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而那个清纯小妹妹也像一阵风跟了出去,就剩我跟女秘书大眼瞪小眼。
也许世界就是癫狂了,我理了理衣袖,并且看了一眼服务员,用不大不小,而女秘书恰好听不着的音量对她说,“你知道的,作为夏氏企业的ceo,我出门一般不带钱包,身后那位是我的秘书。”
服务员可能有些不大相信我的话,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我的身后,“对不起小姐,你可以跟她说让她付钱。”
我跟她要是可以交流还跟你在这儿屁话连天干嘛?
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女秘书,无奈地叹气,尝试着跟她交流,结果她从包里掏出几百元钞票,对我留了一个非常暧昧的眼神,走了。
而我也灰溜溜地离开这里,并且发誓,以后再也不来这里了。
握紧了手机,有些不知道去哪里,最后我不知不觉到了顾锦公司楼下。
心里难受得紧,抬头看了一眼并不明朗的天空,忽然想起温柔又霸道的他,跟我说不准再叫他哥哥,还跟我说跟他在一起不准想别的男人,还说只要我愿意跟他在一起,其余一切我都不用管,都交给他就行了。
而我还沉浸在这种种甜蜜幸福中的时候,都忘记了这条路究竟有多难走。
刚刚老爸打电话过来,要我劝顾锦回去。
嗯,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吧,在外国呆久了,竟然连这样的日子都不大记得,在现在的年代,人们显然已经不太注重这样的节日了。
这几天顾锦都没回来。
最后我还是摇头,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熟悉的脚步声,熟悉的气息靠近,我有点儿呼吸困难,接着用三秒钟纠结缠绵了一番,最后猛地回头,迎上顾锦。
而我肯定是在风雪中站久了,又或许是喝多了咖啡,还有可能是昨天晚上洗澡的时候顺便洗头发而把水弄到了耳朵里面,所以才会忽视了这么隆重的脚步声。
一个长得比我还简单的女人跟在顾锦身后,手里提了一个很大的包包,自己还有一个lv的包包,小脸蛋通红,并且完全忽视了我,跟在顾锦屁股后面叫,“顾锦顾锦,等等我。”
我当时的第一反应是,嗯,还好不是个男人。
因为对于顾锦跟别的男人搞在一起,我比较能接受的是他跟别的女人搞在一起。
我和宁沅一样,在这样的时候,觉得不会选择无视,而衬托自己有多不在乎,我们一般性地会上去把那个女人伤害到体无完肤,然后拥抱着战胜的果实,在她面前狠狠地炫耀。
虽然两人没有肢体接触,也没什么亲密的动作,可是那个女人嘴里叫他“顾锦顾锦”的我怎么听怎么刺耳。
他看到我的那一刻有些呆楞,接着果断走到我面前来,“你怎么来了?”
我眨巴眨巴眼睛,“妈让我来的,跟我回家吧。”
那女生听着听着脸蛋就红了,走过来说,“可是顾锦,你今天还有一个client要见的呢!”
顾锦眼睛瞬也不瞬地看着我,总觉得那里面有很多种意思,其中有很多思念。
他这个人在我面前是什么也写在脸上的,所以我很高兴他现在的神情,让我觉得,自己还是一个被他捧在手心爱护的人,并且只此一个。
我想我就是仗着有顾锦的喜欢,愈发的肆无忌惮,于是看也不看那个女人一眼,并且露出很温柔的样子,“都过年了还见什么客户?不准去!”
想想他霸道地对我说不准跟别的男人谈笑风生的时候,我就在想什么时候我也可以霸道的这样跟他说,现在终于找到了机会。
他明显被我的举动惊了惊,用一种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我,那女人估计也是跟了顾锦很久,非常乖巧地说,“那么顾总,我先走了,今天下午的行程我都会帮你取消,不过,郁小姐的那顿晚餐,你还去吗?”
顾锦不说话,只是看着我,最后我心领神会,蹙眉说,“哦,告诉她以后有事没事别来找顾锦。”
她沮丧着低头走了,结果她刚一走顾锦就把我拉到他怀里。
我动作非常迅速地环上他的腰,并且紧紧地拥抱着,恨不得再也不分开。我冻得通红的鼻子擦在他的黑色风衣上,丝毫不怀疑那里即将会被弄脏弄湿,还忍不住牙齿打颤。
“我真是恨死你了!”顾锦对我说。
声音有些无奈,又有些惊讶带着惊喜,我感觉背后面都快被他压断了,可并不排斥这种感觉,不得不说,非常温暖,也非常开心。
“那不准你恨别人。”我的脸好不容易恢复了正常的温度,刚刚跟那女人说话的时候,我觉得面部肌肉紧绷,冷到连心脏都在发抖。
他低笑,我说,“至少我在你生命里又拥有了一个别人没有的位置。”
他抱的愈发紧了,要不是我穿着厚厚的衣服,估计早就被折腾死了。
“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这么闷马蚤。”
居然用这样的词来形容我,真是过分!我在他怀里默不作声地翻白眼,直到快要口吐白沫的时候,他才松开我,我立马转移话题,“明天就过年了,你快回家吧!”
对面的他离我很近,都可以看到他脸上微不可见的毛孔,“你亲我一口,我就回去。”
“……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贱?”
“你敢这么说我!”
“对,我就敢这么说你,你说,除了我,还有谁敢这么说?”
“好像真的只有你一个,别人都挺正常的。”
“……顾锦,我要暗暗地把你捅死。”
……
很快我开始了工作。
才刚过完端午,在顾锦的高频率回家之下我决定要搬出来住,否则迟早会出乱子,而我在a大租了一间房子,却夜夜留宿在顾锦自己的家。
当他把我送到校门口的时候,我看到一群打扮时髦的学生从我身边越过,有一种时光飞速倒退的错觉,好像还到了大一时,我在寝室里面第一次见到莫绯和萧湘,以及那个百看不厌的宁沅的脸孔。
这群朝气蓬勃的大一学生,跟我们那时一样,前三排基本都是好学生占着位置,到了第六排是手机娱乐区,再往后三排是畅谈区,从历史到天文,从谈恋爱到结婚,无所不言,到了最后三四排,是睡眠区。
我还是有些害怕的,毕竟第一次上大课,两个班一百多双眼睛直刷刷地瞅着我,那是因为我是新老师,所以才这么好奇,我做了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接着就开始点到。
点到是最乱的时刻,因为有很多学生想浑水摸鱼,好一点儿的老师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过去了,严厉的老师就非得抓到不可。
那些个小朋友看得我心惊肉跳。
最后在我的火眼金睛之下,抓到了竟然有十个人没来,我痛心疾首,学法的孩子们,你们视法律规章于何地?
很久以后回忆到这一堂课我都心有余悸,因为不想让学生在第一堂课就对我产生厌恶感,也不想让他们觉得我好欺负,于是整整两堂课我都在挣扎。
下课后发现手机里面多了几条信息,还有几通电话。
这些日子我都没怎么去关注宁沅的事情,不过也看得出来,她过得并不好。
谢季的突然回来,让我们措手不及,也让宁沅再一次陷入了万劫不复,再一次沉浸在对他的爱里。
而夏逢柯即将到来的婚礼,更让我们觉得这个时代步伐太快,以我们的节奏完完全全地跟不上。
可谁也想不到,夏逢柯结婚的对象,竟然是宁沅,在前一阵子还没有一点儿喜欢的感觉的宁沅。
生活像是一壶滚烫的开水,并且莫名其妙的选择了在这个时刻,让人还来不及感受他的温度,就被烫到体无完肤。
然而我们这群人,总以为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想要包装好自己,用一种自信的态度去迎接的时候,没料到即将被这些纷至沓来的噩耗杀的片甲不留。
第一卷 第16章 在这个五彩缤纷的日子里
积雪终于融化了,车窗外面阳光渐渐透过云隙来到整个地面,包裹住街上的行人,车辆。
“明明就是鸿门宴,还硬要飞蛾扑火,郑棠,你怎么不去当特务呢?”萧湘一边开车一边说着些抱怨的话,这一路上我已经听了不下十次了。
用手撑住腮帮子,“所以我才会把你呢拖过去,万一宁沅要把我捅死,你也可以及时报警。”
她喟然长叹,用一种极为缓慢的速度滑行在宽敞的道路上。
我俩都穿着礼服,事实上我们正要赶去夏逢柯和宁沅的订婚仪式,而萧湘形象地把它定义为了鸿门宴,并且她也要去,莫绯和我们不同路。
“你说我们能在那里看到一些什么人?”她突然问我。
目光依旧停在外面倒退的风景上,“我怎么知道?反正咱俩就当成是隐形人,尽量不要发出声音。”
“真是惭愧。”
我们紧赶慢赶,还是到了目的地,看到了宾客聚集在这里,也透过那片水花飞溅的喷泉,看到了雨帘后面的莫绯和她老公蔡东乔。
萧湘快步走过去跟她说话,见状我也跑过去,忽然面前闪过一个人影,定睛一看,是宁沅她后妈。
她冲我笑了笑,我却觉得浑身发抖。
“我希望今天不会发生任何意料之外的事情。”她对我说。
关我毛事,我心里腹诽,面上却故作惊讶,“啊?难道阿姨你会做什么事吗?”
她白了我一眼,自顾自地走了,我叹了口气,刚准备去找萧湘莫绯,就听见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在耳畔响起,接着抬眼看去,夏逢柯走到了台上,容光焕发,身姿笔挺,下面的他的女秘书一脸自豪,就跟夏逢柯是她孩子似的。
我迈步子朝那边走过去,忽然想起来这个时候怎么可能见不到楚有系,他竟然回来了,就应该会出现在这里。
于是扫视了一眼四周,人头攒动,都是些西装革履的男人,压根没找到什么楚有系。
正准备放弃的时候,一个身影从我身旁一闪而过,我吃了一惊,迅速很过去。
他正一个人默默地站在阳台上,手里还夹着一根烟,散发出呛鼻的味道,充斥在整个阳台,而他的背影,看上去能给人一种很安心的感觉,好像永远是人最坚实的靠山。
那就是楚有系。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我忽然有些畏惧这一刻,突然间很怕他从此在宁沅的生命中以她的舅舅的身份存在着,而她却难忘这段岁月,而我们还得在往后的生涯中继续看着宁沅的纠结,难受。
“那你觉得我应该在哪里?”他回头,掐掉了烟头,“郑棠,我跟宁沅永远都不可能,与其这样纠缠下去,还不如早点断了,我之所以回来,就是希望她能过了这一关。”
她应该怎么过?
她和我一样,反复让自己沦陷在这种沼泽里,要怎样才能走出去?
“我明白了,你回来就是希望她能离开你。”
对,当初我回来的原因,也莫过于希望顾锦能离开我,也希望杨建树能彻底放过我,只可惜我们都弄错了。
如果放弃只是简单的两个字,该有多好。
“你知道的,我没有办法爱她。”
没有办法,在我的生命里,很少听见这四个字,曾经和木有念闲聊时他就告诉我,我身边的那些人,每个人都是神通广大,这就是我的生活圈,是所有人就梦寐以求的高端生活。
可他们也有无奈,假如有一天,顾锦告诉我,他没有办法爱我,我想我可能会崩溃,因为我执着了那么多年,我遭受了那么多人的白眼,突然间全部不属于我了,那种感觉,跟下地狱有什么区别?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和宁沅,是怎样相处的?”
他双手插在裤口袋里,两条修长笔直的腿伸直,“她长大了,不会再对我纠缠不休。”
恰好在这时,一阵高跟鞋啪哒啪哒踩在地面的声音传来,我整理好情绪,回头看去,莫绯一脸绯红,看到我大声喊,“不好了不好了,郑棠不好了。”
嗯,莫绯这妞太不够冷静了,屁大点儿的事也搞得跟抗战似的,我帮她顺气,“什么叫郑棠不好了?我好得很,除非宁沅生孩子了否则你别这么激动。”
我大学时秉承的宗旨就是世界末日来了也要淡定,绝对的淡定。
莫绯瞟了一眼正好以整暇地看着我俩的楚有系,伸出食指,牙齿打颤,“你们俩,在密谋什么呢?”
我拍了拍她的脸,“有话快说好不?”
“……郑棠,宁沅她吃了好多药片!”
看着脸色渐变的莫绯,我只觉得耳边有千万只蜜蜂在嗡嗡嗡地飞来飞去,“你说什么?”
旁边楚有系跟一阵风似的飞走了,莫绯在我的魔爪之下也差点一命呜呼,剩下我一个人还不敢置信地使劲儿将指甲嵌入莫绯裸露在外的肌肤上。
因为在我们四个人当中,宁沅是最理智的,可现在,她却做了一件让人贻笑大方的事情,居然在这种关键时刻,吞下了那么多药。
我觉得头脑有些不够用了,一把推开莫绯,刚走出两步就看到夏逢柯冷峻的脸,于是我像是疯了一般的冲上去,拦住他的去路,“是你逼她的对不对?”
大概是我的眼神太恐怖,夏逢柯旁边女秘书呈现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而莫绯一把扯开我,“郑棠你别傻了,怎么尽说些胡话?”
夏逢柯敛足,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最后缓慢开口,“你跟我走。”
于是我甩开莫绯,穿着高跟鞋大步朝他走去。
可是我总觉得幸福离我越来越远,有些我想要的东西,已经抛弃我了,而我不想要的东西,也在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远离。
我害怕,怕宁沅真的离开我,也在这一刻,听到手机欢快的铃声,有些不可遏制的心酸心痛。
我爸心脏病发作了,住进了医院。
当我站在那辆宝马面前时,看到夏逢柯亲手为我打开车门,看到他的女秘书一脸趾高气昂的犯贱的样子,忽然犹豫了。
要么去看宁沅,要么去看我爸。
“你要是现在离开的话,那你和宁沅的交情也就这样,她可能活不成了。”夏逢柯斜倚在车门旁,双手抱臂,似笑非笑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