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璐总算听出了原由,一张俏脸变得铁青,姓文的是什么意思?上个月才与她家退了婚,这会子又让媒婆上门,当徐家好欺负呀?招之即来,呼之即去?
她怒瞪着张媒婆,喝道“死婆子,你别胡说八道。我与姓文的早就解除了婚约的,什么时候又成了天造地设的一对了?说谎也不打草稿,当心下十八层地狱。”
张媒婆愣住,一时之间不明白徐璐这话里的意思。田氏却赶紧拉住徐璐,把她往里头推去,嘴里并斥道“小孩子懂什么?媒约之言,父母之命,什么时候轮到你作主了?姑娘家的,还要不要脸面?快进你的屋去。”
徐璐不肯进屋去,大声道“娘,这媒婆是什么意思?”
田氏陪笑道“当然是为了你的婚事呀,放心,不会把你嫁到乱七八糟的人家的。你娘我虽然平时候性子急躁了些,但仍是一心一意关心你的,如何会把你推火坑的?放心放心,娘不会害你的。快进屋去,我送送张大姐。”田氏人长得壮实,再来人到中年又发了福,块头更大,徐璐一个小姑娘,娇娇弱弱的,哪敌得过她的力气,差点被田氏给推翻在地。
那张媒婆见状,还道是这个姐儿拿脾气呢,也没在意,小姑娘嘛,又生得好看,有傲气是正常的。她做过媒的姑娘,不管出身高低,只要生得好看,都有几分傲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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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凌峰给和护身符
媒婆走后不久,徐成荣也从外头回来,他已经与车马行的人说好了,后天上午就过来,他现在得再去采买些乡下人少见的果子糖果什么的,好带到乡下去分给族人亲友。因为身上带的银子不够,于是又折了回来,便见田氏那眉飞色舞的面容,不由奇怪,“拾了金子还是银子,看你高兴成这样。”
田氏高兴得快要飞起来了,捉着徐成荣的手,道“老爷,好事,大好的喜事呀。”然后把张媒婆的事儿说了出来,也不看徐成荣瞬间疑惑铁青的脸,兀自道“姐儿可就是有福气的。那文家如今又跑来正式提亲了,还带了五百两的银子,说是作定金。老爷,你说是不是喜事儿?”田氏是真的高兴的,文家人先前跑来退婚,让她倍觉没面子,也心痛得半死。她已经接受了这残酷的现实,如今文家人又来给了她这个惊喜,听张媒婆的意思,只要徐家同意嫁女,婚事立即办,并且文家还会拿出不低于三千两银子的聘金。老天,三千两银子呀,这要种多少年的地,收多少年的谷子才能挣回来呀?不愧是文家,果然大手笔,气派。
徐成荣却是勃然大怒,痛骂了田氏一通,说她见钱眼开,人家区区几百两银子就把她收买了。也不想想,先前文家带给他的羞辱,这辈子他都不会忘掉的。
田氏赶紧解释说,“咱们璐姐儿无论是模样还是手上的本事,都是有真章的。我想文家也是后知后觉发现璐姐儿的好处,这才想要重修旧好。老爷,人非圣贤,熟能无过?文家知道错了,立及就来纠正,还许诺了这么多的好处,咱们也不能太过迂腐不是?”
徐成荣虽然在官场上混得不如意,好歹还活了一把岁数,与文家人打了这么久的交道,是什么样的德性他还不清楚么?田氏的话他压根就不相信。
如今文家大张旗鼓地跑来提亲,还一口气拿出这么多的订金来,本来就诡导。他徐某人的闺女确实优秀,但也还没优秀到让那种势利小人舍弃脸面的地步。这其中,该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
为了表示对徐家闺女的重视,文成章父子亲自去督抚衙门拜见凌峰,耐何凌峰并不在府衙,也就作罢,在衙门附近找了个客栈里,等待张媒婆的好消息。
文成章要升官了,消息是沈剑鸣那儿传出来的,那肯定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人逢喜事精神爽,也让他对儿子和徐家小姐的婚事期待起来。
这时候,他正与文继轩在客栈的房间里下围棋,一边以过来人的身份教育文继轩,“凌家人重情,此言果然不假。徐家人也挺幸运的就是了,靠着平阳郡主生前积下的恩德,只要凌家不倒,徐家靠着凌家,也依然能够吃香喝辣。所以继轩,以后娶了徐家小姐,可以好好待人家。”
文继轩恭敬地道“是,孩儿谨尊父亲教诲。”
文继轩慢条斯理地落了个子,又一脸成竹在胸地道“都这个时候了,想来张媒婆也该回来了。”
“儿子出去瞧瞧。”文继轩也有些迫不及待,等下了楼来,果然就瞧到了从外头进来的张媒婆,赶紧迎了上去。
把张媒婆迎到楼上屋子里后,张媒婆把徐夫人的态度添油加醋地说了出来,在文成章矜持得意的笑容下,又问了句令文家父子豁然变色的话,“我说文老爷,徐家闺女说早就与令公子解除了婚约,这是怎么回事?”
凌府,凌芸笑问凌峰,“既然已经找到了平阳郡主的后人,咱们是不是该动身去拜访徐家?”
凌峰瞟了姐姐一眼,淡道“授人鱼不如授人以渔。我已经让人给徐成荣安一份漳州刑厅的差事。”
“这个我知道。只是,徐成荣半分背景都没有,你让他去担那个得罪人的活,也不安好心呀。”据说徐成荣性子刚硬,宁折不弯,这样的人,遇上伯乐还好,可以如鱼得水,万一上峰不是他的伯乐,徐成荣的差事也干不长久的。
凌峰挑眉“就因为此人没靠山没背景,所以我决定给他一道护身符。”
凌芸来了兴致,“快说,什么护身符。”
凌峰拿起茶杯,缓缓喝了口茶,这才悠悠地道“我凌某人的岳父。你说这道护身符够让他防身吧?”
正在喝水的凌芸一个没能忍住,“嗤”的一声,一口茶水喷了出去,幸好她没有对准凌峰的脸,不然绝对会喷他一头一脸。
凌芸捏着脖子,咳得撕心裂肺,凌峰满脸的无耐,姐姐没有喷自己满面的茶水,但他的鞋子却糟了秧。
凌芸好容易才压下咳嗽,脸红脖子粗地问“太阳没有从西边出来吧?”
凌峰一本正经地道“是的,不信你出去瞧瞧。”
凌芸果然让绘妍出去瞧瞧,太阳是否真的从西边出来了。绘妍进来,也是一本正经地说“回夫人的话,太阳确实在西方。但是否从西方出来,奴婢就不清楚了。”
凌芸点头,问“真的决定了?”
“嗯,决定了。”
“你不是说不想再害人吗?”
“姐姐不是说这丫头胆子大嘛。”
“万一人家小姑娘不同意呢?”
“她父母会同意的。”凌峰说得非常自信。凭他的身份,要什么样的妻子没有?徐成荣再是清高,也万万不会拒绝的。
凌芸说“我倒是不担心徐家人会不同意。我只担心的是,徐小姐知道你的秘密,会嫁给你才怪。”躲他都来不及呢。
凌峰笑得神秘,“她还不知道我的身份。”也只有等到了洞房花烛夜里才会知道真相,但那时候,后悔也晚了。
凌芸很快就回明白过来,替徐家小姐掬一把同情的泪水,“虽说小姑娘胆子大,但你也不能真的强迫人家。小姑娘可经不得接而再三的吓。”
“放心吧,我会有分寸的。”凌峰并不以为然,那小丫头胆子可大着呢,一般人在那种情况下,要不是吓得尖叫着逃跑,就是当场晕厥过去,哪像她,还想着转移他的注意力再逃跑,发现自己有松动的迹像,赶紧求饶,还讨价还价,懂得讲道理。如此聪明又有眼色的小丫头,他相信,就算处在逆境之下,相信她依然能够安然存活的。更何况,他是存了心要与她过日子的,哪会故意去吓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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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中秋节快乐。
第33章 寸土不让
凌芸仔细想了想,也觉得徐家小姐能够在弟弟虎口下逃生,本身就是一道奇迹。或许,让她嫁给弟弟,说不定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徐家小姐已经知道了弟弟的秘密,那他们就不必再对她隐瞒事情真相,好生与她讲讲道理,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不定就会消附她的恐惧,再来据弟弟所说,这丫头聪明胆子又大,还会察颜观色,想来也是个识时务的,嗯,这样一想,凌芸也觉得徐璐是再适合弟弟不过了。
“什么时候去提亲?要不要写信告诉给爹娘?”
“我已经请了本地的官媒,明日就过去说媒,爹娘那儿,就麻烦姐姐了。”
凌芸点头,“请官媒好,嘴巴紧,人也牢靠。只是,谁去提亲呢,爹娘远在京城呢。如何替你上门提亲?”
“不是还有姐姐么?长姐如母嘛。”
凌芸哑然,“那也行。”其实她也想亲自瞧瞧那徐家小姐。
徐璐并不知道自己被人惦记上了,这时候的她,正恶狠狠地瞪着田氏,冷声道“我是元配嫡女,你虽是继母,在父亲不同意的情况下,你再一意孤行,强行把我嫁去文家,是为居心叵测。是要被截脊梁骨的。”
田氏气得差点跳起脚来,嘶吼“你个丧了良心的,你那短命娘早早就死了,都是我一把尿一泡屎的把你拉扯大,我虽是继母,却也亲自抚养你长大,你敢对我这样说话?你的孝道哪儿去了?”
徐璐寸理不让,“继母就是继母,我孝顺你也是应该,你若是侍候好了父亲,我自然要孝敬你。父亲并不同意我嫁给姓文的,你却一意孤行,万一把父亲气出好歹,就是违逆,父亲完全可以休掉你。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你可知三从四德?”
田氏吼道“放肆。我是你继母,也是长辈,你胆敢纵容你父亲休掉自己的继母,要反天是吧?顶撞继母,忤逆长辈,好好好,璐姐儿果真是好样的。你不嫁是吧?好,现在我就四处宣扬,咱们老徐家出了个厉害的闺女,顶撞继母,出言不逊,不顾孝道,看谁还敢娶你。”
徐璐冷冷地道“我固然嫁不出去,你也别想好过。虐待元配嫡女,强迫元配嫡女嫁给一个势利小人,再四处败坏嫡女的名声。二妹妹有你这样的母亲,这辈子也别想嫁人。”
田氏正要给徐璐一巴掌,可一但涉及自己的亲闺女,果然投鼠忌嚣,僵在当场。
徐璐继续道“你瞧瞧你,祖母在世的时候,就处处惹祖母生气,此为不孝,已犯了七出之罪。如今又忤逆父亲,犯了女戒之三从四德,此为不贤。再苛刻欺辱元配嫡女,此为不仁,如此不孝不贤不仁之妇人,也配作我徐家主母?二妹妹三弟四弟也会因有你这样的母亲而蒙羞,受世人白眼。”
徐璐把女戒规则一套又一套地搬了出来,直把田氏唬得一愣一愣的,她到底只是出身乡下,本身并没读过书,她不怕被人指责不孝不仁不义,但她最怕的就是自己的孩子受她牵累。
想着自己三个孩儿,田氏色厉内荏地吼道“你少拿大话压我。我闺女人勤快,性子又好,还愁嫁不出去?”她的两个儿子也是懂事明理,到时候考上状元,做了官老爷,哼,还怕娶不到老婆?
徐璐冷笑一声“有句话叫有其母必有其女,有其母必有其子。”
豆绿鼓起勇气,也加了句“二小姐还有三爷四爷,有这样的母亲,以后谁敢上门提亲呀?”
田氏一个箭步冲上去“小贱人,我要撕了你的嘴巴。”她不敢对徐璐怎样,但对豆绿却是无所顾忌了。
徐璐赶紧抓住田氏的手,田氏打不着豆绿,近距离看着徐璐粉白毫无瑕疵的脸,比起自己的闺女,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股邪火腾腾地冒了出来,厚实的巴掌想也不想就朝徐璐脸上招呼去。
徐璐被打了个正着,半边脸火辣辣地麻木地痛着。
徐成荣见状,再也克制上不住怒火,厉喝一声,“够了,田氏。你再敢使泼,我就休了你。我说到做到。”
田氏被徐成荣吼得吓了一大跳,望着丈夫铁青的脸色,心里也一虚,但很快就哭嚎起来,“这日子没法过了,好,你要休就休,这日子我还不过呢。”说着就要收拾包袄走人。
一直躲在角落里的徐琳再也忍不住,上前劝解自己的母亲,田氏推她一把,吼道“你不要劝我,既然有人把好心当驴肝肺,这日子我也不过了,走就走,哼,我就不信了,离了我,看你们吃什么用什么。”
徐璐坐了下来,让容嬷嬷拿着凉油抹脸,闻言忍不住道“爹爹,把当初田家的嫁妆单子拿出来,咱们原封不动的把嫁妆还给人家吧。免得让人说咱们克扣别人的嫁妆。”
正在收拾东西的田氏就这样僵在当场,她田家能有什么嫁妆呀?勉强制了家具后就所剩无几,除了几套不值钱的头面首饰,就是些早已上不得台面的衣物。
正在收拾东西的田氏就这样僵在当场,她田家能有什么嫁妆呀?勉强制了家具后就所剩无几,除了几套不值钱的头面首饰,就是些早已上不得台面的衣物。
而田氏此刻包袄里装的却有徐家的所有地契,房契,还有数百两银票。
徐璐又慢条斯理地道“咱们家的财产可不能让人给平白无故贪掉,容嬷嬷,豆绿,你进去盯着田夫人,田家的东西任由田夫人带走,但咱们家的,可不能便宜了外人。”
田氏气得两肋生痛,暗骂徐璐这个不孝女,但手上的动作却越发慢了,徐成荣不成气候,可到底还是有些薄产的,老太太去世之前,也还留了不少的财产,这样加起来,也不是笔小数目。她就这样走了,也太亏了。
今日彻底与徐璐撕破脸了,又被她狠狠踩在脚下,这口气她实在咽不下。可咽不下也没法,徐璐嘴皮子功夫好,人又厉害,精明又刁钻,连徐成荣都要让她三分,她还真不敢把徐家的财产带回娘家的,徐家族人可不是吃素的。
正当田氏心生悔意,徐家人也没半分留人的动作,让田氏越发下不了台之际,外头的大门被敲响了。
徐璐面露疑惑,看了徐成荣一眼,“爹爹,这么晚了,还会有谁来找?”
徐成荣也是不解,说“我去开门。”
等徐成荣打开大门,看清来人的面容后,怒不可竭,“姓文的,你们还敢来?”
文成章在客栈里听了张媒婆的话,彻彻底底吓了一跳,文继轩也是,父子俩都认为是张媒婆或管大虎骗了他们,错把此徐家当成彼徐家,所以特地晚上过来求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