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凌寒看似风淡云轻,言语中却带着莫名的压抑。
周遭一片寂静,连尉延都只敢低着头,发不出半点声响。
柱子浑身止不住颤抖。
“那药必须有人先喝过,否则草率告诉大家找到解药,死的人只会更多。”沈宁烟忽然开口。
她胸口像是堵着什么东西,沈宁烟觉得闷得慌。
“我不想任何一个人死。”沈宁烟目光坚定,紧紧望向柱子。“你娘做了一件造福整个扬城的好事,她不该走的那么快,我忏悔了,我也没办法。”
那日柱子母亲去世,沈宁烟站在床边看了好久。
周围人烟嘈杂,围成一团议论病情的太医们和张罗着柱子母亲尸体扔去哪里的下人们,沈宁烟仿若抽身在他们之外。
沈宁烟眼里闪烁点点泪光。
柱子愣了。
“姐姐。”他喊了声,嗓音有些嘶哑。
“没事。”沈宁烟撇嘴,装作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姜近安怎么教唆的你了吧?”
比起自己心情,她的计划更为重要。
姜近安既要与她合作,又三番五次陷害于她。沈宁烟觉得有些好笑。
“他和我说,那个药本来就有问题,是你为了安抚人心编的幌子。”柱子小心翼翼,说话间时不时打量沈宁烟。
他担心沈宁烟难过。
姜凌寒和沈宁烟坐在正座,和他只隔三五步的距离。
“我误以为你早知道还故意害我娘,才会……”柱子声音越来越小。“后来他就没让我做什么了,回了上京后,我每每想念亲人,便恨你为何要害死我娘。是我太傻,误信了别人的话。”
柱子重重低下头。
“今日要不是王爷及时阻止,那把匕首是不是就插进我胸口了?”沈宁烟明知故问。
柱子紧紧抿唇。
一股子浓烈的愧疚感涌上心头,柱子哪好意思再说什么。
“你想怎么处置他?”姜凌寒饶有兴致的扫向沈宁烟。
柱子可是对她犯了杀心,姜近寒很想知道,沈宁烟会如何处理此事。
“把他送回扬城吧。”末了,沈宁烟慢吞吞的回答道。
“谢谢。”柱子双腿瘫软,立即跪下。“谢谢姐姐圆我与亲人团聚之心。”
“正巧新上任的太傅是个清官,听说他老来无子,把柱子带去让他照顾应当不是难事。”沈宁烟转过头和姜凌寒说话。
李贵琨的儿子就是被新任扬城太守收养了。
柱子大惊。
他还以为沈宁烟的意思是,让他死在扬城。
“好。”姜凌寒淡淡回应。
“谢谢。”柱子哽咽。
“你娘临终前几次嘱咐过我,要我好生照顾你。我本意也是如此。奈何你待我有怨言。我不怪你,但我也留你不得。你娘的心愿我会帮她实现,日后还请你别要再做这种傻事,好好长大,日后做个好人。”
沈宁烟难得语重心长,像是在和柱子做告别之词。
柱子已然泪流满面。
夜深,沈宁烟索性在永乐王府休息一夜。
虽然和柱子说明白了,但她心里仍然发闷。
沈宁烟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索性披了件衣裳出了房门,打算在院子里坐会儿。
“喝点酒吗?”
头顶传来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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