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匆匆

青春匆匆第1部分阅读

《青春匆匆》

序言

在我小学的时候,他是一个已经记不清模样的小伙伴。一放学,我们抖空了书包往山上走去,山上一片片土地都是村里人的,里面种着桃子和苹果。我们找着最红最大的桃子,吃得浑身桃毛,痒得抓耳挠腮,待饱足的之后把自己的书包都装满,背着去学校,分给同学们吃,只给女生,不给男生,因为女生很乖却不会爬树,男生贪吃而且平时爱吃独食。然后再送去办公室里面给老师,还撒谎说是家长让带来的,于是办公室里面的会议桌中间像家里的祠堂一样每天供着水果,我们受到了老师们的表扬和宠爱。直到有一天,我们偷桃被逮到了,农民扣押着送到学校来,老师家长齐聚一堂,批斗赔款,我们成了学校里的众矢之的。尽管老师和家长私下一再嘱咐我和他不要跟他玩,他是个坏孩子。我们依然天天走到一起,拾菌,钓鱼,捉金龟子,吃小卖铺……那个年纪我和他不懂什么是情谊,在一起只为了好玩好吃。

在我上初中的时候,不察觉地和一个男生走到了一起,他的轮廓在我脑海还清晰。他高大帅气,是学校里运动员之一,长跑厉害,跳高厉害,打篮球厉害,让女生景仰,让一无所会的我崇拜得五体投地,他就是我的同桌。在他的英明领导下,我也慢慢成为一个像他一样的人。放晚学的时候,我们骑着自行车穿梭在破旧的小城镇里,用度征服世界,滴滴答答的变器,是跳动的心率,车轮滚滚,旋转着两个风一样的少年,满身汗臭之后,他总要强迫着送我回家,说是小弟弟需要安全运护,其实我比他大四个月,在路上时天已经暗黑下来,我站在家门口看着他远去的潇洒的背影,开始懂得珍惜叫做友谊的东西。球场上,我慢慢成为他默契的搭档,通力合作,战胜了一组组前来挑战的敌人。我们在初三的时候一起住校,还被分到了上下床,从此riri夜夜形影不离,我更加脱离不了这时间浇铸出来的情意之塔,可是中考残酷的来临,他的学习差,我的学习好,这是强力撕开我们的恶爪,他打算毕业后回家用自家的场地养鸡,他说,读书没用,多少大学生毕业找不到工作,这个社会把人瓜分开的是金钱。他问我要不要弃学加入他,共同创造财富。我摇摇头。不知道他从哪里学到的这么功利的思想,但是我的决绝让我们从此殊途无归,各自天涯,也让我第一次尝到了失去的疼痛。我选择了继续求学。如今,二十岁的他已经是一个有百万资产的养殖场老板,我还记得那句现实的话,可惜,我们再没见过面。

高中,这段历史实在不能几句话就能表达完全的,甚至一部小说不能细致入微,渗透到底。我不明不白的结交了几个“最佳损友”,演绎了一场反青盛满了阳光,热血,奋斗,积极,而我的充斥着叛逆,颓废,暴力,造作,从一个品学兼优的得意门生堕落为一个惹是生非的不良青年,当然不是因为这样而有价值,我承认这是应该被唾弃的,而是因为“最佳损友”让我正真的解读了情义,高于情意和情谊,我的疯狂有了他们的陪伴,就像一点寒芒遇到了一川冰山,得以坚强,难能可贵的是,我偶然邂逅了江小鱼,遭遇了第一场恋爱……

我带着这沉重而疼痛的回忆来到大学,慢慢的找回了自己,却割舍不下过去的刻骨铭心。我的大学生活很幸福,幸福得很平淡。今天,身在异地的我也耍了那么几个哥们,过着所有大学生都在过的生活上课的时候坐在一起,听课,看小说,玩游戏,下课了一起抽根烟,平时的时候聊聊天,打打球,逛逛街,吃吃饭……这又是另样一种情什么的,我不觉得这样平稳的没有波澜的情什么的比以前的浅,因为他们让我在大学找到了丢失很久的真我。在我很失落的时候,他们给我真切的安慰和鼓励;在我失志的时候,他们让我畅想未来;我喜欢某个女生的时候,哥们为我千方百计出谋划策,过了我的意愿;在我喝得酩酊大醉的时候他们把我扛回来安顿,关心深致的舍长帮我洗脚,扶到床上;他们甚至帮我洗衣服,洗袜子,洗裤衩,纵使月是故乡明,我在他乡遇故知,渡我如故亲。

毕业了,我会遇到那么一些人,也许是手足情深的同事,陪我把规划的蓝图构建成高楼;谈婚了,我会遇到那么一些人,也许相恋已久的某某,让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再只是佳话;成家了,我会遇到那么一些人,也许是相处得如漆似胶的家庭,把共同的婚姻幸福弥散开、来;白头了,我会遇到那么一些人,也许是棋艺相当的老友,在一棵榕树下品着午茶一分高下;入土了,我会遇到那么一些人,也许是老伴,也许是曾近的他们,在一个陵园街坊邻居的,用默默无闻来倾诉永恒。

对,生命中总会遇到那么一些人,经历那么一些事,留下那些回忆。很多人喜欢把人生比作一条路,有沿途的风景,有栖息的客栈,等等。我喜欢把人生比作大海,自己比作船只。大海是一个广阔的平面,允许迂回,你从某一个港口起航,有着无形但已经被规定的路线,载着叫做梦想的货物,每到一个码头,就会遇到那么一些和你同航的船只,有的载货,有的空拉,有的和你同货,也有异货,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它们这一条航线与你共同乘风破浪,抵过滩阻漩涡,不知不觉的在广袤无迹的大海里,搭建起了飘渺而珍贵的感情,可是到了下一个码头,可能就要分道扬镳,它们有了新的任务,有了新的货物,你也会有。于是再次同批遇到了新的船只与你同行。你飘过了一条条航线,趟过了一个个码头,结识了多多少少的船只,最后直到你这艘船破旧得被淘汰。在这片大海里,可能你曾那样留恋,尝试着迂回寻找过记忆最深刻的它或它们,可能你很幸运的有它或它们一直陪你走过很多航线,甚至走到底,可能在某个航线里,它或它们不幸沉船,可能你满载的货物不幸坠入海中,沉到沙里……什么情况都会生。我就是这样一艘船刚刚起航不久,顺利渡过了几个码头,在航线里也遇到了让我记忆深刻的它或它们,在某一个码头,某一次重要的运输中,我不幸偏离了航线,迷失了自我,在这一段迷途中,生了不为人知的际遇。

生命短暂,青更短暂,二十岁的我,不够格对生命出感慨,但是有分量对青叹息。就像我小学的时候觉得大学遥不可及,可是呢?把书本打开又合上,合上又打开,已经大学一年了过去了。

大学的生活很zi you,这样的zi you几乎是随手可得,一开始我觉得很幸福,慢慢的觉得无聊,现在感到无趣,似乎在狭隘的规则里才能激作气,太宽广的领域反而让人觉得无力,我的神经开始变得松散,懒惰,我的秉xg变得寡断,被动。开学时,我经常逃课,为了微不足道的意气和情绪,后来,逃了课竟无事可干,只有上课才能找到事做;我天天宅在寝室,太颓废,于是去图书馆耗着,我现不过是寻找一种心理慰藉;晚上不熬夜,白天在睡觉,有时候在一个教室,一觉醒来,换了一批人,换了一个老师,悄悄离开,害得他们被点名;遇到喜欢的女生,被动的躲在角落里,没有气力去热烈的追逐;没有了高中那股天天挥洒汗水的热血,偶尔运动也只是为了消减ri益增长的肚子……我现,我慢慢变成了虫蠕。

看到现在的我的他们甚至问。你怎么了?病了?你到底是谁啊?是啊,我是谁?我不打架了,不逃课了,不半夜翻出去了,不拉帮结派了,不通宵达旦了……他们不认识我了。

偶然一次,马晨电话里对我说“在宿舍里,我不小心把一个同学的网线绊脱了,他正在打游戏,于是他张口就骂,你是啊!跟你说过多少次走路看着点!是不是没长眼睛啊!”我问他然后呢,他说“我只好说声对不起,赶紧把网线给他插回去。”我表扬他,长大了,懂得忍让了,他却说“要是在以前,他还没张口我就让他躺在地上!现在人老了,没有脾气了,我都好奇自己居然没有生气,哪天别人在我头上拉屎我还要说声谢谢呢。”

一个暴躁的人说自己没了脾气,让我觉得好笑,又苦笑,因为我自己也变成了这样的人,连脾气都没有了,我还剩下什么。季节使我褪去了青涩与坚硬,被时光的流水磨去了棱角,剩下光滑的睿智与沧桑,我安慰自己这意味着成长了!这算是成长吗?成长就要有责任与担当,就算是成长,何不是意味着在失去?失去了纯真,失去了不羁的青,我躲不开了内心的追问。当我在平稳的大学生活中苟且度ri里,分不清自己是风华正茂还是风烛残年,唯一很清楚的是,经常在某个无所事事的夜晚,藏掖在深处的记忆会从沙底里漂浮上来,使劲的翻滚着,让我情不自禁的难过悲伤。记忆像打翻的浓墨水,蔓延到整个空间,清洗不掉,我才现,我丢失了自己,也丢失了灵魂,曾经,一个血脉喷张的我,有着耗不尽的能量,愤世嫉俗的眼光,扫荡世界的猖狂,如今,空留一身沉浮与疲惫,蜷缩在一个自认为心安理得的空间里却惶惶不安,鱼跃龙门,被剥去年少轻狂的鳞片,再也找不到奇迹的出口。

我怕有一天我甚至没有力气去怀念,最后被抛到了找不回的地方,我想用贫乏的文字记录出现在我生命里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青bsp; 记得在高三的时候,哥就说要写部小说来纪念,是他让我萌生了这个想法,但是他草草几篇就停笔了,而我一直坚定着个想法。在写它之前,我做足了准备我一直担心会不够jg彩,因为现实的生活总是平淡多于跌宕,不能跟小说相比的,所以我打算去刻意的添油加醋,后来立即阻止了自己这样愚蠢的作法,因为我想,既然是记录,就应该真实,真实的生活,真实的青g彩的!更何况我那么自恋的肯定自己的传奇sè彩一定会不负众望。只是我没有以第一人称“我”来写,找了个替身,文成,因为,他是我永远都做不回的自己。

[[[cp|:21o|h:14o|:c|u:c{0,10}o{0,10}16o97775oo43o47ojpg]]]车一到站,文成和老妈就被挤下了车,大包小包的行李,像逃荒的母子。

远远地看见,学校的大门由几根粗壮的柱子撑起来,外面黑sè的纹钢包围着,整个外观蕴含着英伦风,有着一般学校少有的文化气息。

刚进校门,映入眼帘的是前面欧式风格的连排别墅,文成惊叹“不会吧?学生宿舍?”老妈顿时也傻了眼。学校里人不多,可能是来得太早了,学生稀稀拉拉。随手拦住了路上的一个学生,“你好,同学,请问学生宿舍在哪里?”“喏,在那里,走过去你就知道了。”他指了指别墅的那个方向懒洋洋的说,文成丢下他的样子,向着海市蜃楼奔去。

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了过来,还真是海市蜃楼那些别墅是学校外面的,别墅前面围着不易觉的铁栅栏,而学生宿舍的门口就在左手边,门口旁边还拥挤着一排冰柜那么大的垃圾桶。文成插着腰喘着粗气瞥了一眼宿舍,虽说比起别墅来差一些,不过很好了,挺漂亮的公寓式宿舍。

注册的地点是在体房,要先找到自己的名字,然后确定所在班级才可以注册签到。文成扫了一眼,确定自己在五班。

进去到体室,里面站满了人,原来所有报到的学生和家长都在这里排队。

找到五班的龙队之后,先让老妈排着队,文成挤到前面去从排队人的第一个看着过来,这些想必都是五班的人,看过整队人来,都没有找到一个认识的人。

终于排到了,给报到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穿净白衬衣的男人,一张刻板的脸,眼角有明显的皱褶,眼睛浑浊,眼皮有些往下塌构成一个斜边向下的直角三角形,他总是露出一排下牙,感觉像是在从牙缝里吸气,牙上布满烟渍,留着刚毅的短,笔挺的坐姿。她旁边坐着一个二十多岁样子的女生,娇小略显可爱,脸部圆胖而显的结实,像每天锻炼的肱二头肌,笑起来有两个扁长的酒窝,还有两颗不算突兀的虎牙。

“我是五班的班主任,很高兴认识你们,你叫什么名字?”他公式化的笑脸迎来。

“我叫文成,这是我妈。”他依次跟老妈和文成握了手,文成毕恭毕敬地把录取通知书递给了他。

“文成是吧,小伙子很帅啊,我找找……”他开始在名册上找,“嗯……你的中考成绩在班上是第十三名,学号是十三号,非常不错”

这让文成很吃惊,在初中这成绩可以排到二三名,看来这里卧虎藏龙啊。

“你家孩子很优秀,我看过他的档案,他在初中各方面的表现都十分出sè,受老师们的宠爱,只要再接再厉,我相信他以后肯定会考上一所重点大学。”他热情洋溢的在老妈面前夸耀了一番。

老妈一听这话高兴了,“借您吉言,如果他在学校不听老师的话,尽管的教育他,我们不会心疼的!”文成偷偷摇摇头,她跟大多数家长一样,诶,可怜天下父母心。

他摇摇手,笑着说“啊,不会不会,这孩子一看就很乖,将来会有建树的,对了,这是你们的英语老师也是你们的副班主任,6老师,她也是带你们第一届学生”说罢,指了指坐在旁边的年轻女生。

文成挺直了身子“6老师好!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的学英语的!”说完才现自己在故意讨好,她忙着站起来和文成深情的握了一个手,露出两颗小虎牙“我第一次当老师就遇到你这么上进的学生,你的英语成绩很不错啊,嗯,老师很喜欢你,很看好你,好吧,过去那边交钱,然后登记住宿,下午开班会,六点半准时到。”

“好,老师,那你忙,我们先过去了”老妈拉着文成离开了。

到了交钱的地方,工作人员旁边放着一个一个铁箱子,里面丫满一捆捆的老人头,让人看得眼红。

“八千五百块”那女人收过单子面无表情的说。

老妈愣了一下,掏出包,谨慎的拿出了一个小袋子,笨拙的解开,里面是一打对折起来的人民币,人民币比起箱子里的要旧,而且皱,像是被千万人传递着捏过一样,沾满了口水和手印。

老妈数了一遍,缓缓的把钱递给那人,像是把生命沉重的交了出去。那女人不耐烦的抽过钱来,皱着眉扯扯平,放进验钞机,“沙”的一阵就被吞了。

出了报告厅,老妈很郑重的说“文成,这个学校的收费很贵,但是教学质量很好,教学条件也很好,升学率很高,你应该受这里的影响,把握好这样的学习机会……”这段话太长太啰嗦,文成没听几句就开始生免疫反应了,注意力都放在周围新鲜的事物上。

513,这个宿舍号实在找不出什么特殊意义来,对面的512门敞开着,里面一片“废墟”,y森森的没有一个人。推开门,一股尘迹味道扑鼻而来,里面是连体床位,一间总共可以住四个人,桌子和床和衣柜也是连在一起的,还有两层书架,都是木制的,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阳台,虽然有些狼藉,但是文成对这样的宿舍是非常满意的,以前初中住的都是上下铺,除了一张破旧的课桌外什么都没有了,相比之下,这算是奢侈了。

老妈帮忙收拾打扫一番,甚是美观,就算是解开封印了。

上午阳光明媚,风和ri丽,万里碧空无云,这是这里常有的天气,有人说四季如,有人说四季分明。其实四季如一ri,早凉,午暖,晚热,夜冷。

午饭是在食堂吃的,食堂总共有三层,三楼是食堂,人是不吃猪肉的,一二楼是汉族食堂,菜品齐全,满目琳琅,地面和墙壁都擦得干干净净的,但是饭菜贵得堪比外面的餐馆,老妈和文成分别打了一荤两素一汤,二十块钱,这样算来一个星期还是要好多的生活费。

吃晚饭之后,老妈开家长会去了,文成一个人坐在球场旁边的木长凳上,感受着这所学校的心跳。

以前就专门打听过这所学校,这是民办私立学校,高考成绩历年来都排在市里的二三名,是很多人向往的学府。这是一所完全中学,文成不知道“完全”是什么概念,但附中的完全是值得肯定的这里有幼儿园,小学部,初中部,高中部,差一个大学就“完完全全”了。幼儿园与小学部接连着,初中部跟高中部又是接连着,在同一所学校可以看到参差不齐各领段的学生,猜不出他们是哪个年级的,听说有的同学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在这里上完的,难以想象那种感觉。最出名的要数初中部,在121大街那里有一所云大附中本部,它是市中考成绩最出sè的学校,无可匹敌。来这里上学的,要就是成绩优秀被录取进来的,要就是关系强硬被送进来的,早上来的时候就看见一辆跑车和几辆豪车停在门口,想必又是某家达官贵人送子女来开学报到。

每个学校都有它的气味,记忆中的初中总会在某几个花好月圆的夜晚,宿舍里飘来阵阵的夜来香,沉醉了每个学子的芳心。这个学校有一种新的气味,这气味说不上来,也不知道从哪里散出来,弥漫着整个校园,文成很喜欢这个味道,像是这个学校的体香,掺杂着荷尔蒙,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这里的阳光空亮得可以看见隐约的光束,洒下丝雨般的柔,疏密有致的梳理着草坪上的尘埃,空旷的球场上被天拉得扁又长,静静地躺在旷地上,轻盈呼吸着,这种呼吸似乎有一种能抚平心灵的绿sè。

校园里穿着正装的一群群女生从眼前飘然而过,她们走路矜持有度,双手抱着书本端在胸前,给人温雅洒脱的感觉,初中记忆中都是背着书包或者书本夹在腋下,匆匆忙忙,带着感情sè彩的比较下,仿佛自己步入了一个更轻熟的学生时代,不清楚刚入校门的自己该属于哪个时代,过往的人群不留下一个身影,明亮的场地上,只有太阳烘托出的身影陪坐在身边,文成感到一种寄人篱下的孤独。

纵使美丽的环境陌生,让人渺小得一无是处,文成满怀期待,有限的面积里,未来有着无限的空间,他始终坚信,在这里,将会开辟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天地,把名字载入史册,扬传于每个人的口舌。这种狂傲的想法,只属于年轻有为的自负,支撑它的,是满腔淹得死人的热血。

老妈开完家长会就没事了,文成带着她参观了一遍学校,她一边看一边感慨我以前要是能在这样的学校上学多好!说这话的时候,她眼睛仰望斜上方,望得很远,很远。

参观完毕后,送她去车站,一路上,她除了一堆让人免疫的嘱咐,什么都没留下。老妈离开了,文成抖擞jg神,正式迈入一个人的新生活。

要开班会了,慌忙的向教室走去。到了教室,人几乎已经坐满了,里面沸沸扬扬的交谈着,看来好多人都有自己的熟人,文成像一个进入到晚会的修理工,夹着个黑sè的包,弓着腰怯怯诺诺的摸进来,生怕被现。教室后面恰好有个空座位,他摸到那里坐下。旁边坐着一个面容干净的男生,戴着眼镜,斯斯文文,清清秀秀,样子像个好人。他一看见文成,“你好,我叫高寒。”,“哦,你好,我叫文成。”

文成大致的浏览了班上的人,五颜六sè的,看得眼花缭乱。

许久,上午见面的班主任来了,班上慢慢的安静起来,他放下手里的材料,双手交叉平放在电教柜上,立正站直,气宇轩昂

“同学们!见到大家一张张新面孔,洋溢着好奇与希望,充溢着对知识对真理的渴望,我很高兴!欢迎来到高一五班!”他慷慨昂扬,赢得下面一片掌声。

“我们来自大江南北,相聚在这个四方空间,将要同窗三年,是一种珍贵的缘分,有人说‘上辈子几百次的回眸换得今生的擦肩而过’而我们三年的同窗,那要是上辈子几百万次的擦肩而过啊!大家要珍惜这奇迹般的缘分。但是大家不要把缘分想歪了,你是来高考,不是来参加《非诚勿扰》。”下面一片笑声。

“我有一个梦想!”顿时,班上又安静了下来,等待马丁路德金的救赎。

“我的梦想,是实现你们的梦想!”下面有人叫好,文成觉得自己遇到雄辩的演说家了。

“来到这里,每个人都站在新的,不要再留恋过去,过去无论你多辉煌,还是多沉寂,那始终是过去,过去阻挡不了今天的脚步,我们一起展望未来,向美好的未来起航,我就是你们的掌舵人,我会引领你们驶入梦想的海洋!”下面又是一片久久不能平息的掌声,文成的斗志被他调动起来,一股热血在身体里涌动,相信这里就是梦想诞生的地方。

“我们为了高考,为了大学,也为了成长。我相信,三年后,我们能建立深厚的感情,创造耀眼的辉煌!我姓王,大家叫我老王,下面,我想认识你们每一个人,也要你们相互认识,请大家进行详细的自我介绍。”

自我介绍进行了两个半小时,在这么长的时间里,文成几乎没有记住一个人。

回宿舍,开门就看见两个同学已经在里面了,一个是高寒,另一个子很高,一米八三左右,像是刚从印度来的,简直比卖炭的和烧窑的还要黑,戴着度数很高的酒瓶底。

文成刚进去,他们就笑脸迎上来,黑人说“帅哥,一天都没有见到你,只见床是铺好了,现在终于回来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叫李傲然!思茅人!”,他主动上来握手,“你好,我叫文成,多多关照!”文成从他宽大的手掌心似乎触摸到了他宽大的心,偏头一看,空着一个床位,“咦?怎么还有一个人没有来吗?”,“噢,那个人,他的姐姐考起大学,他和家里的人一起去送行了,老王说过两天就会回来的。”李傲然说。

天不知不觉就黑了,大家都睡得很早,这里的夜晚静悄悄的,很安详。阳台上空布满了星星,璀璨的点亮了深蓝sè的半边天,阳台下面站着两棵瘦高的树,它的叶子被月光浇灌得油亮油亮的,像是要把晶莹的光滴淌下来,这种闪幻的小光似乎有着香气,忍不住的去吮吸,眼睛被无声的摇篮曲美得快醉睡过去。文成附着它们施的妙灵咒语,满足的睡去。

第二天早上,贴出了课程表,各个科任老师都与大家相见了一面,虽然都进行了交流,可文成还是没有记住几个。

吃过早饭,文成一个人偷偷回到宿舍里,把两包烟都抖出来,齐齐的排在抽屉里,把烟壳远远扔掉,学校禁止抽烟,被现会惹麻烦。

一个人不敲门闯进来,吓得文成赶紧一屁股坐在抽屉上,用身体挡住。

那人个子一米七左右,头出奇的大,厚厚的嘴唇像是两根香肠,眼睛有些一只大一只小,微微的驼背,他见文成奇怪的姿势有些疑惑不解“你,有病吗?”

不知道他在骂人还是表示关心,文成无语的摇摇头。

你,有烟吗?他问。

文成十分诧异的说,你觉得我会抽烟?他得意的笑了,说,那天你进教室的时候我刚好出来,我闻出来了,看来我们臭味相投。

不知道为什么,被别人说臭味相投有种很不爽的感觉。文成拉开了抽屉客气的说,你鼻子挺灵的!本来要在鼻子前面加个“狗”字的,还是忍住了,出门在外,不能口无遮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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