的灿烂的笑脸,和眼中掩不去的担忧满意地笑了,倒了一杯茶,递给沐含丹“我猜此番若是王兄启程,你多半会想法子混进队伍里跟去,既然我猜得到,王兄一定也会猜得到,你猜你能成功跟去的可能有多大呢,以防万一,王兄多半会把你扔回山上,老头子老婆子向来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你成功逃下山的可能性又有多少呢,虽说不能关你数年,但京中险恶,王兄是不会让你留下的,在漩涡中生存,最怕的就是软肋!”
沐含丹蹙眉,思索了会儿,然后起身恭顺的给白绯晚添了杯茶,无不狗腿的笑说,“您老要小的我干什么就直接吩咐就好,不必用这虚礼”
白绯晚朝着沐含丹一笑,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恩,这陵川窑的白瓷烧得越来越好了,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扔过去“你只要想个办法把这个迷|药让他喝下去就好”
沐含丹接过瓷瓶,回盯着她,“然后呢”,“没有然后”沐含丹愣了一下,然后气得直跳脚“我帮你说,然后你扮作他入京,北周郡主被送往了青华山是吧,白绯晚,你他妈疯了吗!皇宫是什么地方!你当欺君之罪开玩笑的啊!你不是才跟我说京里是吃人的地方吗!你就那么想死啊,急着往火坑里跳是吧!”
白绯晚揉了揉耳朵,确保嗡嗡声没有了,倒了一杯茶,含笑凝视着她“含丹啊,你还记不记得他有寒毒,随时会死的”
沐含丹瞬间失了气势,回忆涌上心头,击得人心口直疼,怎么可能不记得,她记得那时年少,她曾央着白启陪她去柳州看花朝会,路上淋了雨,又动了武,那是她第一次看他寒毒发作,那样痛苦,而她什么都不懂,只能干看着,一点办法也没有,只是使劲抱着他,不停地喊着他的名字“子漠子漠子漠”,也不敢哭,一直忍着,拼命地喊他的名字,他打的她很疼,她也不敢放手,大概怕一放手就是永别吧。后来清秋子要收她为徒,她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从此疯学医术,除了回山上,不再敢出安阳城半步,只怕她会来不及,赶不及见他,赶不及救他,沐含丹迷离地看着白绯晚,顾自呢喃“可是你也不能去啊,我怎么能让你去,怎么可以”
白绯晚任她走神挣扎,过了一会儿,突然大声喊了她一声“沐含丹”,沐含丹回头看看,白绯晚沐浴在阳光下,乌黑的头发反射着阳光,可不掩眼中熠熠,嘴上擎着浅笑,让人说不出的想信任,她知道,无论自己答不答应她都会去做,不同只是过程是否能更顺利罢了。
白绯晚继续开口“我是白绯晚,你该相信我的也该知道我的”良久,沐含丹含泪回笑“好啊,我答应你啊”,白绯晚走过去使劲地抱了抱她。
第二章
第二章 少年初识别滋味(2)
白启启过来时正好看到两个小魔女抱在一起,身影似是刻着无尽的悲伤,“又在闹什么”阳光下一人徐步走来,一身白色长袍 ,只一玉簪绾发,眉眼修长,常年病弱显得发白的脸许是因在阳光下待着有些泛红,反显温润如玉,掩去了几分病态,音色如清泉出谷,很是好听,恰好应了那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白绯晚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升起一阵自豪,安静的把这个人这个声音刻到脑子里,这是我的哥哥啊!
白启看着沐含丹低垂着头一动不动的,觉得有些奇怪,白绯晚使劲捏了含丹一把,沐含丹回过神来抛了个媚眼给她,白绯晚一个哆嗦,暗骂了句妖孽,随后看着某人风情万种地几步扭到白启身侧,一个趔趄扑到了白启怀里。
白启愣了片刻,道了句“起来”,白绯晚也寻了个位子坐下看戏,握着茶杯含笑看着两人,这含丹调戏王兄的戏真是可以百看不厌啊 “王兄,你刚刚为什么不躲开呢,可别告诉我你躲不开啊,那正好我可以告诉老头子下山来拎人了哈”
白启盯着妹妹诡异的笑容不作答,反正这两人向来一搭一唱,怎么答都是不对,还不如不说,只是今天这两人实在有些古怪,正在失神之际,沐含丹转头直直的望着他“白子漠,就只这一次”,白启不答,呆呆的看着她,他记得她鲜少这样正经的和他说话,也很少喊他白子漠,都是喊得子漠子漠,偶尔调笑时会喊喊启哥哥。
沐含丹看某人许久不答,自嘲的笑了笑,刚要起身,却被一下拉回去,她抬头看他,他继续喝茶,可是耳后却泛着可疑的红色,沐含丹迷茫的看着他,白启一低头就看见这迷糊的小猫,弯了嘴角,甚少见她这么可爱的样子,他默默调整了沐含丹的姿势,让她在怀里安稳坐着,双手环着她,就这么闻着她发间的馨香很是满足。
沐含丹凝目看着他,白启浅笑着看着她,他知道她爱了他十年,自三岁起,可她不知道,他爱了她十三年,自她出生起。沐含丹还是迷迷糊糊的,双眼迷离。
白绯晚见状顶着某人的眼刀咳了几声,朝沐含丹递了个眼神,沐含丹了然,挣扎着要起身,白启却平静地看了她一眼,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不肯放手,沐含丹笑了笑,一个偏头在他耳鬓印下一吻,轻言道,“我去拿美人殇,藏了两年了,你喝一杯再走吧。”
白启有些走神,回头望她,怀里的人眼眸里还带了些泪,大概刚才刚哭过,含着笑熠熠地望着他,白启不答,却松了手,沐含丹跳下来整了整衣裳,不再回头,径直走去,白启望着那背影越来越远有些神伤。
突然想起美人殇的酒牌‘桃花酿,美人殇,酒中泪,何须藏,一杯清酒尝’,彼时,他在桃花林里练剑,她就喝着美人殇躺在树上单手支着看着他,双眼微醺,美其名曰秀色可餐;他在桃花林里百~万\小!说,她就使坏让漫天桃花瓣飞落,笑着说美人如画;他在桃花林里抚琴,她兴致好时或是跳舞或是和萧的,有时胡闹起来也会拿支唢呐在旁乱吹一通,更多的时候是笑着看着他静静地听着…原来,他们真的认识很久了,心口有些微疼,两年前,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做的美人殇呢?
白启眉头紧锁,白绯晚一直看着两人,见状不对,就忙送上一杯茶给哥哥,白启收回心神,揉揉妹妹的脑袋,低头喝茶,白绯晚突然想起那茶刚刚她捧着看戏,该是已经凉了,却也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