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里并没有人认识他,因为陪同他们的杨云已经跑了。也没有一个下人,留在这里奉茶什么的。
因为这里忙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做,哪有空理会这些门阀世家。
杨义走到近前,一个管家打扮的老人,打量了杨一两眼,拱手问道:“这位小郎君请了,请问你家主人什么时候能接见我们?”
杨义见这老头这么有礼貌,一点也不像门阀世家的管家。他忙回礼:“我家主人正忙着收麦子,不知老丈找我家主人何事?如方便,我可代为转达。”
“我此次前来,是想跟他谈一谈收购麦子的之事,如果可以的话,不妨谈一谈其他买卖也无妨。”
“哦,敢问老丈是哪家高门?”
“呵呵,我乃河东裴氏…的管家!”河东裴氏的管家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将自己的名字告知杨义。
杨义一愣,他首先想到的是裴行俭,这位唐初鼎鼎大名的文将军。
之所以叫他文将军,实际上他是明经科进士出身。他师从名将苏定方,精通兵法谋略,用兵如神,在唐高宗时破西突厥,任安西都护府都护。
唐人尚武,不管文臣武将都喜习武。并不是他们想往武将方面发展,而是文人习武,主要是为了强身健体。
杨义正想跟裴氏管家客套两句,那边就有一个大嗓门喊杨义:“呔,那小子,赶紧去将杨家小子叫出来!”
杨义转脸看去,这是一个长眉清目秀的青年,他身材消瘦,脸上有一股阴戾之气,显然不是什么好人!
“看什么看?狗奴才!还不去叫你家主人出来,否则老子打断你狗腿。”这是一个中年人,他跟那青年一样,满脸阴戾之气,显然也不是个善茬。
他们都是世家门阀的狗,这样欺凌弱小已经习惯了。那两人一说完,周边的门阀管家都和他们一样,看杨义的眼神都露出了鄙夷的表情。
然而,打脸的事情出现了。
从山上骑马下来的王姓老者,来到距离杨义不远处。
他突然从马上跳下来,对杨义拱手作揖:“这位不是杨县伯吗,你怎的在这里?方才艳儿去准备酒菜了,让咱爷俩好好喝两杯。”
那些刚才还骂杨义的人,现在脸色像吃了苍蝇似的。他们心里如惊涛骇浪,一头头草泥马从眼前飞过。
杨义更是一头雾水,心中呐喊:卧槽,你们门阀的高傲呢,都被狗吃了?
可形势不能让他多想,他想赶紧脱离这些,凶神恶煞般门阀的视野。看着他们一个个,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看着自己,他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杨义赶紧抱住王姓老者的手:“泰山大人好不容易来一次,今天一定要跟小子一醉方休!”
王姓老者被杨义说的一愣,随即便明白了过来,杨义这是想拿它当挡箭牌呀!可是他没办法,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这个挡箭牌他当定了!
其他门阀的管家或后人,这时候更是像吃了屎一般,心中不断呐喊:草泥马,他太原王家啥时候,有个女儿嫁给这混蛋?
只有那阴戾的俩人脸上,才有一种了然于胸的表情,不像别人那样茫然无知。
这时,有个长得贼眉鼠眼,管家模样打扮的中年人,对杨义笑脸相迎:“呵呵,杨小郎君,我乃荥阳郑氏的管家郑通,我代表家主前来跟你洽谈收购小麦子,和全权代表仙……”
他这一开口不得了了,其他门阀的代表也纷纷打断他的话,抢着开口了。
“我乃清河崔氏的二管家,此次前来想和小郎君谈谈粪肥和镜……”
“我乃范阳卢氏,十分有诚意的想和小郎君商谈收购麦子和仙……”
“我赵郡李氏,想和小郎君做仙酒和镜……”
“…………”
每每当他们说到关键的时候,便被另一个人及时打断,然后阐述自己的合作方向。但是,当他说到关键时,又被另一人打断。
这些门阀代表,有的已经放低了身段,但还有的高傲无比,求人的话都不会说,像是用命令的口吻。现场乱糟糟的,搞得杨义头都大了。
杨义心里大骂:尼玛,我就不信你们那么多门阀世家,就是为了这点麦子来的。你们这些人哪一个是省油的灯,哪一个不是无利不起早的货?
让他值得庆幸的是,这些人只知道镜子,并不知道玻璃。要不然,可能又是另外一番争吵的景象了。
杨义可不管这些人怎么想。他一手抓起那河东裴氏管家:“老人家,跟我去喝两盅!”
然后对其他人做了一揖:“本县伯这里正在忙着收麦子,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各位多多原谅,请回吧!”
那些人瞬间愣在当场,他们没想到,那么多门阀都被这小子拒之门外了。他们到哪一个地方,别人不是求着他们合作!
如今这小子是什么鬼?
那阴戾青年眯眼盯着杨义:“当真不愿意和我们合作?你可要想清楚,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杨义何时这样被人威胁过?
他也硬怼了回去:“跟谁合作都可以,就是不跟你合作!你想咋的?”
青年深深地看了杨义一眼,对自己的随从大喝一声:“咱们走!”
那阴戾中年人趾高气扬,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问杨义:“如果你选择和我合作,我可以为你疏通,你和博陵崔家的过节。”
杨义懒得鸟他,直接回了一句,现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话:“博陵崔家是什么东西?”